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信遇害前做了兩筆大的生意。一筆是投放大量的資金,從南方采購玉器;另一筆是幫助鑒定兩件文物,可以從中提取15%的利潤。
如果這兩筆生意都做成了,周武信將從中獲取一筆可觀的收入,結果出了意外情況這兩筆生意都搞砸了。因此引發了與合伙人程洪明、馬奇兵的矛盾,巨大的經濟損失使生意上的伙伴反目成仇。
可以推測,這兩筆生意可能就是致命交易。涉及的犯罪嫌疑人程洪明、馬奇兵就住水岸花園,具備實施犯罪的基本條件。
9.20指揮部決定,在開展全面排查的同時,立即對程洪明、馬奇兵進行正面接觸,爭取能夠獲取更多的犯罪信息。
9月22日上午8時20分,程洪明被帶到派出所。由沈軍等人對程洪明進行詢問。
為了掌握程洪明更多的犯罪信息,在詢問程洪明前,先對南方玉器店職工毛錦湖進行詢問。
沈軍問:“你叫什么名字?本人的基本情況?”
毛進輝回答:“我叫毛進輝,30歲,小學文化,南方玉器店營業員,胡集鄉人。”
沈軍問:“你是什么時候到南方玉器店做事的?怎么聯系上這個關系的?”
毛進輝回答:“我是去年5月份經朋友介紹到南方玉器店打工的。我是玉器愛好者,經常喜歡到古玩市場去淘一些東西。有一次我幫助朋友到東大街淘物件,正好碰到老板程洪明。
我的朋友與程洪明很熟悉,就把我介紹給程洪明,并且說我也是業內懂行的。
程洪明聽到以后就主動地對我說,他開了一個玉器店,原來有一名營業員回家生孩子了。正好缺人,如果我感興趣的話,就到他的小店里做事。當時我也正好沒有工作,就愉快地答應了,一直干到現在。”
沈軍問:“你認為程洪明這個人怎么樣?”
毛進輝回答:“程洪明是外地人,平時不太喜歡說話。對我們打工的人也就一般吧。
因為我懂得一些玉器欣賞知識,所以做這一行工作還是比較得心應手的,老板也對我很賞識。
老板這個人看起來很文靜,做起生意下手非常狠,很會賺錢。
因為我只是打工的,平時也很少與程洪明說話。程洪明交往的人并不多,也就是附近幾家小店的老板。
他有兩個最要好的朋友,一個叫馬奇兵,是他的老鄉。另一個叫周武信,是本地的老板,聽說程洪明到這兒來還是周武信帶過來的。
這三個人經常在一起吃喝,關系非常好。最近因為生意上的事情產生了矛盾,已經到了翻臉的程度。”
沈軍問:“你知道他們之間因為什么產生了矛盾?”
毛進輝回答:“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清楚,大概知道就是兩人在一起進了一批貨,后來東西放在周武信的家里被偷了。
程洪明就認為周武信是監守自盜,要求周武信賠償損失,周武信不同意,于是兩人就鬧翻了。
有一次在門市上吵架,還動手打了起來。最近幾天表面上好像平和一些,但是根本問題沒有解決,總有一天還是要爆發出來的。
程洪明對外人不好說,但是我看得很清楚。這次程洪明損失十分慘重,他的周轉資金基本上都押上去了。如果不能追回被盜的物資,他很有可能就要破產,他肯定不會心甘的,必然要尋找機會進行報復。
9月15日他對我說:‘毛進輝,你是本地人,應該認識道上的人,能不能找人幫助我出了這口惡氣?’
我說:‘我對道上的人沒有什么接觸,可能找不到能幫上忙的人。’
程洪明說:‘這件事情關系重大,你一定要幫忙。如果這件事情解決不好,這個店也就開不下去了,你也不能在這里干了。’
我聽到程洪明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知道沒有辦法再推辭了,就勉強地說了假話搪塞他。表面上答應找道上的朋友出面替他解決問題,實際上我什么都沒有做。
我根本就不認識什么道上的人,第二天我對周武信說:‘人是找到了,但是人家不可能白給你做事啊!要收很高的費用。’
周武信問:‘對方大概要收多少錢?怎么個收法?’
我說:‘打斷胳膊腿收費二萬五,把人做掉要十萬。要現金,如果同意先付定金一半。否則一切免談。’
程洪明聽到這里一下子懵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其實這些都是我自己瞎編出來的,如果我不答應程洪明的要求,他就會直接炒我的魷魚。
我現在還不想失去這份工作,但是雇兇手殺人的事情我又不能做,那樣要承擔什么樣的法律后果我是知道的。
我不能因為怕失去工作,就把小命給搭上去。所以我瞎編了一套謊話,周武信是外地人他也不可能找到人去對證。而且我知道程洪明目前手頭很緊,根本就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錢來。
9月份我的工資到現在都沒有發,他哪來的錢去雇人。這樣程洪明就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了。至于他會怎么做,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從那天以后,程洪明就再也沒有和我提起這件事情來。”
沈軍問:“周武信被害了,你的老板程洪明有什么反應?”
