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長生站在原地絲毫不動,張義明臉上閃過一絲難堪之色,但隨后便隱去了。
“有趣!李小友這般天縱之才,以半柄道劍與我修煉一生的絕技拼成平手,難怪曾當(dāng)家如此美言!”
這次張義明看向李長生的神色頗具欣賞之意,在他看來,對方如此年輕就有如此實力,實乃天縱之才。
特別是那一式劍法,張義明曾見過一生習(xí)劍的老翁,劍式看似平平無奇,卻招招肅殺凌厲。
李長生此劍,頗有那老翁一生習(xí)劍的風(fēng)范。
至于劍式,張義明看出李長生的劍法脫胎于兵馬鎮(zhèn)魔司《蕩妖劍法》。
一般沒有傳承,又無緣拜師的人才會選擇修習(xí)這種爛大街的玩意。
可能將蕩妖劍法青出于藍,用出這種威勢的,張義明還是頭一次見。
還有那渾身氣息當(dāng)中狂暴,陰冷的妖魔氣息。
張義明若是猜的不錯,這氣息應(yīng)該出自于一只熊罡和山魈。
琢磨妖魔妖法,融于自身,倒也只有這類毫無師承的粗野武夫,才能干得出來。
“若是此人擁有師門傳承,將來又會成長為何等可怕的存在?”
張義明不禁將李長生的深影和江寧州的那些天之驕子放到了一起。
一人得道,如日中天!
雖然李長生的這番武藝天賦,在江寧州的那些天之驕子邊上,還是稍顯黯淡,但此人若在江寧州,定然能闖出一番更大的事業(yè)來。
這一刻,張義明想將李長生納入朝廷,特別是鎮(zhèn)魔兵馬司的這個念頭,越發(fā)的強烈。
以他的本事,又是秀才,跟那些管著鎮(zhèn)魔兵馬司各項行政事宜文官未必合不來,進去從校尉開始做起,未嘗不可。
那可是個肥差,而且升遷極快。
最關(guān)鍵的是,朝廷的鎮(zhèn)魔兵馬司匯集大陳天下武學(xué),不管是背景還是底蘊,都是大陳的上上之選。
哪怕那些文官給鎮(zhèn)魔兵馬司立了一堆規(guī)矩,進去多少有些束手束腳,又如何呢?
想到這里,張義明又嘆了口氣:“可惜此人注定不能進入朝廷,誰讓除他之外,這偌大陳留縣,竟無一人可用呢?”
這種臟活,那些江寧州有頭臉的天之驕子自然是不肯干,草根出身的習(xí)武天才也不是沒有,可篩選一番之后,要么是接不住張義明一掌,要么是聽聞雙面鬼威名,直接就知難而退了。
籌碼是一加再加,勇夫是越來越少。
若不是曾念安舉薦,他張義明還真就不會來找李長生。
這么想著,張義明一邊整理著官服上的扣子一邊換上了直爽的笑容:“一柄佩劍而已,好說好說?!?
“風(fēng)雷刀鋪庫房中有的是刀劍,我這就讓曾當(dāng)家的為你取一柄來。”
曾念安點頭,支起拐杖:“李小友慣使道劍,這類兵器,我風(fēng)雷刀鋪有的是?!?
許管家攔著曾念安:“當(dāng)家的,你腿疾不便,此事由我去做就好?!?
“不,你我一起去?!痹畎矓[擺手,在許管家的攙扶下,一同出了院子。
諾大的小院內(nèi),只剩下了李長生和張義明兩人。
看著李長生,張義明從懷中掏出了幾張早已準(zhǔn)備好的黃紙。
“我五歲時自家中習(xí)武,努力十年練得一身橫煉筋骨,然后外出闖蕩?!?
“外出之時,偶遇妖魔不敵,身受重傷,所幸被一老僧所救?!?
“一個野和尚,一座野廟堂,老僧在那里將我救起,順便傳給我一門功夫,也就是你看到的那金陽伏魔手?!?
“后來老和尚死了,我也再度融入江湖之中,因一身武功被朝廷看中,入了鎮(zhèn)魔兵馬司,又做到知州身旁典獄?!?
說到這里,張義明搖了搖頭,想起了官場艱辛。
“不想江寧官場,勢如水火,這個大人,那個老爺,說錯一句話都有可能斷了前程?!?
若不是秉性正直,素有判官之稱,他也不會得罪權(quán)貴,以至于在鎮(zhèn)魔兵馬司毫無上升空間。
卡在九竅圓滿,已有二十年的光陰。
二十年光陰,他搞明白了凝液境的原理,自己琢磨了一些東西出來。
這些東西,全都在給李長生的黃紙之上。
李長生接過黃紙一看,上面剛勁有力的寫著幾個大字:
金剛般若聚陽功。
將黃紙上面的文字讀完,李長生發(fā)現(xiàn)這上面大多都是一個個猜想,不知能不能付諸實踐的理論性文字。
當(dāng)然,當(dāng)他打開面板時他就知道,張義明口中的猜想是對的。
【姓名:李長生】
【剩余壽元:1200年】
【修功:400年】
【當(dāng)前功法:斬妖護身咒(圓滿)游蛇毒針步(圓滿)白眉長拳(圓滿)陰寒柳葉劍(圓滿)太一憋寶功(圓滿),希夷訣(大成),遁甲術(shù)(入門)金剛般若聚陽功(未入門)】
李長生的呼吸都有些粗重,因為他可是獲得了一門貨真價實的凝液境功法!
而他此時還有整整400年修功,足夠讓他將這門金剛般若聚陽功入門,甚至修到小成都有可能。
若是配合圓滿的希夷訣,自己的實力絕對可以沖破瓶頸,達到貨真價實的凝液境!
“只要修習(xí)了這門功法,再去尋那雙面鬼鄧越,自己的把握也會貨真價實的多上幾分?!?
李長生將東西還給了張義明,拱手道:“那便多謝張大人傳功,那答應(yīng)張大人的事情,待重新拿到佩劍,李長生今夜就去辦妥?!?
“好!”張義明微微一笑,露出滿意的神情。
“那我就在府內(nèi)等候你的消息了?!笔虑榛疽呀?jīng)講好,接下來能否成功,就看李長生這個執(zhí)行人了。
于是張義明自李長生宅邸離開,目送其走遠后,許管家攙扶著曾念安走了過來。
曾念安手里還抓著一把嶄新的道劍。
“李小友,張大人走了?”曾念安將道劍遞給李長生,問道。
“他將功法傳給我后便離開了?!苯舆^新的道劍,李長生習(xí)慣性的用袖袍將之擦了擦,又拔出劍鞘。
三尺青峰,倒映出他俊俏的面龐。
用毛發(fā)試了試,此劍也是吹毛即斷,鋒利程度一點不亞于先前的那柄道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