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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囂張至極

暑意正濃,陽光燥得不像話。現(xiàn)下正是開學(xué)后的一周,學(xué)生們對于開學(xué)的新鮮感仍是剩有那么二三分的。

正是體育課,卻難有真正的“實干派”,多是趁著體育老師不注意的間隙劃水,更有甚者,連裝一裝也不想,竟是直接坐在樹蔭下望風(fēng)。

那“更有甚者”姓陳,單名一個“晟”字,若是連貫著讀起來,那便音同“陳勝”,便是大澤鄉(xiāng)起義的領(lǐng)導(dǎo)人之一,也正因此,同他走得最近的男生,也被戲稱為“吳廣”。

“陳勝”叼著根草葉,兩條腿隨意交疊著,坐姿瞧上去忒散漫些。

“陳勝”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沒事兒的時候常喜歡和身邊人嘮幾句閑話,抑或是一些不論真假的八卦。

現(xiàn)在難得閑下來,與他而言卻可謂煎熬。

他抻著腦袋向四處望了一圈,眼波一轉(zhuǎn),目光落在學(xué)校東側(cè)的小地河上,忽然來了主意。

他隨機找了個“吳廣”,很“義氣”似的地勾著他的肩膀講小話。

“欸,你看見邊上那條小地河沒?”

“吳廣”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指著邊兒上的河道:“你說那條臭水溝么?”

夏天一到,小地河里的藻類長的尤其放肆,空氣里也時常就飄著股莫名的腥臭味,自此,小地河才搖身一變,成了人人喊打的臭水溝。

“陳勝”點了點頭,繼而又刻意壓低聲音道:“那你知道校長管它叫什么么?”

“什么?”

“陳勝”輕咳一下,又清了清嗓子,語氣聽上去莫名正式。

“狀,元,河。”

“噗——”“吳廣”差點一口唾沫給自己嗆死。

狀——元——河

一個多么詭異的名字。

“吳廣”看了看“陳勝”,又看了看“狀元河”,一時不知道自己是眼睛瞎了還是耳朵壞了。

可“陳勝”不是個好餅,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他若有所思地刮了刮鼻子,準備梅開二度。

“看見后樓的食堂沒?”

“吳廣”機械的轉(zhuǎn)過身去,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

臨近飯點,食堂門前此刻已經(jīng)站滿了人,門里門外進進出出的人多閑雜,說話聲音不大不小,能聽個大差不差。

“我艸了,食堂中午的包菜沒炒熟,我剛咬一口,他媽里面還是生的。”

“別賣慘,誰都一樣,食堂阿姨換了一個又一個,這破玩意兒照舊做得狗都不吃。”

……罵聲一片,半刻不絕

“陳勝”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道:

“那兒”

“叫明德廳”

“吳廣”:“……”

“陳勝”看著他僵硬的背影半點愧疚也無,輕飄飄撇下一句“吃飯去了”轉(zhuǎn)頭就走,背影很是囂張。

*

飯過三巡,午休時間足夠充裕,卻給“陳勝”閑得快要生蛆。

他在桌上趴了一會兒,忽然感覺身邊人戳了戳他。

他轉(zhuǎn)過腦袋,對方壓低著腦袋狗狗搜搜地給他遞過來一個本子。

“晟哥,下棋不?”

“陳勝”把本子壓在胳膊下面,跟他對口型。

“下什么棋?”

“五子棋。”

“你幼不幼稚,別的棋不會下么?”

“——不——會”

“陳勝”很輕的“嘖”了一聲,隨即朝他豎了個中指。

“你個人機。”

沒別的樂趣,姑且只能將就。

“陳勝”把本子抽出來又遞給他,“哥讓你一步。”

神色之挑釁,對方無語地瞥他一眼,眼神涼涼的。

“我勸你別太囂張,容易遭報應(yīng)。”

“陳勝”輕“切”一聲,神色自得。

正是酣戰(zhàn)之時,報應(yīng)雖遲但到。

“陳勝”正下得入迷,頭頂突然有聲音落下來。

“玩兒什么呢這是。”

“陳勝”身形猛地一僵,再抬頭時,與之對弈之人早不知何時將頭縮回了龜殼,正趴得安分。

“臥……”槽

“陳勝”頓了一下,又將后半句生硬地咽了回去。

“挺囂張啊,午休時間還下上棋了。”

“你說你下點別的棋我還勉強算你是在陶冶情操,你下個五子棋……”

“——是想讓我夸你幼稚還是傻?”

“陳勝”:“……老師,我說不是我您信不信?”

“您猜我信不信?”

……

結(jié)果是“陳勝”挨了頓戒尺,現(xiàn)在異常老實。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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