毛進輝回答:“9月21日上午,程洪明到門市部就問我:‘周武信被殺了你知道嗎?’
我回答說:‘聽說了,我還跑到現場去看一下,到處都是警察沒有進去,只能站在很遠的地方看。’
程洪明問:‘警察來了沒有?’
我說:‘警察到我們這兒干什么?周武信被害與我們有什么關系?’
程洪明說:‘警察沒有來正好,我也就是隨口問問。這件事別人是怎么議論的?’
我說:‘有人說周武信被害,可能是因為女人走頂峰互相吃醋引起報復殺人,其他的就沒有聽到了。’
程洪明緊接著又對我說:‘以后要聽到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時地告訴我。’
程洪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這下徹底完了,那批貨肯定是沒有指望了,人都被殺了盜竊案件誰還會去過問。’
我爽快地答應了,并且表示一定注意幫他打聽一些消息,有什么情況一定及時通知他。
程洪明聽了以后很高興,連忙對我表示感謝。我當時就有點迷糊,程洪明對打聽小道消息那么感興趣想干什么?”
沈軍問:“你注意到程洪明這兩天有什么反常跡象嗎?”
毛進輝回答:“我是看不出來什么,程洪明每天到店里轉轉就走,很少說話。但是我總是感覺他好像有些心事重重的,有些心不在焉的。有時你跟他說話他半天都沒有反應,就跟沒有聽見一樣。
哦,我想起來了,程洪明特別地對我說:‘我與周武信有矛盾的事情少說。請人幫忙把周武信做掉的事情更不能說,禍從口出瞎說是要負責任的。警察萬一找你問,不許提起這件事情,如果你說了我也不會承認,后果有多嚴重你自己考慮。’
對于程洪明的威脅我根本就沒有當一回事,因為在周武信這件事情上我什么事情都沒有做。”
此刻程洪明正焦躁不安地坐在另一間詢問室里,一會兒站起來,又一會兒坐下去。
程洪明對站在門前的一位民警說:“你們什么時候與我談話?我已經約好客戶馬上來談生意。”
民警并沒有理睬程洪明。就在這個時候,沈軍從詢問室外面走了進來。
程洪明卻突然發起飆來,大聲地說:“你們哪一位是領導,周武信被殺了,你們不去破案,找我們這些無關的生意人干什么?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
沈軍緊接著說:“因為辦理案件需要,你必須接受公安機關的詢問。因為你與周武信有生意上的往來,平時交往密切,所以我們是依法傳你到派出所談話,你必須接受詢問。”
沈軍把傳喚證遞給程洪明看了一下。
程洪明從凳子上突然站起來,大聲地吼道:“我和周武信認識怎么啦,難道與周武信認識的人都是犯罪分子?我是不會回答你們提出的任何問題的。”
沈軍說:“什么人是犯罪分子,公安機關會查清楚。現在找你談話我們是嚴格按照法律程序進行的,你必須服從。你有沒有問題,你自己心里明白,我們也會很快查清楚的。現在你坐下來,老實地接受詢問。你如果沒有什么問題為什么對我們找你談話那么敏感?是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內心有鬼害怕了?”
程洪明連忙地辯解說:“不是,警察先生,我知道你們進行詢問是辦理案件必須走的程序。因為我有其他事情有一些著急了,才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現在我接受你們的詢問,如實地回答你們的問題。”
沈軍說:“這樣就對了,程洪明你先把你的基本情況說一下?”
程洪明回答:“我叫程洪明,現年43歲,老家在和縣。”
沈軍問:“你什么時候到淮陰來工作的?是如何與周武信認識的?”
程洪明回答:“我的老家盛產玉石,因此吸引了許多的外地人到那里淘寶。
我是在1983年開始認識周武信的,當時他跟我的師傅當學徒。我們就成了師兄弟,在不斷的接觸過程中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
1984年在一次賭石活動中,周武信意外地贏得大獎,一下子就賺了好幾十萬。
于是他就準備回家自己開店賺錢。臨走的時候周武信對我說:‘我先回家趟趟路子,如果生意好做,能夠賺到錢,再邀請你一起來發財。’
當時我也沒有在意,認為周武信不過是說的客氣話。誰知周武信用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就買了房子開了店,闖出了一片天地。
因為周武信每年都要到我們那里進貨,所以我和周武信一直保持聯系。
1986年周武信再次邀請我和他一起做生意,周武信對我說:‘現在當地的玉器經營還停留在路邊的地攤上,沒有專門經營玉器的商店。
淮陰是一個有豐富文化底蘊的地方,出土了大量的文物,當地人很鐘愛玉器。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對這方面的需求不斷增長。現在正是拓展玉器銷售的最佳時機。’
這次我動心了,答應和周武信合伙做生意。周武信賺了一大筆錢有資金的優勢。我生在玉器產出地,有獲取廉價玉器的優勢。于是我們一拍即合,合伙在一起搞了兩年。
我負責采購,周武信負責提供資金和銷售。生意越做越大,賺到了錢各自都有了資本。周武信漸漸地也熟悉了進貨渠道,很自然地我們就分開了,各自獨立經營。
雖然分開各干各的,但是我們之間的關系還很好。經常會一起出差進貨,沒有發生什么矛盾。最近發生一件事情使我們的關系鬧僵了。”
沈軍問:“你們因為什么事情鬧矛盾了?”
