將道劍重新收入鞘內(nèi),李長生的眸子看向了曾念安。
得到了一門算得上是凝液境的功法,那枚無限接近于真正內(nèi)丹的妖獸精元,他此時倒是不想給對方了。
自己的資質(zhì)一般,悟性更是一等一的差。
400年修功,若是加持上這枚妖獸精元,估摸著勉強(qiáng)可以讓他將希夷訣修煉圓滿的同時,再修煉好這門金剛般若聚陽功,不是問題。
至于答應(yīng)給他的那枚妖魔內(nèi)丹......
“希望那兩只貍貓,不要讓我失望。”李長生淡淡的想道。
告別了曾念安和許管家,李長生再度回到了房間內(nèi)。
將風(fēng)雷刀鋪為自己配置的最后一瓶秘藥和山泉水混在一起,李長生再度泡入冰涼的藥浴中。
仍記得他第一次泡進(jìn)藥液時渾身還會有麻癢痛感,但現(xiàn)在,藥液以幾乎不能對他的身體產(chǎn)生什么作用了。
畢竟,李長生距離徹底洗去肉骨凡胎,也只差一步。
打開面板,他開始將修功一點點的加在希夷訣上:
【第七百二十二年,秘藥對你的身軀已經(jīng)產(chǎn)生不了太大的影響,但你還是盡力吸納秘藥藥液,去磨煉最后的骨髓部分。】
【第八百二十二年,你進(jìn)度如龜爬,終于將全身骨髓磨煉四分之一。】
【第九百二十二年,你完成了全身大半骨髓的磨煉。】
【第一千零二十二年,你費勁心思,終于完成全身骨髓的磨煉,希夷訣至臻圓滿!】
希夷訣至臻圓滿的這一刻,木桶毫無意外的又炸掉了。
一股白煙消散之后,李長生渾身冒出淡淡黃光,仿佛他最早修習(xí)的護(hù)身咒撐起的那口古鐘一樣。
此時,李長生只覺得身體中的一切渾然成型,不僅無時無刻不在吸納天地精華,而且自身五感似乎增強(qiáng)的不是一星半點。
呼吸之間,李長生甚至可以聞到空氣中殘留的陰厲味道,那是聶小倩留下的。
耳朵聽見了遠(yuǎn)方零碎的叫賣聲,李長生目光掃視之間,直接看到了數(shù)里之外那陳留市集上,殺豬的肉檔門前掛著的那只豬腿。
還有豬腿頂端立著的蒼蠅。
當(dāng)然,這還遠(yuǎn)不是他五感的極限。
另外,在他體內(nèi)的丹田中,九竅氣息正匯聚丹田,不斷凝聚著。
若這些氣息全部凝聚成液,填滿丹田,李長生便真正踏入了凝液境。
然而這些氣息最多只有一大半能凝聚成液,剩下的無論如何,都無法成型。
情況和他預(yù)料的一模一樣。
希夷訣再厲害,只是九品功法,無法將他的修為強(qiáng)行帶到凝液境去。
要想踏出那一步,李長生只有去修習(xí)真正的凝液境功法!
于是李長生靜下心來,打了一套拳將身體的變化一一適應(yīng),這才重新坐下。
他拿出了先前在狐八奶身上摳出的那枚妖魔精元,一口將之含在了嘴巴里。
感受到精元內(nèi)那濃厚至極的天地精華,李長生干脆將剩下的一百年修功加在了那金剛般若聚陽功上。
【第一年,你按照金剛般若聚陽功上的記載,開始修習(xí)這門滿是觀想和原理性的晦澀功法。】
【第五年,你終于理解何為觀想,何為聚陽,你開始觀想大日并以此聚陽修煉天眼,并能做到能夠以天眼看破幻術(shù),順利入門金剛般若聚陽功。】
【第十五年,你悟性有限,這個階段哪怕再如何觀想大日,也無法悟到更多東西。】
【第二十五年,你將目光轉(zhuǎn)向佛寺中的不動明王與怒目金剛法相,經(jīng)過十年觀想,悟出金剛法咒,以體內(nèi)渾厚凝液,聚成怒目金剛,以千手拳狂轟濫炸,金剛般若聚陽功小成。】
【第三十五年,你消化完狐八奶的精元,從中悟到了天賦“幻面”。】
【第五十年,你毫無寸進(jìn),多年如一日的練習(xí),讓你明白你可能適合讀書做題,但悟性上仍舊差了許多。】
【剩余修功:50年】
李長生睜開了眼睛。
五十年堪堪小成,修為上,他依舊沒有突破凝液境。
但是,他卻收獲了一門名為【幻面】的天賦。
【幻心:狐之詭者,千變?nèi)f化,此為幻術(shù),可消耗體內(nèi)氣息幻化模樣聲音,每日可變化一次。】
“這倒是正好,我正要潛入那青云劍莊,打聽有關(guān)新入府的武師【鬼面圣手】姜云龍的事情。”
李長生到是肚子餓了,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晚飯。
好在已經(jīng)有侍從按規(guī)矩給他送來了飯食。
刀鋪以藥草谷飼的羊肋排烤的金黃,加上一些清爽可口的靈植蔬菜,分量頗大。
李長生飽餐一頓,趁著夜色濃厚,背著道劍來到了青云劍莊外。
兩個門客背著劍,正談著大天:“哎,老李你知道不?江寧州的那個典獄張大人來我們這兒了。”
“害,這又不是什么新鮮事,六天前林知縣死了,這張大人就是為了查案子才過來的。”
另一人哈哈一笑。
“那縣衙和妖魔勾結(jié)多時,鬧得城中雞犬不寧的,這不,那小姐少爺才從外地聘了個武師回來。”
“你放心,這回張大人來了,知縣死了,那縣丞可就要遭殃嘍。”
“哈哈,他到成了替罪羊!”
二人說笑之間,卻不知一道身影攛掇到他們背后。
一聲悶響,兩個負(fù)責(zé)巡邏的門客被他放倒,李長生比量著身段,抽了其中一人的腰牌衣物,剛剛換好,便聽見有人喊他。
“來人!”
這聲音頗為磁性溫和,頗為好聽。
聲音源頭,乃是一間廂房,房內(nèi)燈光將男人有些單薄的影子映在窗戶上。
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了進(jìn)去。
“來了,不知大人找小的有何事?”
此時他的模樣,已經(jīng)變成了那李姓侍衛(wèi),屈身弓腰的站到男人面前。
眼睛卻是偷偷瞄著眼前此人。
半黑半白的鎏金鬼面,一身白色長衫,手持一把折紙扇,不斷的晃動著。
若是不看臉,這聲音配合這身打扮,高低是個書生門第出來的公子哥。
“嗯?楊堅人呢?”看到只有李長生過來,面具后的人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他上城東薛記吃壞了肚子,今天告病在家呢。”
李長生胡亂編了一個理由道。
“哼!酒囊飯袋!”男人呵斥一聲,一揮袖袍走出門外。
“你,跟我走一趟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