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垠把那只殺好的大肥鵝送到西關銀城小區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如今漸漸入冬,天氣早已轉涼了,打了電話說已經到了門口,嚴垠便在小區門口等她下來。
佩姐很快便下來,下身穿著牛仔褲顯得很有線條感,上身穿著寬松的白襯衫完全遮掩了她好看的線條,清麗脫俗的面容,一臉的英氣逼人,眼神銳利,不過,笑容盈盈著。
“佩姐,這是鵝。比較重,需要我幫忙拿到家里去嗎?”嚴垠卸下大肥鵝。
“不用,我來拿就好。”不知道是不想嚴垠上她家還是真的女漢子有大氣力。
嚴垠又把二嬸給的東西遞過去,“這是二嬸送你們的茶葉之類的禮品,你也順便拿著。”
佩姐嘗試拎了一下大肥鵝,發現她真的提不起來,這才尷尬地說,“這太重了吧,那麻煩阿垠你幫忙拿到家里吧。”
“你老公沒在家嗎?”嚴垠鎖好自行車,佩姐跟保安打了招呼,嚴垠拎著鵝,她拿著那一大包禮品,走前頭,嚴垠跟著她后面,暗暗贊嘆,這身材真不錯。
好像感覺到嚴垠的眼光正在掃描著她的某個部位,佩姐回過頭說,“我老公現在正好沒在,陪領導出差去了,所以,才要麻煩你幫忙拿,真的謝謝你哦,阿垠,”
“不用謝,我們不都是自己人嘛,不用客氣。”
“啊?嗯,對,我們是自己人,你會修水管嗎?”還真不客氣了,她可能家里水管壞了,直接問這個。
嚴垠尬笑,“等下看一下,我不是專業的,能修,我就幫忙修一下,這都是舉手之勞。”
還好,她家有電梯的,這十幾樓上,不然得走斷腿。
她開了門,嚴垠把大肥鵝搬進去,打開她家冰箱,發現冰箱里滿滿當當的,便說,“這鵝放哪里?冰箱里都是滿的。”
佩姐看著嚴垠直接開她家冰箱,好像有點不悅,便說,“我家的水管好像堵了,你幫忙看一下?”
嚴垠跟著她來廚房,一看,這下水道確實堵了,不過,應該拆掉清理一下就好了。于是,嚴垠便問她要了一些工具,說道,“我要把這截管拆下來看看,是不是這里堵了,可能有些污水,你到客廳了吧?”
她還是聽話的,回去客廳里,嚴垠也怕把自己弄臟,小心翼翼地拆卸,檢查,發現沒什么大問題,簡單清理一下就通暢了,可能他們平常不注意,又懶,所以,堵了也是正常的。
一切都弄好了,嚴垠正在洗手,忽然聽到客廳里,佩姐尖叫一聲。
嚴垠以為出了什么意外,便趕緊開門跑出來看,發現她背對著自己這方向,手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似的,便問,“怎么啦?佩姐。”
她好像有些慌亂,她正好檢查二嬸送給她的禮品包,臉上泛著些紅暈,回頭低聲說,“沒事,沒什么。”
嚴垠說,“下水道堵住已經通好了,你們以后稍微注意一點就不會堵的,一些東西不要亂丟。”
她好像被蛇咬了一般,沖到房間里去了,也沒說什么。
嚴垠就完全尷尬住了,這什么情況?難道自己說的話有哪些內容刺激到她了嗎?剛才下水道里也沒什么奇怪的東西,很正常的廚余垃圾或者頭發果皮之類的東西而已。
為什么她這樣反應呢?
