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陸縱,你還真是陰魂不散。許肆走向窗邊,雙手撐著,勾著嘴角向下看去。
紅衣女子來到付清身邊,她自來熟地討了一杯茶喝,一旁的李蔓心里極恨,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樣,再觀付清。
謫仙之人輕輕揚唇,一雙漂亮的眸子正鎖住秦蓁,秦蓁也不避諱,竟是直直地回視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肆竟然覺得這一幕有些和諧。
直到陸縱的出現(xiàn),許肆看見付清雙眼中的欣喜。
付清站起身,朝著陸縱走過去,向他微微頷首,陸縱的眼中彷佛也只有她一個人。
郎才配佳人……
許肆將目光轉向秦蓁。
他不著痕跡地屈了屈手指。
秦蓁,你真是好樣的。
秦蓁向來是一個愛帥哥的人,許肆不用說完全長在了她的審美觀上,有些小痞的感覺簡直就是她的擇偶標準。
但是,陸縱也不差啊!
這種溫柔的小漂亮放在現(xiàn)代妥妥的校草好吧!都怪那個系統(tǒng)讓她攻略男二,不然她何不償拿個攻略男主的劇本?
秦蓁真的是整個視線都掛在陸縱身上。
“看來,秦小姐不止是喜歡你啊。”文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走到許肆的旁邊,他伸手拍了拍許肆的肩,以作安慰。
許肆十分不爽的拍掉他的手,然后雙眼中透出不屑,“他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秦蓁那樣的,他能招架得住?”
“你的意思是說他招架得住付小姐?”文江有些好笑地問。
這下饒是許肆也嗔舌,“他陸縱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和我無關。”
言罷,他繼續(xù)將目光鎖定在秦蓁身上。
秦蓁歪著頭,像一只小狐貍一樣,雙眼明媚,偏偏她那雙眼睛淺淺一彎就有別樣的風情,她的手在耳邊輕輕左右搖了搖,似乎是在和陸縱打招呼,風情之余又不失純真,是有些吸引人。
可陸縱也只是點點頭,半點目光都沒有分給秦蓁。
秦蓁也不泄氣,男主配女主,天經地義!
她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轉回來。
而她這一番舉動落在許肆眼中卻是妥妥的失落,她在失落什么?她憑什么有失落的姿態(tài)?
他繼續(xù)盯著秦蓁,仿佛要將人看穿一般。
聽不見秦蓁和付清說了什么,只看到她起身撫了撫衣服,然后轉身瀟灑地離開了。
她剛才的失落呢?
許肆好奇地轉頭看向文江,文江也是一頭迷霧,“這秦小姐還真是讓人看不透哈。”
……
秦蓁離開校驗場后,就來到了月廊亭,她坐在亭子下,用手撐著腦袋,想著事情。
許是想的太過入神,她竟沒有察覺到身后之人的腳步。
許肆見她想的這么入神,皺著眉頭,生氣地問,“想陸縱?”
“嗯。”秦蓁沒有聽到他問的問題,只是自顧自的回答,姿勢倒還是剛才的姿勢,竟是一點余光都沒贈予他。
許肆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拽過她的手腕,秦蓁險些被他弄得臉碰在石桌上,“你干嘛?”
她還沒來得生氣就被許肆拉著往他身上扯,秦蓁被他弄得摸不著方向,沒好氣地開口,“你到底要做什么?”
“陸縱好看是吧?”狼崽子冷著眸子問。
“好看。”秦蓁面不改色的說,本來就是男主,不好看怎么可能?
“那我呢?”狼崽子幽幽的冒出一句。
“什么?”秦蓁默默扣出一個問號。
許肆繼續(xù)將她往自己這邊扯,待距離夠近的時候,秦蓁整個人都扒在他身上,小狐貍抬眼,雙眼中盡是疑惑。
許肆不忙不急地對上她的目光,一雙狹長的鳳眼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多了一抹異色,“那我和他比,誰更好看?”
這有什么可比的嗎?但是秦蓁沒說出口,她眨巴眨巴眼,野狐貍吐了吐舌頭,舌尖微微露出一截,倒是誘惑得很。
“可能我比較好看?”秦蓁一本正經地說。
“呵”,許肆被她的回答氣笑了,他松開握住秦蓁手腕的手,然后將人一把推出去,秦蓁差點沒站穩(wěn)。
脾氣爆是吧,本小姐還不伺候了呢!
秦蓁跺了跺腳,罵道,“許肆,你就自己在這生你的氣,本小姐不想伺候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反正本小姐不伺候!”罵完之后,她向前踢了許肆一腳,然后轉身打算離開,“脾氣這么爛,哪只鬼想不開才會喜歡你!”
她小聲嘀咕的話一字不落地送入許肆的耳中,許肆也因為她的這一句話抽了抽嘴角,他起身,再次拽住秦蓁。
秦蓁原本打算直接甩開然后瀟灑離開的,結果這丫的吃什么大力丸了!
