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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糖人

第二天一早,秦蓁習慣性地往被子里鉆,站在床邊的許肆看的頭痛,她還真是能睡。

小少爺好脾氣地把被子給她拉下來一點,“你怎么這么能睡?”

小狐貍睜開一只眼,“這也太早了!”她一邊說一邊扯著被子翻著身。

“你想吃什么?”他沒再去扯被子,反而是垂著眸看著她。

秦蓁嘴里嘟囔著,“小少爺隨便做些就好。”

“你還真不怕我下毒。”許肆扔下一句就離開了。

他一夜沒睡好,眼下竟也一點都不困,許是想到了好笑的事,他步子輕快地來到廚房,“德叔。”

被喚作“德叔”的人回過頭,“少爺今早想吃什么?”

只聽見他道,“做些清淡的吧,昨夜辣的吃多了。”

德叔點點頭,“夜間還是少吃辣的好,我給你弄些白粥,少爺等著哈。”他說完就去忙活了。

許肆留在廚房,不僅幫不上忙,他還天生有股壓迫感,德叔一面流著冷汗,一面備著菜,時不時還回過頭瞅瞅小少爺。

然后他就看到許肆一動不動地死死盯著他做菜的動作,怎么了嗎?是他做菜的動作有什么不妥嗎?

他出聲問道,“少爺?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許肆回過神,環著手像個大爺一樣,“沒有,你繼續,我看會。”

德叔表示侍主不易。

小狼崽一門心思都在學這個字眼上,生怕那一步他就沒看到,沒看懂了,德叔往哪走,他往哪方瞅。

若不是德叔于許肆有恩德,少年緊鎖的眉頭像是要吃人一般。

德叔伸過手揩了一把汗。

沒一會,德叔將白粥做好,正要洗手端給許肆,他就看到,許肆一面尋來食盒,一面將白粥往里面放。

德叔:?

搞了半天,不是你自己吃的。

“我拿回屋吃。”許肆淡淡道。

德叔擺擺手,臉上陪著笑,“小少爺想在哪吃就在哪吃。”

許肆像是沒聽見一樣,腳下生風,回到自己的屋內。

他真是有病才會這么上心。

想著屋內的嬌娘,他叩了叩門,一旁看著許肆一舉一動的許都督默默扣出一個問號。

這一大早抽的什么風?進自己房間還需要敲門?

許知杰朝著許肆走去,許肆半天對著房門沒反應,仔細一看,喲呵手上還提著食盒。

他輕輕拍了拍許肆的肩,雖說父子二人關系不好,兒子想著父親早點死,父親想著兒子英年早逝,不過礙于許肆的外公,面子上總是要做足,許肆感受到他的動作,不屑的“嘖”一聲,然后伸手拍開他的手,“許都督還真是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許知杰無所謂地背過手,雙眼犀利地看著許肆,“他們那群廢物沒要了你的命是他們沒本事。”

他甚至連裝都懶得裝。

“不過,你自己的房間,你站在這敲門干什么?”許知杰有些不理解。

還沒等許肆回答他,里面就傳來一個女聲,“進來吧。”

然后許知杰就看到許肆一臉笑意地推開門,邁著長腿往里面走,許知杰也想跟進去,卻被許肆攔住,他嘴角含笑,雙眸色彩淡然,隨即一挑眉,他開口,“我屋內的嬌娘,許都督還是自重點比較好。”

許知杰皺著眉問他,“這哪家的娘子?”

“你管不著。”他扔下一句,將門關上往里走。

許知杰管不住他,不過這也是件好事,起碼看這樣的情況,許肆有了軟肋,這樣一來,想要對付他就容易的緊了。

他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讓手下將那日的事說給他聽。

聽完之后,許知杰忍不住嗔舌,他上一秒還在想著那個嬌娘會是誰,下一秒就腳下一軟險些坐在地上。

秦蓁啊秦蓁。

那可是當朝首輔的女兒,他眼下還想拉攏秦松,沒想到竟是秦蓁。

怎么偏偏是秦蓁?

他扶額,仔細思索著,看來許肆是不能輕易除去了,但是在拉攏秦松一事上,卻又突然簡單了起來。

“你怎么又只做了一碗?”秦蓁抱怨道,她伸過手捏了捏許肆的臉,“小少爺,我們一人一半怎么樣?”

“我不餓。”許肆撇開頭,耳垂染上的紅色在偷偷出賣他。

秦蓁懶得和他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白粥喝掉一半,然后將剩下的半碗推到許肆面前,“小少爺,你餓壞了,誰來娶我啊?”

