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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惡魔!

“路明非請兩天假?”

老班看著如同標(biāo)槍一般站立的校園風(fēng)云人物,心下奇怪。

雖然跟路明非的家長取得聯(lián)系后得到確認,但是還是讓他有些詫異。

路明非在他們班上倒也不算是什么小透明,作為剛剛轉(zhuǎn)學(xué)到此處沒多久的新學(xué)生,能夠和一幫玩心比較大的湊一起已經(jīng)算是表現(xiàn)挺好的了。

畢竟在老班那么多年的教學(xué)中,新學(xué)生封閉自己不愿意交流才是最令人頭疼的。

沒想到還能有楚子航這種舉手投足間都引人注目的朋友么?

批準(zhǔn)了這一周的假條,老班將回執(zhí)撕下遞給楚子航。

“麻煩您了。”禮貌地道謝,楚子航的表現(xiàn)就跟自己班上的路明非形成了鮮明對比。

有一種富家公子哥的距離感。

而路明非就是那種只要你蹲在路邊一起看腿子就能從他正在吃的泡面中分一口的人。

相對而言他還是覺得路明非這種“ALL G8哥們”的學(xué)生更容易相處,可惜楚子航成績非常好,不然一個沒有這么面癱的好學(xué)生就是完美的存在了。

老班搖搖頭,將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甩出腦海,現(xiàn)實是他的班上沒有楚子航這種面癱學(xué)霸,有的只有剛剛走進辦公室,和楚子航說話的小女生。

“楚子航......學(xué)長?”

柳淼淼的長發(fā)隨著她身子的搖晃飄搖著,發(fā)梢別著一枚銀質(zhì)的Kitty貓發(fā)卡,一張嬌俏的小臉微微泛紅,雖然站在楚子航的面前卻不敢抬眼直視他。

“嗯,你好,柳淼淼學(xué)妹。”楚子航依然是那副沒有什么表情的樣子,禮貌地回答道。

在他的記憶之中,那個臺風(fēng)襲來的暴雨夜她曾經(jīng)問過他要不要一起走。

還好沒有一起走,不然就會給人家小姑娘帶坑里去。

“我還有事,先走了。”

楚子航側(cè)身,示意柳淼淼先進來,等柳淼淼進來后便離開了辦公室。

柳淼淼雙手抱胸,面上泛起一抹嫣紅,那天晚上讓楚學(xué)長記住自己名字了誒!

“有什么事嗎?淼淼同學(xué)?”老班端著保溫杯,對著漂浮其上的枸杞,緩緩吹了一口氣。

噔噔蹬,回過神的柳淼淼一路踩著帶綁帶的涼鞋走到老班面前,一雙眼睛中滿是疑惑:“老師楚學(xué)長是來?”

“哦,”老班翻出夾著請假條的記錄表:“給路明非請假呢。”

“給他請假?”

柳淼淼的小臉上一時茫然,他倆平時在學(xué)校里也沒什么交集啊。

沒有人能解答這個問題,在給自己也請了一周的假之后,楚子航輕輕掩上辦公室的門,徑直走出了學(xué)校。

除了用好學(xué)生的身份幫不善言辭的路明非請個假之外,他還要去問問自己的父親一些上次路明非在,所以不方便直接詢問的事情。

關(guān)上奔馳的車門,楚子航有些恍惚,這短短幾天自己就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學(xué)生變成了掌握極致殺伐技巧的劍客,這身份的轉(zhuǎn)變和世界的變化實在太快。

就在奔馳平穩(wěn)行駛在高架路口時,幾輛拉長警笛聲的警車呼嘯著從對向車道駛?cè)氤莾?nèi)。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男人胡子拉碴,乍一看和野人沒什么區(qū)別,眼神略顯茫然,好似已經(jīng)放空了大腦。

“路隊,這邊已經(jīng)進城了。”

開著車的圓臉男人咧著嘴:“上頭發(fā)來的最新信息可有點危險。”

“怎么說?”被稱為路隊的男人回過神來,接過后排遞來的簡報看了起來。

“就在這座城市的南邊,一處背靠交通樞紐的小縣城,疑似有混血種變成的死侍行兇,根據(jù)當(dāng)?shù)鼐降膱蟾妫瑑词至粝碌暮圹E非常少,卻非常殘暴,很有可能是B級以上的混血種,言靈未知。”

男人看著簡報上的圖片,眉頭緩緩皺起。

太陽高懸于中天之上。

七月的太陽無情而又毒辣,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不少人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被曬到微微變色。

在太陽威力最鼎盛的時候,這南方小城中依然有一處別墅內(nèi)見不到任何太陽。

嘎吱——

常年不見天日的木門發(fā)出扭曲的聲音,有人匆匆進入了此處。

借著那一瞬間照射進來的陽光,能夠看見這處寬敞的大廳中似有許多雜亂的物體散落在地上,反射出與陰影不同的黑褐色。

偌大的前廳中沒有亮燈,路很黑,來人的腳步漸漸躊躇起來。

“可惡......”

