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個激靈,卻發現是林文景打來的電話。
“老婆,小徐的車壞了,剛被拖車拖走,我開車送她到路口去打車,你等我一下。”
我意興闌珊,看著窗外漆黑的天幕:“還是把她送回家吧,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我意外地發現短信真的發來了。
這次的內容不再是文字,而是一張照片。
照片中,一只粗壯的胳膊上貼著女人的蔥白指尖。
胳膊內側有一個簡單的紋身,是我的側顏線條。
真是可笑。
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昔日相愛的證明竟成為了林文景出軌的作證。
我咬著唇,深深地吸了口氣。
木木還在,我不想軟弱。
可他還是敏銳地察覺了我的情緒,爬上床,抱著我的腰:“媽咪又疼了。”
我再也忍不住,捂著揪痛的心臟,淚流不止。
林文景很快就回來了,看得出來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很著急。
我臉上還都是淚水,木木也哭,他抱著我們,柔聲安撫著我。
感受到他的接觸,胃里翻滾著的惡心遏制不住的涌上來。
我一把推開他,將剛才吃的東西連同胃酸,一起吐進了垃圾桶里。
林文景很著急,又是叫醫生又是給我拍背。
等我緩過來,我讓他帶著木木先回去:“醫院細菌和病毒很多,木木身子弱。”
他不愿意,那副關心我的樣子卻更加令我作嘔。
我好說歹說,他終于走了,我覺得整間病房中的空氣都清新和很多。
我不能這樣下去。
我一個晚上沒睡著。
第二天,我自己辦理了出院,卻沒有回家。
我去了租車行,選了一輛最不顯眼的車子,隨后驅車去了商場。
我的發小楊清,在市中心的商場開了一家戶外運動店。
我到的時候,楊清正在為一個漂亮的女孩推薦戶外用品。
看見我,他先是一愣,又叫員工接替自己給女孩子介紹,他則朝我走來。
“小顏?”
他像小時候一樣叫我,我有些恍惚,強撐著笑意:“生意挺好的?”
楊清面色像吃了蒼蠅般難看,直截了當問我:“遇到麻煩了?”
我搖頭:“沒有,就是忽然想出野外露營,天氣預報不是說下個星期麥芒山能看到流星嗎?”
楊清狐疑的看了半天,指著掛在墻上的東西:“這是望遠鏡,你帶著孩子去露營多少不方便,用這個就算不去麥芒山,在你家樓頂也能看見。”
我點點頭,在他的推薦下,我選購了一款望遠鏡,還裝模作樣買了點露營用品。
臨走前,楊清一直將我送到電梯口。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他忽然問我:“真的甘心做家庭主婦嗎?”
我咬唇,還沒說話,聽見他又說:“我記得以前你在圈子里面是最愛自由的,你的理想、你的愛好,不該是成為一個男人背后的女人。小顏,難道和林文景在一起之后,你就忘記了自己的夢想了?”
夢想。
這兩個字對于我來說是多么的陌生。
要是以前,我大概會覺得說出這樣話的楊清不懂我的幸福,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