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屏障籠罩住了江漓與聞仲二人,留下鄭倫站在屏障外一臉懵逼。
聞仲見此,眉頭微微一皺,額頭之上一顆神目睜開,一道白光覆蓋江漓。
而被白光覆蓋的江漓卻并沒有驚慌,因為他知道這一道白光并沒有什么傷害,這是聞仲的神通之一,用以辨別忠良。
“春蟬秋鳴,長恨之水東流;千里江堤,腐朽之根常在。”每從江漓口中說出一個字,他的臉色就會蒼白上一分,哪怕剛剛江漓動用天賦神通屏蔽天機,依舊被天道鎖定了身形,反噬如約而至。
聽到江漓的話,聞仲臉色一變,“道友可能再詳細一點?”
“北......”話音還未落,一道紫雷自晴天劈下,直中江漓眉心,聞仲眼前的“江漓”直接化作一道水汽消散。
真正江漓的身影在窗邊緩緩浮現(xiàn),望著窗外依舊熱鬧的街市,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原本籠罩兩人的屏障也隨之消散不見。
聞仲坐在原地,手中握著酒杯,臉色陰沉不定。
“聞道友,有的時候,師門是可以借助的勢力。”江漓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轉(zhuǎn)身拉著依舊一臉懵的鄭倫離開了雅間。
“春蟬秋鳴......身上還有著和師父相差不大的道韻。”聞仲低聲呢喃著,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
走在熱鬧的坊市中,還沒有回過神的鄭倫又一次被江漓激起了好奇心。
剛剛鄭倫不在屏障之中,他只看到江漓與聞仲有個交談,隨后不是一陣白光籠罩就是晴天紫雷,那道紫雷還有些眼熟,好像是師父講的天罰之一。
隨后就是身旁的江道友嘴角溢血,轉(zhuǎn)身離開,整個過程讓人目不暇接。
江漓蒼白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笑意,聞仲應(yīng)當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蟬,夏蟲。
春蟬秋鳴,時機不對,早出,卻晚成。
長恨之水東流,人之悔恨不盡。
這次北征,注定會讓他陷入沼澤,數(shù)年不歸,發(fā)生讓他悔恨之事。
千里江堤,意指成湯江山,腐朽之根常在,就是在提醒聞仲,問題發(fā)生在朝堂。
也就是因為聞仲聽懂了,所以當江漓想要多說一點的時候,紫雷便代天行罰,也幸虧江漓使用天賦神通制造了一個假身,加上屏蔽天機的屏障,欺騙了一次天道。
要不然真被那一道紫雷命中,落得個身死道消都是好的結(jié)果。
但即使這樣,江漓現(xiàn)在依舊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東西時刻鎖定著自己。
江漓搖了搖頭,這一次接觸聞仲是不得不做的事情,他需要一個可以在朝中有話語權(quán)的“朋友”,至于被天道鎖定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只是江漓也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這么順利,是因為自己修行《上清日月混常經(jīng)》所帶道韻的原因嗎?
算了,不想這些了,現(xiàn)在倒是有一點時間放松一下,等鐵真那邊結(jié)束。
“走吧,去坊市逛逛,這么久,還沒逛過朝歌城的坊市呢。”
哎?
鄭倫眨了眨眼睛,不是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
到后來,鄭倫也沒有從江漓口中問出個所以然,再加上一路的風餐露宿,還未成仙的他只好找了一間客棧休息。
離開前,江漓跟他說,等一切準備好可以去軒轅墳外找他。
隨后江漓先在坊市購買了一些東西,來到了城南的一處角落,這里有著一處不大府邸,正是鐵馬鏢局在朝歌城的住處。
只不過此時的鐵馬鏢局已經(jīng)大門緊閉,貼著暫停接客的告示。
咚咚咚
江漓敲了敲大門,開門是一位少女,明眸皓齒,她見江漓還有些疑惑,“你好,抱歉啊,鏢局今天不接活了。”
“麻煩跟鐵真通報一下,江漓來訪。”
少女眨了眨眼睛,說了聲稍等,隨后關(guān)上了門。
不一會,一聲聲雜亂的腳步聲從門中傳來,鐵真趕忙打開大門,“江先生來了,快請,快請。”
江漓掃了一眼在場的人,除去原本見過的鏢局弟兄外,剛剛開門的少女跟在鐵真身后露出半個腦袋,鐵真身旁則站著一位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
男子見江漓望來,拱了拱手,“江先生,你好,在下馬渡,一介書生,平時負責鏢局日常的運轉(zhuǎn)。”
江漓點了點頭,問向鐵真,“準備好了嗎?”
鐵真點了點頭,“都穩(wěn)妥了,放心江先生。”
“好,既然如此,冀州城見。”
“爹爹,我們真的要搬到冀州城嗎?”
這時一道小聲的嘟囔響起,正是躲在鐵真身后的少女。
聽這話,鐵真身體一僵,在鐵真身旁的老七見狀趕緊拽了拽少女的衣袍,小聲說道,“大小姐,這話可不能講啊。”
江漓靜靜的看著,他知道,鏢局中一定有人不支持整個鏢局都搬去冀州城,包括鐵真在內(nèi),畢竟冀州城與朝歌城一比,就像是前世的城市與農(nóng)村的差距。
讓你放棄拼搏半輩子在城市買的房去鄉(xiāng)村跟著一個新老板重新打拼,怎么想都像是腦子有那么個大病。
“爹爹!”少女沒有理會拽著自己的七叔叔,而是繼續(xù)說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江漓輕聲問道。
“我才不是小姑娘呢,過了今年年關(guān),我就十七了!對了記好我的名字,我叫鐵秀!”
江漓點了點頭,身形一閃已經(jīng)站在了鐵秀的面前,鐵真與馬渡臉色一變,猛地轉(zhuǎn)頭,只見江漓的手掌已經(jīng)搭在了鐵秀的頭上。
飄忽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讓人毛骨悚然,“小家伙,你猜猜我今年多大了?”
“不....不過就...就比我大幾歲罷了。”鐵秀被江漓按著腦袋,第一次感受到自己離著死亡那么的近,明亮的眼眸中泛起了淚花。
“小家伙,你猜錯了,我已經(jīng)兩千多歲了。”江漓瞳孔逐漸變得翠綠,鐵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江先生,手下......”鐵真趕忙阻止,手掌還未抬起,鐵秀面前的身影便化作一道水霧消失在原地。
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頂天立地的巨大青狐,九條碩大的尾巴在他的身后輕擺,但每碰到地面,整個大地都會發(fā)生劇烈的震蕩。
猙獰的頭顱擋住了太陽星的光芒,每個人都在他的陰影之下瑟瑟發(fā)抖。
只見他緩緩抬起利爪,又緩緩的落下,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