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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援軍

八條馬腿沉穩(wěn)而有力地邁動著,如同山一樣魁偉的駿馬披掛著金屬錯花的沉重甲胄,其上端坐著背靠光芒的巨大黑影。

暗金色的全身甲完全不似為人類穿戴設(shè)計,厚實的甲片彰顯著穿戴者無與倫比的權(quán)與力。

雨水依然在從天空中奔涌而下,沖擊在甲胄上卻無法讓祂晃動分毫,遠遠看去,光芒在水霧中為祂蒙上了一層微光。

提著彎曲的長槍,獨目的神明沒有停下他的戰(zhàn)馬。

視線挪動間如同巨型探照燈緩緩掃過,祂略過了提斧而行的路明非,徑直落在了停滯不動的邁巴赫上。

從光芒中跨馬而出的神祇對楚子航本以為已經(jīng)算是飽經(jīng)創(chuàng)傷的世界觀給予了最后一擊,以前他所相信的一切完全破滅,這個雨夜接連發(fā)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極限。

來自北歐神話中的獨目神明奧丁跨騎著八足駿馬斯萊普尼爾,提著由世界樹枝條制成的長槍岡格尼爾,祂本該只存在于文字與壁畫之中!

斯萊普尼爾暗金色的馬掌摳著地面,瀝青路面在它所走過之處傷痕累累,而那從神話中降臨的神祇奧丁卻無視了提著斧的路明非,依然牢牢鎖定著他們。

楚天驕一手提著長刀,一手拉開了楚子航那面的車門,父子倆在神明獨目的注視下跟向了路明非。

感受到楚子航緊握著的手,中年男人心中最后的一絲猶豫被掃滅,在兒子面前,父親就要如同高山一樣不可撼動。

他摸了摸楚子航的頭,低聲說:“去把后備箱的箱子拿出來,一會我說‘跑’的時候你就往車邊跑,記住,千萬,千萬別回頭!”

“嗯!”楚子航顫抖著點了點頭,目光卻不由得被前方發(fā)生的事情吸引了目光。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楚天驕也不由得驚訝得張開嘴。

從始至終,奧丁都沒有向路明非投去一絲一毫的目光,忽視他如同忽視路邊的螞蟻,只是那生著八條腿的駿馬放慢了速度,最終站定在了路的中央,成群結(jié)隊的黑影如同禮贊御座的牧師一般從神明的陰影中走出。

他們避開了跨在斯萊普尼爾上的神明,一模一樣的黑衣在光芒的照耀下如同泛著點點金光的黑潮涌向前方,路明非便擋在了道路正中央。

神明的獨目之中好似閃過一絲譏諷,祂舉起了手中的岡格尼爾,那些來自死人國度的黑影們在空洞金色眼瞳中倒映的是對血肉的渴求與貪婪。

直到它們看見了柔和的白光在路明非身邊交織著,十數(shù)個繚繞著繁復(fù)紋路的光柱在他身邊躍動著,看著沉默的神明,路明非嘴角咧開,如同有火焰在瞳孔中躍動,全身上下的龍血在沸騰著。

光柱次第熄滅,在神明的注視下出現(xiàn)的是如同樹木成精的綠色身影,這些士兵身上的肌肉線條好似樹木纖維構(gòu)成,天藍色的瞳孔之中沒有任何面對包圍的恐懼。

作為天輝神龕輝光下生長出的士兵,它們不會畏懼任何敵人,只要是天輝的意志所在,即使前面是死亡的深淵也會義無反顧的沖進去。

早在路明非歸來的第二天,他就已經(jīng)開始緊鑼密鼓的培育這些士兵,只有他才清楚,面對巨龍的時候一支敢于舍命掩護的軍隊有多么重要。

絕大多數(shù)巨龍都擁有著數(shù)量不菲的仆從,僅僅依靠一個人的力量是很難對巨龍造成威脅的。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單打獨斗與巨龍單挑,即使要單挑也是他帶著這些樹人士兵單挑巨龍一個。

不過現(xiàn)在黑影的數(shù)量確實超出了他的預(yù)計,這是不遜色于遺跡世界創(chuàng)世之柱巨龍的仆從底蘊。

瘋狂的龍血在燃燒,斜斜舉起手斧,他血管中流淌著的龍血被戰(zhàn)意鑄就的心臟瘋狂泵出,即使是骨骼都在發(fā)癢,渴望著一場酣暢淋漓的戰(zhàn)斗!

雖然如同畫中的神祇一樣,但是那周身散發(fā)出的龍味在路明非眼中就如同夜空中的弦月一般耀眼,這些行走間便是天災(zāi),腦子里全是不臣者皆死的雜碎就應(yīng)該被秩序碾碎,可惜上天竟然在每個世界都給了祂們?nèi)绱藦姶蟮牧α俊?

