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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冷嘴關

冷嘴關作為大明東境的第一道門戶,不僅是大明皇權的象征,也是東境百姓能夠安居樂業的緣故。

如今的冷嘴關剩下的只有戰火。

隨著天空最后一抹光亮被吞噬,灰色的陰影占據了半個天空。

護城河的水已經被染紅,戰場上蠻荒部落的信仰,大巫的軍旗高聳在城外,放眼處都是尸體,城墻上幸存的戰士們滿臉的疲倦,每個人都將自己的武器緊緊的護在胸前,過于疲倦,但又不敢放松警惕,每當有人打瞌睡的時候,巡邏路過的士兵就會拍一拍,將打瞌睡的他們叫醒。

濃重的血腥味沖天而起,食腐的禿鷹在天空中盤旋,叫得令人毛骨悚然。這場戰爭從三個月前就已經正式打響,在完顏部落的影子下的蠻荒部落悍然發起了這次襲擊。

蠻荒部落的戰士們趁夜渡過了涇河,來到了冷嘴關外的東境平原,在夜色的掩護下襲擊了冷嘴關,雙方的兵力自此不斷的投入到戰場當中。

戰勢已經不斷的進入了白熱化當中,八萬名的蠻荒戰士永遠的躺在了冷嘴關的外頭,大明的將士已經犧牲不下五萬人當中,更是足足投了將近二十萬兵力到這冷嘴關,雙方已經殺紅了眼睛,注定著要么蠻荒部落被殺的膽寒,兵敗退落,要么踩著大明人的腦袋祭旗,打開這個通往富饒的門戶。

一旦冷嘴關徹底被打開,那么大明王朝的東方門戶將會毫無掩飾,自此完顏部落就會東下揮兵,緊跟著天下的局勢將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最晚最后一波進攻,開始吧。”

蠻荒的戰士首領,完顏龍煌沙啞的開口道。

帳篷里,完顏龍煌看著桌子周圍一圈的人,狠狠的捶了下桌子,“足足三個月,三個月啊,我們僅僅將戰線往前推進了兩公里,奇恥大辱。”

完顏龍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悲涼。

“我們的族人,親人,他們還等著過冬呢。”

今年的冬天似乎是格外的寒冷的緣故,蠻荒部落的人的牛羊收衣可謂是十分不好,太多人的死在了這場寒冬的到來前,與其說是完顏部落在背后的推動,倒不如說是他們不能的選擇。

與其說讓他們就這樣看著自己的族人死去,還不如拿起屠刀,將這視線看向那大明的疆土,這片天下可謂是最富饒的地方。

“我們沒有時間了,我們耗不起,我們的族人親人更加耗不起,一個月的時間,就算是爬,也要給我爬到冷嘴關的大門前。”

“此戰,必須勝。”

“必勝。”

帳篷內,每個人都發出了嘶吼,血液愈發滾燙,每個人眼神中的殺意和渴望絲毫掩飾不住。

······

“我就是陸炳。”

陸炳緩緩開口道。

眼前的是一個穿著盔甲,身上血跡斑斑,臉上一道猙獰的口子直接貫穿了整個臉部,四十上下的年紀,一身實力更是給人一種如淵的感覺。

“冷水,冷嘴關十萬邊軍統帥。”

冷水伸出右手和陸炳握在了一起。

一股巨力從手上傳播過來,陸炳也是眼神一凝,看來這是想要和他試一試啊。

陸炳臉上不動聲色,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有真氣通過兩只手碰撞在一起,軍營內的其他將領也是面面相覷,紛紛默不作聲。

良久,冷水的手一松,隨即拍了拍陸炳的肩膀,眼神略有深意。

“是個漢子,倒是給我們帶來一個助力。”

“現在的有品高手太少,太少了。”

冷水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

“現在什么情況?”

“蠻荒部落這次是鐵了心和我們大明剛到底了,他們足足有著八萬名將士駐扎在三公里的地方,我們東境軍只有八萬人,連帶著從各個地方抽調過來的精銳三萬余人,錦衣衛一萬余人,還有一些民兵,和一些被打的零散的部隊,正想著法子在從南境調兵。”

“但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有品境界的高手,我們這邊加上你,也區區只有六人,但是對方足足有著八人,對方一直沒有上,這是在磨牙啊,一旦我們雙方有品投入戰場,就是最慘烈的時候。”

“有談判緩和的余地嘛?”

“不是我砍下他們的頭顱,祭奠我的兄弟,要么就是他們砍斷我們的大明旗幟,踩著我們的尸體,進入我身后的腹地。”冷水直視著陸炳的眼睛,說道。

陸炳默然。

冷水一屁股坐了下來,臉上也是疲倦,眼珠子里也滿是血絲,不忍直視。

“在大戰剛開始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但是沒法談,夜襲我們冷嘴關,讓我們損失慘重,仗打到現在,已經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了,每個人都殺紅了眼,誰都不會在往后退縮一步。”

“你是犯了事,才從帝都那邊來咱們邊境的吧,楊首輔已經派人和我知會過了。”冷水上下打量了一番陸炳,“我不管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但是你既然來了,你身上也是流著我們大明的血,我希望你能出一把力,不指望你能做什么,要上的時候,別貪生怕死就行。”

“我來了,就會出自己的一份力。”

冷水點了點頭,一臉的無所謂,“我說話直,這里坐著的也都是鎮守到現在的邊境將領,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好歹也是個有品高手,別到時候表現出來的樣子,還不如一個普通將士,你這樣的我見的太多了。”

“你們這幫人,沒有見識過刀尖上舔血的樣子,只會理論,說起來比唱起來的還好聽,你也不用反駁我,這是戰場,我不希望到時候因為你的存在導致出任何預料不到的問題。”

“我們和這幫蠻子打交道太久了,每年過冬的時候都會來騷擾,我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們也需要過冬的東西,今年的冬天也許是太冷的緣故,他們估計沒能撐得過去,這場仗我是真不想打,可惜了。”

“走吧,帶你去城墻上走走。”

“喏,這段城墻就是由你們錦衣衛的負責,半個月前,錦衣衛的指揮使戰死了,一直沒人接受,現在你來了,正好,就由你來負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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