推了推遮陽帽的帽檐,來人一身休閑裝打扮,踩著一雙野地靴。

空蕩蕩的走廊中回蕩著他自己的腳步聲,前方的拐角處有微微燭光閃爍。

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緩步前行著,略顯緊張地從兜里甩出打火機打著,湊向了嘴中叼著的一根香煙。

火光搖曳中照亮了來人的面龐,那是一張一眼看過去就能記住的面龐。

如同刀削斧鑿出來的面龐線條立體,搭配上在火光中顯得壓迫感十足的健碩上身,卻在前行中表現(xiàn)出和身形不一的舉動。

也許是心底的一絲惶恐,也許是周圍的環(huán)境給人的壓力太大,來人借著火光勉強分辨清了四周,低聲咒罵了一句便硬著頭皮繼續(xù)朝著一處走去。

啪嗒。

來人的身形一僵,一絲恐怖的氛圍籠罩著他。

房間中沒有一絲聲音,他的野地靴卻踢到了什么東西,那種觸感......來人眼底的恐懼加深了。

火光搖曳中來人壓低了帽檐,遮住了自己的雙眼,目光投向了被打火機那微弱火光勉強照亮的腳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被剝?nèi)テつ业闹皇=钊獾拿纨嫞@得觸目驚心。

在令人恐懼的大灘干涸血跡之上,地上的尸體只剩下那令人看了不寒而栗,物傷其類的筋膜肌肉,尸體的表皮被人用未知的手法剝?nèi)ァ?

這種手法精湛,沒有傷到肌肉組織分毫。

很明顯已經(jīng)死去多時的是一名女性,有人沉醉在她的死亡之中。

來人微微抬手,原本紋絲不動舉著火機的手臂竟罕見地晃動了兩下。

火光籠罩的范圍隨著他的抬手而緩慢擴大,躺在地上死去多時的女子并不止剛剛看到的一人。

“沒有絲毫抵抗,就像是心甘情愿去死的一樣。”來人喃喃著,面容在搖曳的火光中陰晴不定。

繼續(xù)向前邁步,來人離開了這里。

火光漸遠,地上橫陳的尸體在陰影之中漸漸模糊,就如同原本就沒有面孔一般。

陰森的燭火在前方躍動著,似是感應(yīng)到有人進來了一般。

這一處房間雖然有著很多人存在過,但是那種晦澀的陰暗感始終如影隨形,纏繞在來人身周。

甩滅了火機中的火焰,來人晃過頭頂?shù)闹┲刖W(wǎng),腳步微頓。

“你現(xiàn)在過來......”

“......有事么?”

磁性的聲音從身側(cè)的高處傳來。

昏暗的房間中,充滿了奇特吸引力的聲音顯出幾分魔性。

似是詢問,又似是質(zhì)問。

原本毫無存在感的身影微微轉(zhuǎn)動,在一瞬間就給了來人莫大的壓力。

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來人的心臟在胸腔之中瘋狂跳動著。

嘴角一抖,甚至連叼在嘴邊的煙都差點掉下去。

房間之中一時寂靜了下來,只留下香煙在靜靜燃燒著。

“ZHANG......史德利古爾大人......”

遠處燃燒著的蠟燭似是刻意避開了那道身影,黑暗的環(huán)境如同他的新衣,襯托出他無與倫比的氣質(zhì)。

被稱為史德利的男人從書桌后緩緩行至近前,完美比例的身材在黑暗中微微晃動,壓迫力如同山呼海嘯一般朝著來人涌去。

男人大口喘著氣,手掌微微上移,似是要按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但卻懾于那恐怖的壓迫力而不敢做出那么大幅度的動作。

史德利古爾闔上書,伸手將書放歸書架,微弱的燈光下那聳立的肱二頭肌鼓起,如同古希臘的雕塑一般震撼。

那是人類身軀所能夠達到的“美”之極致。

但是在這屋內(nèi),那完美的身軀卻在來人的心頭投下了大面積的陰影,他克制不住自己恐懼的身體。

那是人類銘刻在DNA中的本能,畏懼能夠隨時殺死自己的存在。

“會死!”

這是無數(shù)的細胞在吶喊,好似他的生命之火在這一抹大恐怖之下隨時都會熄滅。

煙頭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中散發(fā)著微弱的火光,但是那些微的熱量甚至不能給來人分毫,他的背上只覺得冰涼在蔓延,似是靠著一座冰山。

“冷靜點!張嘉俊!”

雖然心中充斥著恐懼,但是張嘉俊依然在努力收束自己恐懼的心神。

一連串的念頭閃過,他只能感受到周身的肌肉都在隨著他的心神顫抖著,呻吟著!

“我正在問你話呢,嘉俊。”

那勾魂奪魄的魔音再度在房間內(nèi)回蕩,張嘉俊剛剛才建立好的心防在這一剎那間再度被擊得粉碎。

他忙不迭開口,似是找到了一個給自己下的臺階:“我...我是來匯報情況的!”

“對,我是來匯報情況的,他不能對我怎么樣!”終于找到一個臺階下的張嘉俊在心中不停重復(fù)這個念頭,就好像自己真的是如此想的一般。

這個男人突然間就變得如同惡魔一般陌生而又恐怖,不,他就是惡魔!

不是惡魔怎么會突然性情大變,連名字都變成了外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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