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南澇北旱,又蝗蟲肆虐,整個華夏之地又是民不聊生。
石勒占據荊州后,重金買通了進川路上各關守將,并許其高官厚祿后,幾乎不費一兵一卒直接兵進至成都城下。
成漢皇帝李雄在城頭上大聲痛罵手下那些關城守將不忠,可是下邊的一個守將回了一聲后,李雄再也無言。
那守將問到,“皇帝陛下,那些富庶之地盡是你李家親族所據,那堂皇之所也盡為你李家所有,我們這些拼了性命把你送上皇位的人,可有一人得以享受過那半分富貴?
我們所駐,除了煙障之地,便是那邊關之所,日日心驚,時時嘆命,卻還要受你那家中蠢奴之辱。
今日天降石將軍,實為我等之幸也。”
這個投降的守將喊完后,他身邊十幾個人也是高喊李雄不公,任人唯親,使這些為他建國時立下了功勞的功臣們受辱。
如今石勒來了,他們甘愿投誠,認石勒為主。
石勒聽完了這些跟隨他一起來成都的,原李雄守將們的言語后,哈哈大笑了一聲,喊了一句,“諸位兄弟,我石勒必與你們共富貴”
此話一出,群情振奮,高喊攻城。
李雄在那成頭上氣的渾身發抖,想要出城迎戰,可是身邊近臣皆是李氏族人,盡皆驚懼,無人敢出戰。
李氏之中不能說一個人才都沒有,只是就算是人才也得在下邊待著,因為誰也不會把自己的位子讓出來,去讓所謂的國之大才去坐。
就算是一族之中,也不是都那么團結,沒有內斗的。
就在城頭之上還在爭論是出戰還是守城的時候,下邊的石勒軍中直接推出了十幾架投石機,對著城頭就開始投放天雷彈。
這天雷彈經過劉老道改進之后,威力倒是大了不少,而且這天雷彈還是裝在一個藤筐里的,就是落地,也不會被摔碎。
像劉聰最早用的那種天雷彈,就是殘次品。
倒也不是劉老道不負責任,而是他當時的水平也就是那樣了。
而且他也沒有經歷過戰陣,哪里會知道,天雷彈還是需要在落地后,它的爆炸效果才是最好的道理。
他們以前用的那種天雷彈,還在天上時就炸了,看著熱鬧,其實無用。
如果要是能把爆炸距離控制的好,能夠空炸,倒也是能發揮最好的效果。
可是,要用導火索來控制投石機發射的天雷彈的空炸距離,那就是在扯淡了。
劉老道也想研究像張征那樣的鐵筒發射的榴彈,可是石勒這一路幾乎就沒怎么停留,也沒時間給他研究。
只能因陋就簡,還是用投石機,可是石勒發現那玩意要么半天高就炸了,要么就落地摔碎了,沒用啊。
到是張賓聰明,讓人編了兩個半圓形的,兩層大眼稀疏的藤筐,把那天雷彈往里面一扣,兩個半圓的藤筐給綁到一起,這樣一來,天雷彈落地有了緩沖,就不會摔碎了。
具體的結構就和安全帽里面的襯里差不多,就是有個緩沖的空間。
就在那十幾個天雷彈中的幾個,落在了成都城的城墻之上時,那墻頭頓時一片煙火四起。
加了砒霜的天雷彈毒性還是挺強的,所有聞到那濃濃的煙霧的人,也都是被嗆的四處奔逃。
因為砒霜是無機性毒物,所以高溫也不能讓其毒性衰減,到也是真的毒殺了幾個人,不過可能還沒有被驚嚇的掉下城頭摔死的人多。
至于聞過沒死的人會不會有延遲死亡,或是后遺癥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三波天雷彈后,石勒直接開始攻城。
成都城,這個建成了近六百年,幾經修繕,不停的在加高加大的城池,被石勒一鼓而破。
在新建興三年,也就是公元311年七月,成都城破,成漢這個本應該還存在幾十年的國家滅亡了。
李雄死了,全族被殺,這個由巴氐氏族建立的政權,提前結束了它的存在。
半個月后,石勒在成都稱帝,國號為“蜀”又曰“蜀漢”。
立言,繼承漢昭烈帝劉備遺志,一定要北伐中原,恢復漢志。
