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可部落的氣氛變得異常焦灼,到處都是手持兵器的衛兵,出口都有護衛層層把守,想要進出都要獲得允許。
帕瑞斯的通緝畫像貼滿了部落中的每一處,別說房屋了,旱廁都沒放過,貼上面跟掛了副遺像一樣,晚上上廁所怪滲人的。
冒著黑煙的廢墟之上,站著一個魁梧的糙大漢,一米八幾的身高,穿著野獸皮衣,袒胸露乳,露出八塊結實的腹肌,肌肉虬扎。
其手中握著一顆黑色的骷髏,房子都燒沒了頭骨還能幸存也是離譜。
“我早就告訴你做事要著調,你總算如此愚蠢,不過無所謂了,你的仇我會報,我也不需要養著你這廢物巨嬰了。”
賈克斯說完捏碎了頭骨,將其粉末灑向了天空,“帕可洛斯(薩克語,安息)。”
揮舞獸袍離開了這里,“給你們三天時間,找到那個小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三天后找不到提頭來見。”
他的哥哥確實是個游手好閑,干啥啥不行,思考用下半身的廢物,有時候甚至連他都想把他宰了,不過畢竟是他的親生哥哥,但如今帕瑞斯如今殺了,便是拂了他的面子,薩克部落族長的威嚴不容蔑視。
暗處,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看著這里,渾身顫抖,仇人就在眼前,心中無時無刻不想沖上去將其撕碎,但他明白,此刻的他還不足以報仇。
帕瑞斯眼睜睜地看著賈克斯離開了這里,手中的通緝畫像被他揉成了一團,丟在了地面之上,向巫醫的營帳方向走去。
嘴上說著不在乎,實際上已經加派了人手守在了帳外,老狐貍就是老狐貍,兩個守衛是從賈克斯那里臨時調來的,是灰級部落戰士,僅次于紅級,可見賈克斯對巫醫的重視。
兩人前腳還在部落營地中享受著酒池肉林的生活,后腳就被索格羅召集了過來,真要有事就算了,居然讓他們給他當看門狗。
事實上部落內所謂的部落戰士大多數都是世襲下來的,實力可能有點,畢竟相對飯都吃不飽,消瘦的部落平民,他們算是能打的了。
“操蛋的,這破地方真的給爺淡出鳥來了,啥也不能看,就在這站著,那群刁民還真敢把他怎么樣?”
說著往旁邊啐了一口,他早看那狗屁巫醫不爽了,平時也就治治小毛病,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行了,少說點吧,被聽到了,扣你俸祿,還想不想去樂池了?雖然都是賈老大玩剩下的,不過姿色都是不錯呢。”
男人說著吐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猥瑣至極。
“精蟲上腦。”
“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去,為什么不去?”
就當兩人還在營帳口聊天打屁,幻想著之后該如何花天酒地時,一支利箭從暗處飛出,以破風之勢正中一人腦袋。
污穢之物濺了另一守衛一臉,愣在了原地,就當他反應過來想要掏刀時,又是一發利箭整根穿刺了他的喉嚨,咳嗚一下人就倒地了。
帕瑞斯手中提著弩箭走了出來,這是他臨時在袖箭的基礎上加工的,手法有點粗糙,不過還算用的過去,比之前的袖箭,威力、裝填時間、發射速度都有很大的提升。
手中弓弩對著兩人的腦袋,確認已經成為兩具冰冷的尸體之后,帕瑞斯將兩人的尸體扔進了臭水溝之中,用木板將其蓋了起來,隨后撒了點迷香粉掩蓋氣味。
他也沒想到所謂的灰色部落戰士會如此之弱,甚至還不如霧中剛誕生的異形子嗣,果然這種獻祭同胞之血的序列階梯,在異形面前是顯得多么蒼白無力。
部落的戰力全部用來鎮壓奴役平民,見了異形宛若老鼠見了家貓,真是可笑。
帕瑞斯遮掩氣味,使自己身上沾滿了苦澀的草藥味,偷偷鉆進了營帳之中,殊不知在營帳外的一棵枯木之上,站著一只搖頭晃腦的烏鴉,眼中閃過一絲紅光,正盯著營帳門口。
帕瑞斯也只有上次為母親求藥時來過這里,對此地并不是很熟悉,他此行的目的是索格羅這個狡詐者,還有他的收藏品。
聽說蒼白魔鬼襲擊部落的那個晚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披著斗篷的人對它們展開了獵殺,哀嚎聲傳遍了整個部落,不過是異形的,而那人應該正是當晚救下帕瑞斯的神秘人。
而作為巫醫的索格羅向賈克斯申請了兩只異形尸體作為研究,賈克斯對此倒是無所謂,全都給了他,反正這些尸體對他沒有任何用處,不過解剖的表皮和骨骼需要上交,這倆玩意都是上好的裝備材料。
至于那些血肉,他是嗤之以鼻的,吃又吃不了,放久了比化便池還惡心,其中孕育出的蟲豸更是惡心,還會傳播瘟疫。
帕瑞斯摸索的速度很慢,怕驚擾了那個老狐貍,說實在他現在能殺了索格羅的把握不超過三成,但他也不是沒有機會,沒錯,就是儲存在某處的異形血肉。
當時的他被暴怒所控制,用拳頭活活打死了那五人,廢物確實是廢物,但他自認為曾經的自己是不可能有這種力量的,那么答案只有一個。
他身體異變的原因——異形的血,抗毒性,短暫變白的皮膚,失去理智時暴增的力量,雖然他沒有證據表明這一切,但哥們這是戰錘世界,發生啥都不奇怪吧。
找了許久帕瑞斯總算找到了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門,上面鎖著一把鐵鎖,因為技術落后的原因,硬度還不如帕瑞斯現在手里這把熔煉重鑄后的匕首。
很容易地就把鐵鎖翹斷了,也不浪費,鐵這玩意還是挺難搞的,收到束在腰上的小包中,以后熔了還能用。
地窖空間不算小,四面墻都是大大小小的櫥柜,瓶瓶罐罐中存放著各式各樣的玩意,不知名生物、草藥、石頭、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無法分辨的東西。
帕瑞斯對這些玩意都沒有興趣,他所渴望的力量——異形的血肉,就封存在面前那個巨大的培養罐中,綠色的營養液中,還能看見其肌肉的跳動,異形的生命力是如此的頑強。
玻璃瓶相比地球的鋼化玻璃差了許多,帕瑞斯沒用多少力道就將其打破了,綠色的營養液從裂口處噴涌而出,濺了他一身,這些液體離開玻璃瓶后就變得渾濁,惡臭,不知道是由什么制成的。
帕瑞斯用匕首割下了一塊異形的手臂肉,看著手中肌肉組織還在跳動的手臂,有些犯惡心,但還是咬了下去。
入口是堅韌的組織結構,比皮革還難咬,混在著一些密實的血肉,很難吃,又硬,又澀,酸蝕的血液開始灼燒他的食管。
盡管如此,他依舊像個剛出生的嬰兒渴望母乳一般,啃食著眼前這攤血肉,他的身體發生了他第一次產生異變時的癥狀,但好在大量的食入異形的血肉并沒有要了他的小命。
相反,他能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重新塑造一般,虛弱過后是源源不斷涌現的力量。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綠色的毒氣從四面的墻壁中滲了進來,很快就彌漫了整個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