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個頭!”
張承宇明白他好基友的性格,憑這張嘴是不太可能說服他的。
“那我一會放學去你那蹭個飯,總行吧?”
“沒問題,去門口小店打個電話,加個餐。”
“好嘞,我也去打個電話和家里說一下。”
張承宇覺得當前的第一要務還是忽悠陳振的老媽去醫院,老父親的規則只要提前打招呼,在外面過夜都沒事,充分相信他不會做什么壞事。
以前的娛樂也比較少,這年紀也沒手機,拿幾塊錢打打街機,打打球,也闖不出什么禍來。
兩個人來到校門口的小店,由于臨近放學,門口圍滿了買東西的人,這地理位置,不是關系戶恐怕是不可能租到這店面的,每年上貢的應該也不少。
等兩人打完電話擠出人群,好巧不巧,正好遇到蘇晴挽著趙冉來買東西。
“張承宇你什么意思?”趙冉挺著豐滿的胸脯,一手插著腰,對著張承宇輸出。
張承宇看著眼前這個小麥膚色的性感女生,終于想起來當初為啥沒答應她的倒追,人不夠白,就這么簡單。
“怎么了?”張承宇順帶看了看旁邊紅著眼的蘇晴。
“你喜歡我好朋友也就算了,怎么還把她弄哭了?!?
原來是他們走了以后,蘇晴越想越氣,從來沒有人這么冷淡的和她說話,憋紅了眼圈。
周圍路過吃瓜的群眾紛紛側目,這不知名的男生竟然能和兩個美女搭上,還喜歡不喜歡的,男人的身高真的那么重要么?
“對不起,我沒明白,既然是她拒絕了我,她不是應該高興嗎?”張承宇沒有一點退縮,旁邊的陳振受不了了,“你們聊,我先走了?!?
“我沒說不喜歡你。”蘇晴幽幽地說。
還沒走遠的陳振和一旁的趙冉都瞪大了眼,這演得什么戲?
“大小姐,你不是說寫了拒絕信給他了嗎?”趙冉已經沒有剛才的底氣了。
“可他今天說不喜歡我了?!?
張承宇對這些幼稚的過家家游戲有點厭煩了,特別是他開了透支未來的掛后,這種扭扭捏捏又不純粹的感情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趣。
“大小姐,您不是當下也有人追的,我呢,不是以前的我了,并且已經退出戰場了,好心提個醒,不要被花言巧語所蒙蔽,找對象要擦亮眼睛?!?
張承宇又一次直接走人了,在兩位美女的目光中追上了陳振。
“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因為我的緣故才拒絕的?”
“沒有,說不上來?!?
趙冉也不想再問下去了,她曾經看到張承宇那望眼欲穿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蘇晴,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應該不會得到張承宇的心了。
從初中追到高中,雖然她從來沒表白過,但無數次接觸中,都沒見過那種眼神。
她有點難受,但青春期的愛戀就是這么莫名其妙,總有人為了感動自己而付出巨大的努力。
“你之前說的他的一個朋友,有點像圓臉版劉德華是不是也寫了情書給你?”
“嗯,我現在看他有點像蘇永康。”
“就因為他唱了《愛一個人好難》?”
蘇晴沒有回答,自從她消除嬰兒肥后,無數膽大的男孩向她告白,她只要用水靈靈的眼睛盯著他們看一會,這些人一個個都會被她征服,但她至今沒有找到讓自己心動的男孩,這些隨意被她拿捏的男生,她都沒太大興趣。
而眼前的這個人,仿佛突然褪去了絨毛,長出了堅毅的輪廓。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過去未曾察覺的堅定,一種無法言說的力量。他的目光深邃而堅定,宛如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化身為一位勇敢而成熟的男子。
“或許,我一直都沒有真正了解他。”她暗自想著,心中涌動著對這個男生新的好奇。
……
“啥情況,蘇晴的回信里到底怎么寫的?”陳振問了問趕上來的張承宇。
“我被她折磨了太多年,對她已經沒興趣了。”
“????”
“我都說了我是穿越過來的。”
“那你這是把機會讓給周小寒了?”
當初他想寫情書的時候,周小寒也說他有點喜歡蘇晴。陳振和高盛銘表示你這個渣男,初中的女友還掛著,把機會讓給張承宇吧,人家純情少男偶爾動心。于是周小寒還賣了個人情,表示不再和張承宇爭了。
只有張承宇知道,這丫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當初還對周小寒的放手心存感激,現在想來,是他把這個世界想得太過美好了。
“他早就動手了?!?
“不是說好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么?”
“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
“……”
“省省吧,以后為了金錢他還要插我們一人一刀?!?