“你到底要干嘛?沒地方撒火是吧,來我這消遣了是吧?”秦蓁沒好氣的說。
許肆冷冷的說,“我不準你走。”
“憑什么啊?”秦蓁還在奮力地尋找掙脫的方法。
“就憑他是付清的人,敢和付清搶人,我之前怎么沒看出來你膽子這么大?嗯?秦蓁,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許肆默默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眼底也逐見狠色。
這下秦蓁聽懂了,這丫的難不成以為她會去找陸縱?那這不就有玩的了?
她舒展眉頭,笑的明艷極了,“那又怎樣?本小姐喜歡他是他的福氣。”
“你的喜歡是對任何人都可以說的嗎?”許肆垂下目光,語氣中帶了點失落。
狼崽子低著頭成了大尾巴狼,“還是說,我是可有可無的人?”
可是許肆性格張揚,他怎么可能是這般姿態(tài)?
秦蓁正準備開口打算繼續(xù)刺激他,沒想到他抬起頭死死地盯著自己,眼中的狠意更濃了,“你把小爺當成什么了?”
“沒當什么,你先松開。”秦蓁能夠從他的語氣中察覺出危險感,開玩笑,這四周一個人都沒有,許肆要是想弄死她簡直綽綽有余。
“我不。”許肆執(zhí)拗得很,“你會去找他。”
“我不會去找他。”秦蓁雙眸真誠地說。
可許肆偏偏不聽,“你會,你還會跑不見。”
“我不會去找他,也不會跑不見。”秦蓁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
許肆這廝力氣怎么這么大?吃激素了?
“你會,你覺得他長得好看,你喜歡他,你會去找他。”他沒有去管秦蓁的另一只手,而是繼續(xù)說,“小爺絕對不允許。”
“我發(fā)誓,我絕對不會去找他,行不行?”秦蓁服軟道。
“不行。”許肆油鹽不進。
“你先松開行不行?”秦蓁繼續(xù)求。
“不行。”許肆繼續(xù)拒絕。
他媽的,太氣人了,這么執(zhí)拗干什么,小心我讓系統(tǒng)削你技能!
秦蓁再也裝不下去了,低聲下氣的不僅沒換來許肆的松手,他反而握的更緊。
行,秦蓁表示,今天自己就算不要這只手都要弄死許肆。
今天不是他弄死自己,就是她把他弄死。
“你要拽著我是吧?”秦蓁最后一次隱忍著脾氣問。
“你會丟下我。”狼崽子繼續(xù)耷拉著耳朵。
秦蓁剛打算動腳踢他,沒想到有人居然暗算他們,他們上前將二人圍住。
都被人圍住了啊喂,你能不能先松手大哥!
得了,今天兩個人一起死在這。
許肆一只手死死地拽著秦蓁,他拽著人往身后藏,“那位大人想殺人還真是費盡心力,真真是有勞了。”
那些人知道硬碰硬他們討不到好果子吃,一個許肆就已經夠棘手,更何況這里還有個秦蓁,那可是首輔的女兒。
不過那些人看準了許肆的軟點,他們將人逼近湖邊然后將人往湖里推,許肆本來就畏水,一到邊緣處他就慌了神,也是給足了那些人動作的空隙。
原本和那些人撕斗的時候,他都未曾松開過他的手,直到知道自己要落水之后,他松開手,“跑。”
今日,那些人看到了她就絕對不會給她活路,也但愿她能逃出去。
頃刻之間,許肆跌入湖中。
看來你終究還是會跑不見的。
亭子里的秦蓁自然也沒閑著,那伙人在人數上取勝,她孤身一人,自然堅持不了多久。
可那又怎么樣,她拽過一個人,奪過那人的劍抵在他的脖子處,惡狠狠地開口,“回去告訴許都督,虎毒不食子,他好歹是個人。”
她動作快速,那人直接被抹了脖子,鮮血沾濕她的衣裳,大片大片的血色在她的紅衣上侵染。
有了武器的秦蓁也耐不住他們人多,“系統(tǒng),幫忙。”
系統(tǒng)大人冷幽幽地說,“已加強宿主所攜帶軟筋散藥效。”
“謝了。”
人多又如何,她有外掛!
秦蓁將軟筋散撒向那群人,然后轉身頭也不回地入了水。
堅持住啊,許肆。
許肆在水里他看到了那一抹紅色,他費力地伸手想去碰,他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救命稻草,他只知道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會放過,他想活,他不可以就這樣死去。
極強的求生欲和天生的反骨,閻王爺又怎么敢收?
秦蓁游向他,正打算就這樣將人帶上去,某系統(tǒng)冷冷地說,“不打算來個換氣嗎?”
某蓁:這都什么時候了?
系統(tǒng):這也是在救人,你也可以刷好感。
行吧行吧,初吻而已,反正許肆昏著,給就給吧。
她閉眸,覆上許肆冰冷的雙唇。
真是得罪了。
她將人撈上岸之后,就一股勁地咳,許肆也憑著極強的求生欲從昏迷中醒過來。
是錯覺還是……
他木訥地看向秦蓁的雙唇。
秦蓁察覺到他的目光,就回視過去,濕發(fā)配美人,顯得格外魅惑,良久,她朱唇微啟,“都說了,我不會跑不見,”
“也不會拋下你。”
許肆愣愣地看著她,他有些放寬心地笑了笑,沒有跑不見啊,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