“我沒說過要娶你。”許肆對上她的狐貍眼。

“哦。不娶就不娶,那你關著我干嘛?”秦蓁始終沒想通他關著自己的理由。

許肆垂著眸不說話。

秦蓁看著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雙手撐著下巴,“小少爺,我們打個商量唄。”

“你說。”

“你把這半碗粥喝了,我帶你出去玩好不好?”秦蓁有自己的打算,雖然說攻略男二是她的首要任務,但是刷女主好感也絕不能落下。

許肆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少年明眸中似有柔光,可他偏偏撐著手,向前傾身,“玩什么?”

“帶你去賭錢好不好?”秦蓁飛快地答道。

“小爺不差錢。”許肆拒絕道。

“帶你逛花樓?”秦蓁繼續引誘道。

“逛過了。”許肆再次拒絕。

“我給你做糖人好不好?”秦蓁雙眼狡黠,少女明媚似陽光,她沒有將一頭墨發高高豎起,隨之取代的是隨意披散在身后,藍色流仙裙將她的五官柔和,她只肖一笑,就亂人心弦。

許肆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他甚至也沒想到自己會點頭,“那說好了,你給小爺做糖人,做的不好,小爺關你一輩子。”

“好啊。”秦蓁站起身,順手將那半碗粥端起來遞給許肆,少年好脾氣地接過,將白粥喝下,動作利落干脆,“你沒少喝酒吧?”秦蓁冷不防冒出一句。

許肆將空碗放在桌上,正要伸手拭去嘴上的殘漬,秦蓁卻遞給他一方手帕,“用這個。”

“好。”然后他一伸手握住她伸過來的手腕,另一只手奪了她手上的帕子,他嘴角含著笑。

秦蓁有些不自然的看著他,直到好感提升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這個副本真簡單。

待許肆和秦蓁處理好,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房,卻沒想到許知杰還站在許肆的院子里,他上前想要和秦蓁說話。

許肆將人扯到身后,“許都督,勞煩你的狗眼收斂一些,她可不是你的茹姨娘。”

秦蓁偷偷從他身后探出一個頭來,許知杰也順勢看到了那張臉,“走吧。”秦蓁撇開頭,對許肆說。

許肆沒再多言,牽著秦蓁離開。

許知杰伸手摸了摸小胡子,到底是個美人。

真不知道為什么就瞧上了許肆那個廢物哥兒了。

街上人來人往,秦蓁和許肆并排走著,她好像對萬物都很好奇,路過一個商販,她總會伸手挑個物件在手上把玩,偏生她又過分得很,每每在店家覺得秦蓁會掏荷包買的時候,她就十分恭敬地給人還回去。

倒是十足的有禮貌。

直到二人來到賣糖人的地方,秦蓁沒有帶銀兩,她伸手向頭上探去,摸到一只玉簪,她沒多想,將玉簪取下遞給賣糖人的老人家,她彎唇,道,“老人家,你能不能教我畫糖人?”

老人家擺擺手,不敢收她的簪子,“我可以教你,但這東西太貴重了。”

秦蓁執意將東西給他,老人家也招架不住,只得將玉簪拿在手里,秦蓁尋了個好位子,等著學畫糖人。

許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將銀票遞給老人家,他低聲道,“那玩意你拿著沒用,不如給我?怎么樣?”

銀票的吸引力自然比玉簪多太多了。

老人家一手拿著銀票,一手將玉簪給許肆。

小少爺將玉簪收好,他道,“買個高興,她高興就好。”

老人家聽的一頭霧腦,最后只得出一個把那位姑娘教高興了就好。

秦蓁安靜地坐在位子上,她等著老人家教她畫糖人。

很快老人家的工具也搬上來,他給秦蓁講了一遍畫糖人的方法。

秦蓁聽的很認真,反觀許肆,大爺一樣地坐在位子上。

老人家覺得這姑娘聽的這么認真沒準已經聽會了,很好,可以開始實踐了。

他帶著秦蓁到畫糖人的地方開始操作,他一邊做一邊提醒秦蓁做糖人的要點。

秦蓁在他身后點點頭,許肆環著手走上來看著老人家的動作。

沒過一會,老人家就對著秦蓁說,“姑娘要不要試試?”秦蓁點點頭,上前一步,從老人家手里接過工具。

許肆在一邊看著。

她畫的很認真。

也很丑。

秦蓁撇撇嘴,“我眼睛會了,但是手沒會。”

許肆在一邊勾唇,“不是說還要教我嗎?”

“我又沒說不教,”秦蓁嘟囔著,“我再試試,沒準試著試著就會了。”

某肆挑挑眉,滿眼寫著不信。

某蓁還在和糖人作斗爭,都說上天不會辜負有心人的……去他娘的有心人,這越來越丑了好不好?

