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創變者:價值資源變現的IP之路
- 陳夫
- 2112字
- 2023-12-15 17:01:26
失敗的最后往往會留下一個甜果
管理學理論奠基人亞當·斯密曾在《國富論》中提出“經濟人”的假設,然而在經過200多年經濟社會演變后的今天,再也不會有人對“經濟人”這一概念感到驚異與唐突。走在大街上,談論股市的人們已是長街十里,他們可以把每日股指記得清楚,也可以把小盤股與大盤股來個較為專業的分析與預測,由此,我們便可以說他們是經濟人。但需要強調的是,在廣泛經濟領域中,千萬不要認為只有像這些談股論市的人才算經濟人,諸如拾荒者,也是經濟人。這是不難理解的,因為我們誰也不能否認他們的行為不是一種經濟行為,而只是為了打發那些閑得發慌的無聊時間。
既然說到拾荒者也是經濟人,那么我們會很自然地將文化的產業化行為歸入經濟行為范疇上去。為什么?因為我們看到了文化產業化行為的背后隱藏著“資金”這一敏感的經濟名詞。如果說在市場經濟年代對于文化產業經濟的發掘者來說,還是一個需要積極規避的行為經濟,那么在21世紀羽翼豐滿的市場經濟年代,在文化產業經濟領域中趨之若鶩的拓荒者們已是濟濟一堂,只是在拓荒的能力與程度上還遠不如西方來得完美與強勁,譬如有效資源的整合、產業鏈運營系統模式的成熟構建等一些亟待完備的能力。由此,那些自覺落伍的拓荒者們開始渾身不自在,并粗暴地聲嘶吶喊,向這個有著五千年文化底蘊的古老國度發出無理聲討。
而與此同時,另一群頭腦冷靜的拓荒者卻開始思索這樣一個困惑:為什么年總產值50億~60億元的中國電視劇文化產業,會陷入一年虧損40億元的不堪局面?[2]有一種觀點認為,選擇文化產業作為投資方向是個嚴重的決策失敗。然而當我們看到西方在電視劇文化產業上更勝一籌的經濟行為時,這一觀點顯然是個很糟糕的玩笑。譬如,美劇《欲望都市》,在1998~2003年5年間完成了六季的產量;《權力的游戲》,在2011~2017年6年間完成了八季的驕人產量;至于《西部世界》,在2016年完成第一季后,便火速進入第二季的拍制檔期。
西方電視劇產業的這種更勝一籌的經濟行為,讓我們獲得了這樣一個明確的信號和結論——成熟、健康的可持續產業生態。無論是歷經20年仍熱度不減的《欲望都市》,還是新秀《西部世界》,毫無疑問都對此做出了有力背書。而事實上,這個信號與結論也無疑是對國內電視劇文化產業,對整個文化產業至今表現平庸的現狀給出了答案。
這并不是一次惡意的誹謗,請注意致使拓荒者們陷入困惑的數據來源“文獻”,該文獻的公開發表時間是在2005年,也就是說截至2005年,國內的文化產業生態依舊不容樂觀。那么,何以肯定這一生態的嚴峻性在今天并未消歿,很明顯,我們仍未創作出屬于自己的巔峰產品——《欲望都市》。
那么,什么是影響國內文化產業生態問題懸而未決的決定因素呢?資金?是的,正是它,除了它沒有誰會有如此影響力。
讓我們先來看一下生產對一件文化產品的影響。其一,文化產品生產上的大制作與小制作。若以一件視覺文化產品為例,從技術角度來說,制作通常由內容生產者、導演、演員與后期四大主要要素組成。小制作是指出品單位組織普通或更為廉價的內容生產者、導演、演員與后期共同完成產品的生產;大制作是指出品單位組織知名的內容生產者、導演、演員和后期共同完成產品的生產。從生產成本角度來說,小制作是指投入較少的成本來完成產品生產,即常稱為“小成本制作”;大制作是指投入足夠的成本來完成產品生產,即“大成本制作”。其二,分別選擇大制作與小制作的文化產品對收入業績的直接影響。2008年,大制作產品《見龍卸甲》的票房為7102萬元,而同期排片的小制作產品《黃石的孩子》卻僅有1500萬元。由大制作的定義可知,生產上的四大主要要素應同時滿足“知名性”條件。那么,這種業績的不可比性在10年后是否發生了改變?讓我們來看這樣一個真實的例證:在2018年1月的某天,國產《前任3》正在得意它日進1億元的高票房時,不料同期排片的好萊塢大制作《星球大戰8》卻已以12億美元的驕人收入名列全球票房周榜。由此,產品的小制作相對于大制作的這種業績上的慘淡,可以說是絕對的。因而,困惑的拓荒者們從這一結論中,應該是得到了一個合乎因果的答案。
但我們很難肯定,小制作現象在長期困擾文化產業化后,對產業生態的深層破壞程度要如何給出一個肯綮的衡量,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慘淡業績所厚積的資源浪費是它帶來的一個日趨嚴重的副作用,這種副作用限制以致打斷我們對穩健的產業生態的推進。2003年,我國的人均GDP突破1000美元[3],按照經濟學家給出的結論,我國的文化產業在發展上應到了一個表現不俗的新起點,但顯然,我們至今也未感受到這樣的繁榮。
小制作的表現總是很差勁,上文的相關論述與數據告訴了我們這一點,因而,文化產業者們并不指望它能帶來什么甜果。那么何以又無法擺脫?這個問題放在這已并不復雜,那便是“資金焦慮”。文化產業者們同它是否發生關系的根本取舍將由資金決定。資金的焦慮,事實上正殘酷消滅著文化產業者在文化產業化經濟行為中可能的卓越表現。
因而,我們也確信收到了一個“甜果”。在這種焦慮中,我們開始意識到大量資源的浪費,也開始意識到在它們面前已經出現一條通往IP化的通道。
[2]張國濤、胡赳赳:《中國電視劇缺什么?》,《新周刊》,2005年7月15日。
[3]歐燦:《2003年我國GDP增長9.1%人均GDP首次突破1000美元》,《解放軍報》,2004年1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