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游刃有余,輕松拿捏!
- 從殺魚匠開始加點修行
- 白日鑄夢師
- 2149字
- 2024-06-01 12:50:59
“呼~”
片刻后,徐翊調整呼吸,緩緩吸了一口氣,臉上總算有了一絲血色。
待心神稍定后,慢步來到赤臉香公身旁。
竹籠中,幾只玉鱗紅鱘潛在水底,蜇伏不動,好似沒了一點動靜。
但徐翊一眼便看了出來,這幾只紅鱘的背鰭高展,尖銳如劍,分明處于受驚之后隨時暴起的狀態。
一旦暴起咬人,只會比之前更為兇殘。
好在,有著稟賦官知的加持,徐翊能清楚觀察到紅鱘腮蓋開合,呼吸律動的節奏。
趁著一只紅鱘呼吸的間隙,徐翊果斷出手,兩只手左右開弓。
一只手拽住魚尾,一只手握住魚頭,兩只手同時發力,讓其首尾不得相顧,掙扎不得。
嘩啦~
水花輕濺。
緊接著,啪的一聲輕響。
性情兇殘又勢大力沉的紅鱘,就這么被徐翊輕松拿捏,按在了水臺砧板上。
見狀,眾人皆是怔了怔。
李順嘴角噙著的笑意倏然散去,眉頭漸漸皺起。
楊尋眼睛瞪得溜圓,攥著滴血的手指,一臉羞憤,好似在說,這特么也行?我怎么沒想到!
長髯香公不由得暗暗點頭:“這小子還挺機靈的。”
本以為這少年站都站不穩,根本沒力氣抓出滑不溜秋的寶魚,沒想到這么容易就抓出來了。
不過,抓魚可以取巧,拔筋去髓這些完全考驗技藝的活,可沒辦法再取巧了。
就在他琢磨著眼前這位沒聽說過獻魚禮,更沒處理過寶魚的少年,該如何下刀之時。
驀地,長髯香公的瞳孔不由一震,眼眸閃爍間,倒映出了一道道交織如練的寒光。
只見徐翊運刀的手法極為老辣嫻熟,一剔一割間,不滴絲毫血水,黑稠的魚腥線猶如毛線般被輕松挑出,甚至還盤成了一個團。
最離譜的是,這少年分明力氣不夠,需要一只手死死按著寶魚,只能單手操刀。
即便如此,剔腮、切尾,拔筋去髓這些十分考驗技藝的動作,依舊行云流水,沒有絲毫停頓,仿佛對玉麟紅鱘的內臟分布爛熟于心。
這般精湛的技藝,是他在陳掌柜身上都不曾見識過的。
難不成是天賦使然?
想到這,長髯香公不由得抬眸,重新打量起這名少年。
而此時的徐翊,在稟賦官知的加持下,進入了一種高度專注的狀態。
明明自己對手中的紅鱘寶魚不甚了解,卻仍能清晰感知到其結構要害。
下刀如有神,刀刀精準,直戳紅鱘臟腑筋髓。
“原來這就是天賦介紹里所說的,洞悉目標的軀體結構與肌理特性,不以目視仍游刃有余。”
徐翊心頭一震,喜不自禁。
驚訝的是稟賦帶來的能力竟然如此神奇,喜的是,這還只是綠色品質的稟賦。
要是更高一階,又會神奇到什么地步?
心緒如潮間,他操刀的手卻沒有片刻停下。
垂刀、拔筋,一氣呵成。
嗤~
一條尺許長,晶瑩如玉的龍筋被徐翊又穩又快地拔了出來。
這絲滑無比的手法,讓李順的嘴角猛得一抽,臉色黑得像碼頭漁夫的草鞋鞋底。
這小子真沒處理過寶魚?
蒙誰呢?
不然手藝怎么會這么嫻熟?
徐翊刀下的玉麟紅鱘就特么跟喝醉了一樣,掙扎也不掙扎一下,乖乖地任人宰割,簡直離譜。
“嘶~這下棘手了。”
察覺到兩位香公毫不掩飾的欣賞目光后,李順又氣又酸,直嘬牙花子,心里打起鼓來。
本以為這次操刀獻魚禮的機會自己唾手可得,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想到這,李順對著一直沒說話的二掌柜蔣奎狠使眼色。
頓時,蔣奎心領神會。
他負手垂眸,回了對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很好,很好啊。”
長髯香公撫須,眉目溫和,連贊兩聲。
就連一直面無表情的赤臉香公,眼神中都掠過一絲如釋重負的喜色。
操刀獻魚禮的人手有了著落,此前心里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他忍不住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可名叫徐翊。”
徐翊放下魚刀,微微躬身,恭敬答道。
“徐翊。”
長髯香公點了點頭,隨即垂問:“以你的手藝窩在魚行殺魚委實屈才了,你可愿意代替陳掌柜,操刀獻魚禮,祭祀龍王爺?”
徐翊只不過是個賤籍學徒,而對方,作為長鯨幫掌管祭祀事宜的頭目之一,雙方身份的差距猶如云泥之別。
這一問,對徐翊而言,給足了尊重。
“萬分榮幸,敢不承命。”
徐翊躬身答道。
此刻的他內心狂喜,激動得手心都有些顫抖。
暗無天日的學徒生涯,馬上就要熬出頭了!
只要能參與祭祀,成為陳記魚行的正式伙計,以他的殺魚技藝,賺夠自贖費只是時間問題。
到時候,前往滄河縣府衙贖回籍契,脫賤歸良,再也不用背負種種鐐銬枷鎖,可以活得自由通透。
“等一下。”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蔣奎,突然開口叫住了眾人。
眾人齊齊回頭看向他。
徐翊心里咯噔一下,感覺對方憋不出什么好屁。
“兩位香公,事關祭祀人選事宜,我本沒資格開口,但本著忠恤體幫之責,我又不得不開口,請兩位香公見諒。”
此刻的蔣奎面容嚴肅,眉宇間滿是憂色。
“豐漁節祭祀茲事體大,就這么讓一個毫無經驗的學徒負責獻魚禮,會不會草率了些。”
說著,蔣奎還向徐翊投去一個略帶歉意的眼神。
“徐翊,我不是針對你,換成其他人我也會這么說。”
被點名的徐翊不得已苦笑一下,心里卻是腹誹不已。
老登,我倒要看看你這燕國地圖有多長。
只見,蔣奎一臉正色道:“祭祀之時滄瀾河方圓百里流域,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前來,萬一出了什么差錯,在各路英雄面前丟了顏面事小,驚擾了龍王爺,那才是百死莫贖的大罪。”
“如此,豈不是辜負了秦堂主的滿腔心意,我等又有何顏面面對出海未歸的幫主?”
這一番話,不僅占領大義的高位,還不是無的放矢,即便是兩位香公,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不過徐翊心里卻是一沉。
真他娘的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豐漁節祭祀的獻魚禮還沒開始,你特么就知道我會出差錯了?
還說不是針對我?
如果兩位香公選的是李順,你還會這么大義凜然的出言阻攔嗎?
有一刻,徐翊真想撕爛蔣奎那張嘴。
不過,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也只能是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