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一進門看到宿舍里的環境比他老媽打過的還要干凈,原本空著的床上,還躺著兩個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其中一個,還因為床不夠長,斜著睡露出半截腿在外頭。
一臉懵逼的愣在原地,還沒等陳地山跟他打招呼,又退到門外,看了一眼門牌號。
一邊走進來,一邊還摸了一把自己的寸頭:“也沒走錯,是101啊,這兩個貨是誰?”
身邊的兩位兄弟哪知道是什么情況,跟著面面相覷:
“不知道啊,偉哥,我們也不認識。”
陳地山主動打招呼道:“你就是楊偉?哦,我們是新來的,在音素酒吧工作,以后大家就是舍友了。”
“你什么身份,也敢直呼我們偉哥大名?”楊偉還沒說話,一個小弟就急著幫忙穩固大哥的地位。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三言兩語的就把曹尚飛給吵醒了。
后者重重的打了一個哈欠,站起來,走到陳地山身邊。
陳地山沒有理會,繼續介紹道:“我叫陳地山,他叫曹尚飛,都不是什么講究人,叫什么都行。”
“老曹,這位楊偉,其他的……要不你們自己介紹一下?”
“臥槽,你就是楊偉啊!”曹尚飛一聽到楊偉這個名字,頓時眼前一亮,直沖沖的就朝他走了過去。
陳地山身高一米八三,本來就顯得高大,曹尚飛站他旁邊,比他還要高出小半個頭,長得又壯實,跟頭牛似的。
楊偉今年二十來歲,一米七幾的身高,在南方地區本來也不算是矮的了。
可在曹尚飛就跟個小孩似的,看著他莫名其妙的就沖了過來還以為要打人呢,差點沒被嚇尿:
“你、你要干什么?信不信我報警啊!”
曹尚飛一把將他摟住,求知若渴地問道:
“你怕個卵啊,趕緊過來,你貼那玩意都他媽是誰啊?
我怎么一個都不認識,快來給我說說,我床上那幾位都誰啊,睡一晚上了,名都還不知道呢。”
“不是,我他媽哪知道她們是誰啊?”
楊偉被他一把摟住后,只感覺像被一頭黑熊抱在了懷里,腳都差點摸不著地,頓時滿頭大汗。
曹尚飛滿臉不信:“不知道?!不知道你貼她干嘛?大家以后都是一個宿舍的了,你不會這點小學問都不肯教兄弟吧?”
“不是,飛哥,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能不告訴你嗎?”
感覺到曹尚飛已一只手能把他甩飛出去,楊偉都快哭了。
拼命的蹬著腿,手機和香煙都掉到了地上。
至于他身邊那幾位兄弟,不知道什么時候,都非常有紀律性的跑到門外罰站去了。
“真不知道?!”曹尚飛把他放了下來。
“真不知道,我、我那個兩個兄弟他們知道,他們知道。”楊偉趕緊退到一邊,顫聲回答。
“不是,偉哥你說這是什么話,這都是你叫我們買回來的啊,我們怎么知道?”兄弟倆趕緊否認。
曹尚飛一臉失望:“都他媽不知道,那你們亂貼什么啊,一會兒撕下來,都送到送我床上去,我再好好研究研究。”
“是是是……”楊偉趕緊點頭哈腰應答。
曹尚飛覺得沒勁,走到陳地山身邊,看著楊偉說道:
“這位是我山哥,你們以后在宿舍說話都小聲點,吵到我哥睡覺,老子一巴掌抽死你。”
“小聲,絕對小聲,以后我辦事都帶人去隔壁宿舍辦,絕對不發出半點聲響。”
楊偉趕緊走到了陳地山跟前叫了聲“山哥”,豈料曹尚飛登時又舉起手來,嚇得他雙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只聽曹尚飛一聲怒罵道:“你什么身份,也能跟我同一個輩啊?!”
楊偉當即改口直呼山爺。
“干什么!”
陳地山看到情況差不多了,趕緊伸手把曹尚飛的大手按下來,當和事佬。
“大家都是舍友,什么哥啊爺啊,搞得跟黑|社會一樣,
還有你們兩個,都進來吧,不用怕,我們又不是壞人。”
把門外兩人也叫進來之后,三人很自覺的站成了一排。
陳地山轉移話題道:“你們幾個怎么今晚不用上班?”
“請、請了假,肚子疼。”
其中一個人已經學會了搶答。
“那也沒見你們肚子疼?”
曹尚飛冷不丁的就來了一句。
“我們都撒謊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另外一個人以更快的速度搶答道。
“偉哥,你帶頭的啊?”陳地山看向楊偉。
“別別別,別叫偉哥,叫阿偉,是我帶的頭,我有罪。”
“不是,你是法律啊?就有罪。”曹尚飛看著他就來氣。
......
就這樣在一軟一硬的照顧下,兩人把三位舍友的底都摸了一遍。
楊偉今年二十二歲,在葉音的另外一間歌舞廳工作,已經有一年多了。
兩個月前開始在宿舍收管理,據他交代是手頭緊,跟外面的人學的。
除了楊偉之外,他們的另外兩位舍友,一個姓李,一個姓劉。
經過陳地山溫柔的教育之后,都表示一定能痛改前非,收起來的管理費會原數退回。
陳地山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太久,他自認不是什么善人,但這種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事情,他還是愿意管一管的。
畢竟,他也希望,當自己身邊的親人身邊出現這種事情,也能有人站出來管一管。
重新恢復自由的兩人,也不敢在宿舍多加逗留,囂囂張張的回來,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離開宿舍之后,兩個小弟當即在楊偉面前煽風點火。
“偉哥,那倆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們什么時候挨過這種欺負,難道就這么算了?”
“對啊,搞他啊!”
“搞你奶奶。”楊偉被說的煩了,噴道。
“那姓曹大塊頭一拳恐怕能把你肚子打穿,這種人都叫那姓陳的大哥,我算哪根蔥,也敢跟人家比?”
李、劉兩人聞聲一愣,還是不忿:
“他們兩人這么牛,怎么還在酒吧打工啊?”
“那我他媽怎么知道?反正你們倆想死,別帶上我。”
“那你現在去哪?”
“去找眼哥幫忙啊!不然還他媽真去上班還債啊?!”
————
101宿舍里,已經熄了燈。
曹尚飛躺在床上,由于睡了幾個小時,又經方才那么一折騰,睡意寥寥:
“山哥兒,你睡了嗎?”
“怎么了?”
“你不覺得姓楊那小子有點怪?”
“怎么怪了?!”
“手機那玩意這么貴,那小子這種吊實力,也能自己搞一臺?”
“那手機應該不是他的,看看他還能耍出什么花樣。”陳地山無所謂道。
......
又過了一陣,曹尚飛又想到陳地山白天跟他說的話。
“山哥,你覺得我能學會做生意嗎?”
“你覺得呢?”
“應該能吧,要是大耳那小子,就肯定沒有問題。”
“要是把‘應該’兩個字去掉,你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