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興亡
- 掛機成仙的我今天依舊謹慎
- 仙釀冰闊樂
- 2133字
- 2024-02-12 23:55:03
過程比姜幼清想象中還要順利,就因為他這一次拜訪,哪怕他其實只是與夏鴻羽在一起喝了兩杯茶,隆武便以關鍵之時防止東方異族趁機起兵為名將其打發(fā)到了東邊。
朝中雖然有人對此有異議,但在隆武宣布自己將御駕親征之后,他們就顧不上這件“小事”了。
各方吵作一團,生怕隆武出現(xiàn)什么閃失。
可惜他們的爭吵并沒有任何作用,隆武這樣強勢的帝皇,顯然是不可能輕易被他們的言論所左右。
擁有著武圣樓與大內(nèi)高手的雙重保險,且身處在百萬軍中,隆武并不認為有人能威脅到他的性命。
于是這件事就這么被定了下來。
和記憶中一樣,隆武帶領的大軍于新野遭到趙人的頑強抵抗,死傷慘重。
僵持幾天后,隆武估計形勢,明白若想要攻克此地,他這一百八十萬大軍非得大半折損在這里,于是只能灰溜溜地撤軍,將怒火發(fā)泄在沿途的趙國城中,縱容兵卒燒殺擄掠。
最終,在屠城過程中,被一趙人埋伏偷襲,死在了趙地。
不久之后,兩位皇子同樣慘遭毒手。
同樣的劇情再度上演,康王順利登基,只不過不同的是,這次的大梁既沒有陷入趙地的內(nèi)耗之中,也保留著充足的軍隊,康王象征性的送出一些物資之后,大梁重新恢復了穩(wěn)定。
對于絕大多數(shù)的百姓而言,頭頂上的皇帝是誰,他們都沒有任何實感。
于是在廟堂之上的一番洗牌后,梁國,或者說現(xiàn)在的景國再度恢復了平靜。
比起隆武,康王的子嗣更少,男丁只有姜幼清一人,所以太子之位毫無懸念的落在了他的頭上。
一切似乎都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然而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比起推翻隆武,想要實現(xiàn)抱負,施行新政的難度竟然更甚百倍。
那些在他們眼中明明是利國利民,對所有人都好的新政,朝堂之上卻是支持者寥寥,地方更是直接陰奉陽違,最后只余一地雞毛。
于是,他們不得不再度蟄伏,通過科舉大量提拔新的人才,就像是砍樹之前先行磨刀。
但效果依舊不盡人意,那些阻力的來源比他們想象中還要頑強,朝堂每天都在爭吵中度過,景國就此又陷入了新的旋渦之中,為了使得這脆弱的新政權不至于就此毀滅,他的老師與父親不得不將大把大把的經(jīng)歷花費在了毫無意義地內(nèi)耗之中,新政的施行就此變得遙遙無期。
十年之后,康王逝世,將景國,以及心中的宏愿一起交給了姜幼清。
但此時的姜幼清已經(jīng)深深地明白,無論新政能否施行下去,最后都是一場空。
他父親之所以想要篡奪帝位,是因為看出了大梁表面繁榮,但內(nèi)里早已危機四伏的局面,就像一駕馬車,雖然還在道路上疾馳,但其實早已失控,一不小心就會車毀人亡。
大梁的繁榮,也完全建立在失控之上,內(nèi)里矛盾早已積聚到了極點。
但他父親仍然看得不夠遠。
姜幼清早已發(fā)現(xiàn),真正地矛盾已經(jīng)深深刻入了大梁的骨髓之中,所謂的繁華與衰落,也只不過是歷史再一次輪回罷了。
面對這樣的大勢,個人力量無疑是無比微弱的,姜幼清沒有任何辦法將其觸動分毫。
更別提改變了。
即便他將新政推行下去,也不過是將矛盾稍稍緩解,為大梁續(xù)上那么一口氣。
這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一切,終歸只是虛妄。
或者,也只是他太過弱小,無力改變這世道,無力為天下的黎民找出一條新路。
這場夢,也是時候該醒了。
姜幼清閉上了眼睛。
……
再度醒來,姜幼清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只雪白的狐貍,此刻它正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
“嘶——”
他坐起身來,腦袋深處卻傳來一陣針刺般的疼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不能怨我,只是你自己喝多了導致的頭疼。”
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他這才想起自己究竟在哪。
繼續(xù)回想,姜幼清卻發(fā)現(xiàn)夢中的記憶迅速消散,只留下了一些破碎的片段,這讓他下意識地皺眉。
“別擔心,這是為你著想,那些只是虛假的記憶,太多會對你的大腦造成混亂。”
那個溫和的聲音繼續(xù)說道。
“陸……”姜幼清開口,卻發(fā)現(xiàn)那個“兄”字他再也吐不出來。
李長福曾經(jīng)被康王視作最大的一張底牌,他作為康王的兒子,也是知道其的存在的。
所以此時自然很快就意識到了陸奇的身份。
而且比起李長福,陸奇在他眼中無疑是更接近傳說中的“仙人”這個形象一點的。
“還是和之前一樣叫陸兄吧。”陸奇輕笑著,“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先生,我并不在意這些。”
姜幼清愣愣地看著陸奇,過了一會,才露出笑容,點點頭:
“陸兄,你可真是耍得我好慘。”
“怎么慘了?兩世都讓你登上了那個位置,全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著呢,你還在這兒哭慘。”
陸奇很是滿意姜幼清的“無禮”。
姜幼清翻了個白眼:“是呀,最后落得個拔劍自刎,誰不羨慕啊?”
“這不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嗎?”
陸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聽到這句話,姜幼清沉默了。
“你是怎么看出這是一場夢的?”
過了一會,陸奇又問道。
“這很難嗎?”說到這里,姜幼清仿佛找到了一些值得驕傲的地方。“這個世界要是真有這么狹隘,那豈不是太無趣了?”
“哈哈哈,”陸奇開懷大笑,“你說得對,這個法術并不是構建夢境,而是在你已知事情的基礎上進行推演,我不過是再添加了少量東西,在你看來太過理所當然也是應該的。”
“你的確很有天賦。”
“之前有一個人也是這么說的,只是他說自己無法教我,我也不太能看得上他。”
“你說的是李長福?”
“陸兄認識?”
“不算認識,有過一面之緣。”
“那陸兄可否告知我他現(xiàn)在在何處,也好讓我那老爹安個心。”
“他壞了規(guī)矩,已被廢去道行,被他師兄抓回去關了起來,這輩子恐怕你是再見不到他了。”
姜幼清對這個結果并沒有感到任何失落或者意外。
“謝陸兄,如此,我家那死老頭子也算可以放下這個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