封張賓為右王,為石勒手下第一王。
又封張賓為右丞相,為第一人臣。
周、秦、漢、晉時期,以右為尊。
石勒手下,剩下的各位文臣武將都有封賞。
其手下兄弟,還剩下的第一能打,還能動腦子的武將支雄為大將軍。
在穩定了成都后,石勒開始了正式平定成都平原的戰爭。
而就在在石勒占據了荊州的時候,本是來馳援荊州,幫助其平定叛亂的王敦,停到了半路豫章。
他也知道那羯奴石勒也不是個什么好惹的人物,就趕緊把消息報回了建康(后世南京)的瑯琊王司馬睿。
司馬睿接到消息后連忙讓王敦緊守要道、江面,防御石勒順江而下。
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石勒下江南的消息,反但是直接沿江而上入川了。
這下司馬睿才放下心來。
可是有那守衛荊州的石勒手下大將孔萇鎮守荊州,刁膺負責政務。
這一武一文倒是把這荊州守得固若金湯。
司馬睿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在江南和下游防守,這時他到是想起了那個死守宛城十天十夜的城守黃表黃含章。
馬上又給其去書,請其到建康來,一述前情。
這時候還是司馬鄴在長安為帝,國號還是建興四年呢。他司馬睿還不敢對各地城守使君們呼來喝去,別說他了,就是司馬鄴都不行。
當黃表收到的司馬睿的信件之后,只是恭敬的回復了一封信。
大概得意思就是“我這城守無能,沒有守好宛城,把宛城給丟了。
但是我時時刻刻都想著打回宛城去,因為那是跟隨我來到巴陵寄居的十萬百姓的家鄉。
現在我們這十萬百姓時時刻刻都在訓練,就等著什么時候打回去呢,所以,在這關鍵的時候,我也不能赴您瑯琊王的邀請了,抱歉,不好意思了”
司馬睿看到這封信時差點沒一口血噴出去給氣死。
我好心邀請你黃表來我這聚一下,你卻告訴我正在訓練十萬軍民。
你想干什么?想要訓練好了軍兵,直接順江而下拿下我這建康城嗎?
太過分了吧你。
司馬睿直接命令王敦,給我緊守沿江門戶,別說石勒的軍隊了,就是那黃表的也不能下來。
黃表這一封信確實是對司馬皇族極端失望的表現。
因為他在這些人身上,真的看不到一點能夠恢復天下太平的能力和意愿。
八王之亂是他們挑起的,最后胡兵入中原也是他們引來的。到最后反倒被胡兵殺得四處奔逃。
而那中原百姓百不存一,那河洛之地幾乎都被殺成了白地。
可是你們這些司馬王室呢?那司馬鄴還是個孩子就不說了,不過是個被權臣擺布的傀儡而已。
可你司馬睿可是在建業立起了好大的基業,多少人投奔你而去。
可事到如今,你司馬睿也不過是那王衍手中操縱的一枚旗子罷了。
難道是那些投奔你而去的人都是庸才嗎?
不見得吧,只是你司馬睿無能而已。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若是帝王無能,則是害國害民。
所以這黃表干脆那也不去,就和他的至交好友劉憲緊守巴陵,以待時變。
他們兩加一起,就像是炸了刺的刺猬。
你說它強大吧,它其實很柔弱,但是你若說它柔弱,你去咬上一口,那就會把你扎的,讓你滿嘴的鮮血淋漓。
就這么的一個存在,誰看到誰頭疼。
尤其是石勒,當他占領荊州后,一聽說那黃表就在巴陵,再一看地圖。
拉倒吧,自己和那黃表,隔著長江,然后還有大湖,最難受的是還有大澤。
這哪里是能行軍的地方啊,算了,反正我也暫時不想往東南走。
你黃表是塊硬骨頭,那你就在那蹲著吧,老子我要入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