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克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閃爍起灰綠色的光芒,手中匯聚起一團混沌的毒霧,沒錯,他動用了自己的靈能力量。
莫塔里安皺起了眉頭,對于這股力量他再熟悉不過了,他那殘暴的異形養父幾乎天天在他面前使用這種力量折磨那些人類奴隸。
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握緊了手中的寂靜之鐮,做出了御守姿態,黑魔法的可怕之處在于其詭異不可捉摸,在理解之前,莫塔里安不會輕易進攻。
“怎么,現在知道怕了?晚了!”
巴爾克釋放出手中的毒霧,向莫塔里安揮去,今日他感覺與那片空間的聯系比平時更加的強烈,就好像有什么人在背后為其推波助瀾一般,一切都變得水到渠成。
他甚至覺得有一絲癲狂的喜悅,無神之間好像看見一口沸騰的坩堝,不斷有湯汁從中溢出,而自己似乎被濺射了一身。
總之在不知道什么情況的情況下,他扔出的毒霧比往日更加致命,巴爾克內心有些竊喜,這下總該扛不住了吧?
毒霧覆蓋的范圍很廣,莫塔里安放棄了逃避的打算,徑直往毒霧沖去,這玩意被動防守沒用,只會一直受到毒霧的侵蝕,還不如一股作氣沖出毒霧的范圍。
就在巴爾克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時,一道身影從毒霧中飛躍而出,迎面而來的是來自死神的斬擊,在寂靜無聲之中,他的整只左臂被齊刷刷的斬下。
綠色的血液肆意狂噴,伴隨著巴爾克的怒吼聲,他倒在了血泊之中,眼中的震驚已經轉化為了恐懼,好像一切都沒辦法阻止眼前這個白色的大只佬。
莫塔里安捂著嘴巴咳嗽了起來,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膿血,在觸碰到毒霧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像是被扔進了一個蒸籠之中,毒霧與他的皮膚發生了某種化學反應,放出了大量的熱,灼燒他的皮膚,乃至腐蝕其中的肌肉組織。
這還只是剛接觸到時,等到毒霧如同長了蚯蚓一般從鼻孔鉆入他的體內,毒素從血管流向四肢百骸,莫塔里安沒有抗毒的體質,之所以能撐住完全是靠變態的體魄。
他的雙眼充血,被一絲灰蒙的綠色所覆蓋,哪怕他已經足夠快了,依舊吸入了不少毒氣,憑借著超人的體質,這毒素要不了他的命,但是會讓他進入短暫的虛弱期。
莫塔里安腳踩在巴爾克的胸膛之上,寂靜之鐮已經抵在了他的頸脖處,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但莫塔里安只是站在那里,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此刻他只是握著手中的武器都很勉強了。
巴克爾逐漸恢復了鎮定,他已經發現了莫塔里安的不對勁,自己的毒煙起了效果,那可是麻痹任何生物的毒素,至少在他的認知中是的。
莫塔里安確實感覺自己的神經被麻痹了,看什么都有些不太正常,像是喝得爛糊的醉漢,都是重影。
“呵呵,毒性發作了吧?現在知道誰才是老大嗎?”
巴爾克推開莫塔里安,從地上爬了起來,握著鮮血淋漓的左肩膀,臉上止不住露出瘋狂的喜悅,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還被人摁在地上吊錘。
看著站在原地無法動彈的莫塔里安,巴爾克抄起地上的斧頭就要給他來上一斧,可惜單手斧他實在使不上力,只能丟掉斧頭,抄起拳頭往莫塔里安的臉轟去。
可奈何他的拳頭轟在莫塔里安的臉上猶如海綿撞鐵板,不說是按摩,也差不多。
莫塔里安臉色鐵青,左臉有些略微凹陷,巴爾克瘋也似的轟擊下,也只莫塔里安捶出一丟丟鼻血。
“特么的,你到底是啥玩意做的,怎么這么硬。”
巴爾克打也打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向自己的小弟發出了友好的問候。
“你們再不來我回去就把你們都拆了!”
通訊器那頭傳來小弟唯唯諾諾的聲音,不斷祈求巴爾克的原諒,并表示很快就會到了。
巴爾克嘖了一聲,這次虧大了,手斷了一只,還被人虐了一頓,自己這小弟是真不靠譜,得換一批了,用莫塔里安應該可以和內卡雷那家伙換點高級傀儡,畢竟那家伙就是做這個的。
燈火搖曳,房間中躺著十具裹著白布的尸體,他們都是為了戰斗而犧牲勇者,他們的靈魂一定會回到帝皇那里,他們值得。
“提豐,帕瑞斯已經高燒了很久依舊沒有退燒的趨勢,這要怎么辦啊?”
伊蕾娜擰著手中的毛巾放在帕瑞斯的額頭上,但效果甚微,濕冷的毛巾蒸騰著熱氣,很快就變成了熱毛巾,完全壓制不住。
提豐也很頭疼,你一個懂點醫術的都不知道怎么辦,你問我一個干仗的?只能靠他自己挺過去了,而且現在也不是關心帕瑞斯的時候了,村莊仍處于危機之中。
他們的防線已經沒有多少有生力量了,現在他們能活著只是因為異形戰士全都向一個方向匯聚而去,莫塔里安即將面對整個軍團的戰火洗禮,哪怕強如原體,在完全成長起來之前,也很難抵擋如此的火力傾瀉。
帕瑞斯再次陷入了夢境之中,但這里不再那么虛無,無邊的黑暗之中出現了一個房子,里面裝潢精致,布滿了家具。
帕瑞斯有些好奇地走了進去,一個老熟人就靜靜地坐在那里,巴爾就端坐在那里,他已經感受到了帕瑞斯的到來。
不同于以往他恨不得把帕瑞斯生吞活剝,吞噬殆盡,他此刻很平靜,自從上次被帕瑞斯搶回了身體控制權之后,他已經沒有那副高傲的架子了,如今的他再次成了帕瑞斯的囚徒,不過這次他的意識還尚存。
帕瑞斯在巴爾的面前坐了下來,憑空變出了一杯咖啡,抿了抿。
“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巴爾嘆了口氣,伸手做出了討要的手勢,帕瑞斯也沒吝嗇,給他也變了一杯推了過去。
巴爾輕輕嘬了一口,瞳孔瞪得像是銅鈴,一口氣將整杯都吞下了肚。
“這是什么?來自你那個世界?”
“是的,他叫咖啡。”
巴爾咳咳了一聲,覺得剛剛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屬實丟人。
“這你得問你自己,是你自己渴望來到這里。”
“渴望?我可沒想著見你,畢竟我上次可是差點被某人抹殺。”
巴爾站起了身,怒拍案,“這本來就是我的身體!”
帕瑞斯瞪了巴爾一眼,對方無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