秦蓁將東西一扔,滿眼寫著不開心,她哭喪著臉,耷拉著耳朵,認命的說,“報告小少爺,我學不會。”

“繼續學,或許你可以試試寫個小爺的名字。”許肆說道,畫畫不行,那寫個字總能看過去吧。

然后秦蓁就開始了她的寫字生涯,她這個人沒什么特別之處,唯一能說得上號的便是她的執著。

雖然這個執著有些時候也會被她拋之腦后。

很快,兩個歪歪扭扭地“許肆”就寫好了。

秦蓁左看右看,總歸是比之前的好看,這也順眼太多了,她高高興興地將自己的成果遞給許肆。

小少爺接過來,有些嫌棄地說,“真丑。”

秦蓁不干了,“不要給我。”說完,就要動手去搶,然而許肆卻將那兩個字舉的老高,他彎眸,“小爺樂意。”

“那你還關我一輩子嗎?”秦蓁看著他,突然冒出這一句。

許肆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道,“做的這么丑,該關。”

“我看你挺喜歡的啊。”秦蓁聳聳肩,有些泄氣地說。

“小少爺,我可不是金絲雀,所以我是不能被你關一輩子的。”秦蓁一本正經道。

許肆將糖人拿在手里,手心滾燙,“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金絲雀?你頂多算個麻雀。”

“麻雀也向往自由啊。”秦蓁順勢接過嘴。

很好,許肆又被她帶著跑了。

少年將糖人放好,伸手將人牽過來,“小爺給你做個鳳凰。”

“你會嗎?”她自己試過的,寫字尚且歪歪扭扭的,畫鳳凰,他能行嗎?

少年將人圈在懷里,那天陽光正好,恰似少年眼眸中秋水撞入仙境,他道,“小爺不才,眼睛看會了,手也學會了。”

“你故意的!”秦蓁咬牙切齒道。

身后的人沒再出聲,他只是低低地笑了笑。

他握住秦蓁的手,有模有樣地開始到糖漿,秦蓁側過頭,少年狹長的鳳眼里是什么?

她往里窺去。

目光所及是——少年專心致志地動著手上的動作,如蝶翼一般的睫毛輕輕掩上秋水,不及,又俶爾抬簾,漂亮的不似人間物,再往下觀,少年生的一張薄唇,可耐不住唇型好看,他微微勾唇,就足夠擾亂她心中的太陽。

絕佳的側顏近在咫尺,秦蓁沒心思去看他手上的動作,一雙眼睛就一直看著小少爺的側臉。

她手腕上絲毫沒使力,全然是許肆帶動著她。

察覺到她的姿態,陽光正好借口將紅色漫上他的耳垂,少年也不羞赧,他啟唇,“認真點。”

秦蓁驟然收回思緒,轉著眸子看向他手上的動作,映入狐貍眼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她不可思議地微張著嘴,仿佛受了極大的欺騙一樣,“騙子。”

少年沒有和她爭論,他輕笑出聲,沒有嘲諷之意,只是突如其來的舒適。

后來,那位老人家親眼看著少年手上挽花,鳳凰形態盡顯。

他將成型的鳳凰拿在手里,“要嗎?”秦蓁有骨氣,她才不要騙子的東西。

“不要我就扔了。”少年嘴角含笑,他沒有等秦蓁回答,就將那只鳳凰塞給她。

你才不是金絲雀。

你也不會做麻雀。

你漂亮的如鳳凰。

可你好像對皇權不感興趣,那怎么辦呢?總不可能讓你心不甘情不愿吧。

那就送只給你好了。

天下圣人的象征,就這樣被秦蓁拿在手上。

小狐貍還是很不高興,她默默對比了一下自己寫的字和許肆畫的鳳凰。

這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嘛?

察覺到她的不高興,許肆又拿起工具,繼續倒著糖漿。

秦蓁探頭湊過去看。

他在寫字,漂亮的“秦蓁”二字落入她的雙眸。

“小少爺,你才是全才吧。”秦蓁輸得心服口服。

許肆將那兩個字遞給她,又順手將屬于自己的東西拿在手里,他俯著身子向秦蓁那便靠,“我不是,你才是。”

“阿肆,做第一吧,別再做第四了。”秦蓁冷不防地說。

“世人被你欺騙的太久了,你個大騙子,膽子真大,誰都敢騙。”秦蓁雙眼狡黠,偏偏又帶了些許的期待。

少年站直身子,“做第一很好嗎?”

秦蓁搖搖頭。

“那不就對了。”許肆道。

“我的意思是,”小狐貍和他相比差了一個頭的距離,她揚起頭,分外高傲,“現在的第一不是你所以不算好。”

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第一要你當才算好,阿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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