不過沒有關(guān)系,屠龍本就是壓上了一切的豪賭,現(xiàn)在就是梭哈的時候了。

天輝衛(wèi)兵如同一只鉆頭狠狠鑿進了黑影們組成的陣線之中,短短時間之內(nèi)竟然快要突進到神明的御座之下。

看到這一情景,哪怕是楚天驕知道龍王級存在有多么的強大,依然有一絲僥幸在心底瘋狂蔓延。

萬一呢?哪怕是有一絲一毫陪著兒子一起長大的機會他也要抓住!

這些不知道是煉金造物還是言靈產(chǎn)物的士兵面對這些來自亡者國度的死侍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壓制力,成片的死侍被這些冷酷的士兵相繼斬殺,即使是對面有著神明的坐鎮(zhèn)依然不受任何影響。

這樣想著,男人接過楚子航手中的箱子,那皮革表面鑲嵌著刻有茂盛世界樹的銀色銘牌,眼中有復(fù)雜的神情一閃而逝。

黑影潮流被十數(shù)個翠綠色的樹人士兵分開,楚子航顫抖著跟在男人身邊。

在他們的正前方,路明非帶著那些樹人士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直沖神之御座。

左右兩方有著即使到死都不會撤退一步的士兵,路明非只需要一直向前!

擋在他路上的死侍口中滿是對生者的渴望,卻在下一個剎那被一擊橫斬削去了頸上頭顱。

只是輕描淡寫地蕩開無頭的身軀,路明非雙腳如同生根的大樹牢牢扎在地面之上,力道從腳下發(fā)出,扭腰送胯一氣呵成,勁力便如同盤旋的大龍順著脊椎扶搖直上,傳達到手臂之上便爆發(fā)出驚人的威力。

面前的幾只黑影越過倒在地上的同類,正爭先恐后撲來。

那是能追上超速轎車的恐怖速度,但是即使這樣,在以逸待勞擺好架勢的路明非全力揮動的斧刃面前依然不足為慮。

畢竟它們的速度對于路明非來說依然在視界的捕捉范圍內(nèi),他只需要在一個錐形區(qū)域內(nèi)畫出一道弧線,那些黑影需要奔襲更長的距離才能對他產(chǎn)生威脅。

在兩側(cè)有天輝士兵掩護的情況下,它們即使速度再快也無法超出這個錐形區(qū)域,最后迎接它們的便只有后發(fā)先至,在夜空下折射出迷蒙毫光的斧刃。

在旁人眼中這簡直就像是幾只黑影徑直朝著斧刃上撞去,自尋死路都算說的輕巧的!

骨裂聲不絕于耳,壓制之刃久經(jīng)戰(zhàn)陣,即使是重重橫斬依然鋒芒畢露,上面只是多了幾抹無意義的黑血罷了。

周圍的黑影們依然伸著雙臂渴求著血肉,那一雙雙暗淡了金色的眼瞳雖然略有閃動,但對于血肉的渴求依然沒有停歇。

如同一群提線木偶,機械式地追求著已經(jīng)無法企及的生命。

在重重死侍圍困中的路明非騰空一腳踏在了最前排的死侍頭上,這些普通死侍根本無法承載他瘦削身軀之中爆發(fā)的力量。

在他發(fā)力的那一刻那名死侍被硬生生踩碎了頭骨,伴隨著死侍頭骨爆裂的聲音,路明非朝著近在咫尺的神祇揮出了手中的斧刃。

將雨幕劈成兩半的斧刃攜著絕然大力朝著神祇的頭顱砍去,即使是神祇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驚異,但是祂依然專注地看著朝著戰(zhàn)場中心走來的父子倆。

準確來說是看著楚天驕手中的提箱。

面對襲來的鋒芒,獨目的神祇沒有偏轉(zhuǎn)一絲一毫的目光,長槍被祂在一瞬間拔出,下一刻路明非便如同看見滿天星辰在夜幕之中升起,這支在神話中永遠會命中目標的長槍每一次突刺都閃爍著暗金色的微光,每一個突刺都是朝著他的不同要害襲去。

不閃不避,路明非瞳孔中的金色火焰劇烈燃燒,如同撲火的飛蛾,哪怕自身隕滅也要將這一斧狠狠劈砍在神祇的頭顱之上!

預(yù)想中的斬擊聲并沒有傳入路明非的耳中,從開打伊始就掛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

神祇將揮出的無數(shù)刺擊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一堵看不見的風墻,憑空出現(xiàn)的狂風如同無形的手掌,將半空中沒有立足之地的路明非狠狠摜在地面之上。

從始至終,神祇的目光都沒有偏轉(zhuǎn)分毫。

斥力?還是風?

摔飛出去的路明非腦海中心思電轉(zhuǎn),他手中還有沒打出來的底牌,無論是自身可以挖掘的力量,還是遺跡的后備力量。

他看著這個從出場開始就極其神秘,是巨龍卻以人身示人,有武器卻調(diào)用權(quán)柄的龍類。心頭忽然浮現(xiàn)一縷奇異的念頭。

“祂在懼怕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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