“我書讀的少,你不要騙我,你不會真是重生來的吧?!?
“怎么,看破紅塵讓你刮目相看了?”
“必須的!”
“以后帶你發財,獨樂了不如眾樂樂,不過,你我樂就好了。”
張承宇沒看破紅塵,卻看破了他在高中時那段所謂的美好友情。四個人那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酒后真心,就跟曇花一樣,綻放一瞬即逝。
在前生,他曾經和陳振一起從濱海市坐了三十幾個小時的長途汽車,為了支援周小寒的第一筆生意,事前說好的分成,也只拿到一半,有些貪婪的人,見利忘義是家常便飯。
兩個人回到教室,除了還在自學的學霸,大部分人已經放學回家了。張承宇肯定是不記得自己坐哪了,慢悠悠的先看著陳振坐到座位收拾書包,他才來到旁邊,翻翻同桌的書本,看到熟悉的字體,才確定此時他和陳振已經是同桌了。
坐在這陌生而又熟悉的教室,讓他的思緒又回到了當年,后排的幾個小伙伴一起沒心沒肺的玩鬧,硬是把重點中學本應該卷死日子,過成了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課桌上刻下的每一個名字,都是一抹深深的懷念。
等等,怎么課桌上,隨意翻開的書本里,都是一個名字,蘇晴。
唉,遙想當年,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年紀輕輕,怎么就在一個坑里摔死了,到最后只剩下強擼灰飛煙滅。
交友不慎啊,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這是他新生的底線。
……
和陳振一起騎車回家時,張承宇再次感受到了青春年華的活力,爬上濱海市最陡的拱橋,氣都不帶喘一口,不像當年缺乏運動的身體,只有疲憊。有一次電驢壞了,10分鐘的路程騎了20分鐘,還整的自己臉色蒼白。
他覺得這次必須要善待自己的身體。
“萍姐,我回來啦?!标愓褚恢边@樣叫他媽。
“沒大沒小,趕緊招呼張承宇坐下吃飯,不早了?!?
“阿姨,你燒得菜太美味了,你看我又來蹭飯了?!苯涍^歲月的洗禮,張承宇圓滑了許多,以前確實經常在陳振家吃飯,但都不太和大人說話。
“哪里哪里,你喜歡吃就多來,我們人多吃起來熱鬧?!逼冀阈χf。
“我媽這菜叫好吃?你問問我哥同不同意?!标愓翊钪砀缋钪业募?,后者正認真的玩著電腦里的帝國時代Ⅱ,“我同意啊,就你最難弄了。”
“我靠,你是誰的哥?!?
“好啦,趕緊坐下來吃飯。”陳振的嬤嬤招呼大家一起坐下。
張承宇很喜歡他們家的氛圍,輕松熱鬧,沒有所謂的長輩規矩,大家其樂融融,歡聲笑語。
“我這把打完,你們先吃。”李忠頭也不回的在戰斗。
真是像極了大學時候的我啊,張承宇感慨到。
現在的他,對游戲已經沒有了熱情,本以為游戲是不可能玩膩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可最后除了玩些熟悉的老游戲解解壓,完全不想碰新游戲,一個游戲一上手,仿佛一眼就能看到頭。
飯桌上只有四個人,李忠的老爸開廠的,比較忙,經常很晚才能回家。
“阿姨,我昨天做了個夢,我知道您信佛,所以想跟您說說。”張承宇吃到一半,停下來真誠的說著。
陳振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吃著。
“好啊,你說說,你夢到什么事了?”
“是這樣的,昨天我夢見觀音了,托我做幾件好事,指明了要您和嬤嬤一起去醫院查一下什么乳腺科?!?
噗——陳振噴了點飯出來,學生時代,雖然生物課上學了,但遇到這種詞還是會尷尬,何況提到的是自己的老娘。
“怎么那么臟你,吃慢點。”萍姐責怪的看著陳振。
“我前幾天還惦記著菩薩,昨天剛在對面羅隱寺買了點香火,要供奉一下?!?
迷信的人總會為自己找到各種緣由,一些小小的事情都能聯系到一起。
“觀音菩薩還說了什么?”
“重要的好像就這個,其他我暫時也想不起來,應該關系不大,我家里人也沒人信這個,所以沒太當真?!?
“這可能是觀音托夢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也好放心。”
張承宇心中的石頭落下了,固執的信徒你要是真讓他直接去醫院,指不定他們就想靠拜佛解決一切,但一聽是上頭旨意,誰敢違背呢?
陳振皺著眉頭,偷偷看了看張承宇,難道這家伙真的是穿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