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宇第二天騎著車,來到柳曉憶家的小區門口時,看到她已經站在了大門外面。
柳曉憶穿著一件白色的豎紋薄線衫,一條高腰的九分牛仔褲,背著個斜挎包,估計里面放了幾本書。挎包的背帶,從肩膀勒到胸前,猶如山谷中一條蜿蜒的小道,嵌入了深不可測的山丘之中。
張承宇有點看傻了,平時包個緊身服,只知道柳曉憶的身材苗條纖細,腰身盈盈可握,完全沒想到洶涌澎湃,內料十足。
有的人就是天生麗質,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是我遲到了么?”張承宇明明從家里出門時候留好了預算時間,想著女生出門慢一點,也不著急早到。
“沒有,是我早下來了,跑完步洗了澡,收拾下就過來了。”
果然好身材是靠自律的。
張承宇載著柳曉憶向市圖書館騎去,輕風拂面,微微的涼意中夾雜著淡淡的花香。他時不時能聞到來自身后的一股清香,帶給他清雅宜人的嗅覺體驗。
據說一個女人出門能為你洗頭洗澡,說明你至少在她的菜單之上。
到達圖書館后,因為來的早,除了值班的大爺,連個管理員都沒,被告知暫時不能借書出門。
張承宇跟著柳曉憶來到了她常來的一層,整個空間經過一夜的沉淀,寧靜而祥和。晨光透過高大的窗戶灑在書架上,也灑落在柳曉憶的身上。
她站在書架前,一束柔和的光線在她修長的身姿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猶如一部用了“懷舊”濾鏡的電影場景,里面的女主溫文爾雅,柔情似水。
兩個人并排坐到了寬敞的長方形書桌前,放下了各自找來的書,柳曉憶從她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份試卷。
“喏,這兩題,先幫我看看。”柳曉憶攤開了試卷,指了指題。
由于桌子很低,兩個人又很高,張承宇的腦袋湊過去時,不可避免的讓視線落到了柳曉憶架在桌上的部分。
看了半天,反反復復誦讀了幾遍,愣是沒讀明白題在寫什么。
“真的這么難么?”柳曉憶看了看張承宇。
“我覺得必須深呼吸一下,才能解開這題。”
張承宇覺得自己要冷靜一下,可他還沒開始吸氣,只見柳曉憶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呼了出去。由于背包還沒卸下,這山峰山谷同時起伏,看得他差點流鼻血。
當柳曉憶睜開眼睛,發現張承宇看著她。
“我做的不對么?”
“對對對,儀式感拉滿,這次一定行了。”張承宇的視線重新回到了題上。
不要拿這種事情考驗老干部!
“BCD為固定在豎直平面上內半徑被r=10m的圓弧光滑……”
這半圓怎么那么像……
沒完了啊。
張承宇完全沒有心思解題,外加身邊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在蠱惑著這位中年男子的靈魂。
如果女人永遠無法抵抗膠原蛋白的誘惑,那么男人也是。
“我覺得你身上有一種讓我無法抗拒香味,在影響我解題。”
柳曉憶舉起自己的手腕聞了聞,“我沒噴香水……不信你聞聞。”
“讓我聞聞。”張承宇抓著她的手,湊近聞了聞,隨后閉上眼睛裝作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說道,“有點接近,又有點不太一樣。”
“那個……我能要回我的手了么?”柳曉憶這次反應沒有上次大,似乎習慣了某些人的觸碰。
“哦,不好意思,我老毛病又犯了。”
張承宇根本不想放手,這種嫩出水的體驗,是一種無法拒絕的毒藥。
“什么老毛病?”柳曉憶縮回手后,還是有點害羞。
“我有一種肌膚饑渴癥。”張承宇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這是什么癥?”
“其實每個人都有對觸摸的需求,皮膚接觸可以幫助我們和他人建立更深層次的聯系,只是我這個有點點病態。”
“怎么個病態呢?”
“程度高的時候會讓人感到孤獨、壓抑等,需要一定的釋放。”
“那……碰了會緩解么?”柳曉憶看了看周圍,然后緩慢的伸出了剛才被抓的手。
“我可以么?”
這個羞澀的姑娘點了點頭。
一頭餓狼盡量表現的紳士,當他把手搭在綿羊的上面時,已經控制不住地用他的拇指,來回地撫摸那細膩如玉般的皮膚。
當張承宇的眼睛不自覺地往下看時,柳曉憶鄭重地說道,“只能是手!”
“我現在可以解題了!”張承宇終于把目光停留在了正確的地方。
兩個人講完各自的題目,又看了會書,書架的影子已經慢慢變小,直到閱覽室傳來其他人的腳步聲,柳曉憶才“嗖”地縮回自己的纖纖玉手。
“我有點餓了。”
“走,我帶你去覓食。”張承宇覺得自己觸發了動物的本能,連說話怎么也哺乳向了,畢竟吃了那么久的豆腐,總要有所付出的。
圖書館過去沒多少路就是濱海的城隍廟,旁邊有一條步行街,都是各種小吃。20年后這條街已經不復存在了,張承宇一直很懷念那里的烤鵪鶉。
張承宇一開始覺得柳曉憶能保持這樣的身材,一定是病懨懨的像林黛玉,小雞的胃口,沒幾下就塞飽了,萬萬沒想到,她跟著自己吃了一路各種奇怪的東西。
“我能吃那個么?”
“不行,這個放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添加劑,俗稱老鼠屎。”
其實自己小時候經常吃這個,不知怎么的,遇到垃圾食品,就化身成了校長爸爸。
“這個香蕉總可以吧?”柳曉憶盯著油炸香蕉流口水,她從來沒見過香蕉還能這樣吃。
“吃是可以吃,但不能直接吃。”
張承宇發現香蕉都被竹簽捅成一根根賣,他問老板要了個紙盒,把香蕉切成了塊,用牙簽插在香蕉塊上,遞給了柳曉憶。
“你是嫌我不夠淑女么?”柳曉憶也不挑,反正怎么吃都是吃。
“沒有,這事情很難和你解釋……”
“哦……”
中午的陽光變得猛烈,柳曉憶從她的挎包摸出一頂帽子戴了上去,張承宇仿佛看到了初見她時的模樣,清新而驚艷。
“你為什么那么白?”張承宇盯著她的臉問道。
“因為我有一種體質,曬曬太陽反而會變白。”柳曉憶插起一塊香蕉送到嘴里。
“啥?還有這種基因,我怎么從來沒聽過。”張承宇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生物愛好者,什么亂七八糟的科普視頻看了一大堆。
“對呀,這叫堿基對黑色素異常捕捉癥。”
“????”
這癥怎么有點似成相識?
張承宇接過柳曉憶遞過來的香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