嚴垠認為女人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反應,男人不明白就不要去胡亂揣測,讓奇怪繼續奇怪就好。
不給自己找麻煩、找罪受,這是茍活的求生之道。
嚴垠幫她把冰箱騰挪了一下,把一些不必要常常放冰箱里的飲料拿出來一些,這才把鵝塞進去了。
“佩姐,你沒事吧?”嚴垠高聲喊了她一聲。
“沒事。”她在房間里隔著門小聲地回答。
“沒事,那我先走了,還要回學校去。”
佩姐聽到了,便立刻打開房間跑出來,手里竟然拿著那件貼身衣物。她拉著嚴垠的手說,“阿垠,昨晚,不,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可不能亂說哦。”
嚴垠疑惑地問,“昨晚?今早?事情?哦,你喝醉酒的事情嗎?沒事,沒什么好說的嘛。”
看來喝醉酒對她來說,是很尷尬的事情,她現在的表情是臉上都漲得通紅了,好像要滴出來一般。
佩姐先是愣了一下,又是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哦?對的,反正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什么都沒有就對了。”
難道是自己昨晚挨著她睡著了,她有些尷尬,生怕丈夫知道起什么疑心之類?嚴垠能理解她。
“沒事。你昨晚在你姐家里住了一晚,什么事情都沒有。”
佩姐雙手握著嚴垠的手,大喜過望地說,“對的,對的。什么事情都沒有。什么事情都沒有。”
嚴垠卻尷尬了,她手里本來拿著貼身衣物的,現在好像把東西塞到自己手里一樣,一陣大窘。
她看見嚴垠的表情,立刻反應過來,隨手把東西塞進她的牛仔褲兜里,隨手拿出一張藍色的紙,塞給嚴垠說,“今天辛苦你了,這個你拿去買東西。”
嚴垠手里是一張百元大鈔。
這合適嗎?自己跑這一趟送個大肥鵝外賣倒是還不錯,一百元。
“謝謝佩姐。”嚴垠不推辭,趕緊把錢揣兜里,“佩姐,那我回去了。”
“要不,吃了飯再走?”她的表情卻不是這樣的,這只是禮節性的話,并不是真的想嚴垠留下來吃飯,嚴垠當然明白。
嚴垠看著她奇怪的表情,一會臉通紅通紅,一會煞白煞白,想逗逗她,便說,“好呀,我真的有點餓了。”
“啊?”佩姐顯然沒預料到嚴垠這么不通情理,聽不懂這是虛話、客套話嗎?
嚴垠接著說,“不過,我看你冰箱里都是飲料和小吃的,不夠做飯,要不出去吃?”
佩姐臉上紅白交替,表情慌里慌張的,煞是好看得很。
“好了,佩姐。你在家休息吧,我先走了,剛才逗你玩的。”
聽到嚴垠這樣說,她反倒有些失望,“阿垠,我聽說你成績一向很好,在學校也很優秀。你將來的天地必定是省城,甚至是京城,甚至是全世界。你要加油哦,謝謝你。”
謝?謝啥?嚴垠心里疑惑了一下,正想轉身走了,卻被佩姐抱進懷里,就那么一秒鐘,嚴垠有一種戀愛了的感覺,感覺到溫暖。
佩姐還親吻了嚴垠的臉頰,她松開嚴垠,笑著說,“那你先回去吧,天都黑了。我就不送你了,你一路注意安全哦。”
嚴垠惘然若失地離開她的懷抱,心里有些惆悵地跟她告別,便出門下樓了。
要不是,她的火爆脾氣,跟她是二嬸的妹妹,她的確比常嫦更接近他心目中的完美女神形象。
嚴垠回到門口,跟保安打了招呼,騎著車回學校,這里是市區的郊區,離縣城倒是很近,起碼一路都有路燈,天黑了都不擔心。
嚴垠騎著車,回到縣城范圍這邊,離開國道,進入縣城的普通街道,不用提心吊膽那些大貨車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卻碰到一個尷尬人,常嫦。
她正在跟許可政一群人騎著摩托車,停在路口等紅綠燈。
看著她緊緊地抱著許可政的腰,嚴垠內心一陣忐忑,這是想要自己怎么辦?除了這正主,其他的常嫦都跟自己很親近,為何到她這里反而越來越遠離了呢?
這是她的宿命,還是自己的宿命?不過,要嚴垠再做前世那樣的舔狗行為,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嚴垠看著她,常嫦好像感覺到了,轉頭看著嚴垠一眼,莞爾一笑,嚴垠卻有些扭捏地轉過頭去。
不管怎么樣,這種感覺還是挺不爽的。
嚴垠低著頭騎著車過馬路,沒去看他們,誰知道那許可政卻高聲喊,“嚴哥,見到你挺好。等我一下,一會一起吃個飯吧。”
我去你大爺!嚴垠心里罵了一句,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沒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腹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