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我原本想抓他們個正著,入目地卻是兩個人坐在餐桌前,各自抱著一本文件。
一本正經的樣子似是昭告我方才是幻覺。
但空氣中的奢靡還未散開,一直蔓延到窗邊。
令人作嘔。
林文景看向我,面上并無異樣,只有一絲驚訝:“老婆,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去旅游嗎?”
我沒說話,冷冷地打量著這兩個人。
一個一如往常,繼續扮演著好老公的角色。
而徐佳音也趕緊站起身,過來關心我:“顏姐,你臉色好像不太好?!?
多諷刺啊。
我看著她唇瓣上殘缺的口紅,這一刻才將所有事情連成線。
車里的香水,口紅,桌邊的昂貴手包。
還有她這一身緊身職業裝,短窄的人包臀裙下是一雙印著英文字母的黑絲。
這一切都那么明顯。
可我偏偏今天才發現。
一陣痛意襲來,我才發覺牙齒一直緊緊咬著唇。
林文景繼續追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終于在喉嚨里找到了聲音:“今天總是心神不寧的,想了想還是回來了,等木木放暑假了我們在一起去?!?
現在,不是攤牌的好時機。
林文景摸了摸我的額頭,“也沒發燒啊,怎么還信起這些了?!?
是在怪我回來阻止了他的好事?
強行壓下去的怒火似乎又有點燃的趨勢。
徐佳音給我遞來一杯水,“顏姐,您喝杯水潤潤喉?!?
確實很有眼力見,貼心的很。
我一向做不來這種事。
我看著這杯水,仿佛這才是摧毀我家庭的元兇。
徐佳音尷尬的將耳邊垂落的發絲別到后面。
空氣仿佛在這瞬間靜止,詭異得令人窒息。
我們三個人形同一個穩固的三角形,在各自的頂點死咬著自己的秘密,都不愿松口。
半晌,于是我對林文景說:“天不早了,你送小徐回去吧?!?
徐佳音虛虛一笑:“不用了顏姐,我可以自己回去,不打擾您跟林總了?!?
我扭頭,打量著她,語氣淡淡:“你今天這身打扮不安全,還是讓他送你?!?
林文景在一旁,若無其事地附和:“小徐,走吧。我送你?!?
門開了又關,屋子里面恢復寂靜。
我起身去打開了窗戶通風。
那股刺鼻的香味終于慢慢消散,我將林文景和徐佳音可能碰過的地方,用消毒水擦拭了三次。
就連地也拖了三次。
可還是覺得臟。
林文景背叛了我,我不可能讓他拿著我的錢去包養女人,更不可能將木木留給他。
可他現在是集團老總,而我一個家庭主婦,我拿什么和他斗?
寧靜的夜里,我的腦子卻異常活躍。
她們到底是什么時候攪和到了一起?
還有那些短信,是誰發的,有什么目的?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林文景就回來了。
他的身上還是殘留著那股令人作嘔的香水味。
他接過我手中的拖把,將剩下沒拖過的地方全部拖完。
“怎么回來就打掃衛生?”
我打開了空調換氣系統:“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別人來家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