程洪明回答:“這件事情周武信做得非常不地道。8月份,我和周武信一起到南方進了一批貨。
這批貨無論是在材質上,還是在數量上都是非常可觀的。我拿出了80%的周轉資金去進這批貨,準備從中大賺一筆。
我們進的貨當時是放在一起運輸的,準備到家再分開。那天到淮陰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大家都累了,就暫時把東西都放在周武信的院子里。
誰知道第二天周武信就告訴我,東西在夜里被人給偷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一下子蒙了,那可是我的一大半資產呀,怎么能說沒了就沒了。
我根本就不相信,就和周武信吵了起來,并且動手打了周武信。
周武信很無奈地說:‘我的也被偷了,損失比你還要大,我去找誰說去?我已經向公安局報案了,不信你可以到公安局去問。’
我說:‘即使東西不是你拿的,但是東西是在你家被偷的,你起碼要承擔看管不慎的責任吧,多少你要賠償些。’
周武信態度非常傲慢根本就不理睬我。還對我說:‘案子沒有說法之前,我一分錢都不會賠。’
正當我們吵鬧的時候,一名警察走了過來把我們兩人分開說:‘我們正在勘查現場,你們這樣大吵大鬧的會影響我們的工作。
這起案件損失巨大,已經立為特大盜竊案件,我們會集中警力爭取早日破案。至于你懷疑周武信可能是監守自盜,我們也會查清楚的。如果是監守自盜同樣是要受到法律懲罰的。
作為盜竊案件周武信同樣是受害者,你們互相這樣鬧下去對破案工作不會有任何好處。’
我聽到這些話感覺還是有道理的,也就再沒有和周武信繼續鬧下去。我也知道這樣鬧下去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心里還是有一些不甘心的,從那天開始我就和周武信鬧翻了。”
沈軍問:“從那天以后你有沒有再找周武信的麻煩?”
程洪明回答:“不管怎么說,周武信在這件事上做得不地道,我是被周武信算計了,我不能白吃這么大虧。盡管是這樣,我沒有對周武信采取任何偏激行動。
周武信被人殺了,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我是商人,我只會賺錢,是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
對周武信的死,我感到十分意外,這下我的那批貨可能真的就沒有指望拿回來了。人都死了,誰還會再去關心他丟失東西的下落。”
沈軍問:“程洪明,你們進的那批貨有多大的數量?是怎么運輸的?”
程洪明回答:“全部貨物大概價值三十多萬元。貨是裝在兩個大號旅行箱里,重量有一百五十斤左右。進貨是跟車托運的。
運到地頭已經很晚了,吃過飯到家已經是夜里12點多鐘了。
連續跑了幾天,大家都感到很累,也就沒有把東西分開來。就是由出租車司機把東西搬到周武信家的院子里,大家就各自回家了。
我們的小區是封閉式管理,晚上大門是鎖上的,還有保安值班,外人想要進來是很困難的。所以我感覺到根本就不可能被盜,肯定是周武信從中作梗,想私吞這批貨。
事后我也想開了,不就是損失一些貨嗎?做生意總是有賠有賺的,也就沒有當一回事情,沒有再去找周武信的麻煩。
我知道這個案子破不掉,我是沒有辦法挽回損失的。當時和周武信鬧起來也只是一時沖動沒有克制住。事后我想通了,也就沒有和周武信再計較。
如果我把周武信傷害了,把自己再搭進去,我就是人財兩空了,我是不會做這種愚蠢事情的。就是希望你們早點破案,這樣也能還我的清白。”
沈軍問:“程洪明,你給人的感覺好像你很高尚,很有度量,事實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你真的就沒有對周武信采取報復行動嗎?”
程洪明回答:“警官先生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我做了什么違法的事情就不得好死。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還是懂得的。”
沈軍問:“程洪明你給周武信的期限又是怎么回事情?什么叫按照道上的規矩辦事?怎么按道上的規矩辦事?”
程洪明在聽到這句問話以后顯得十分慌張,兩手不停地揉搓著兩個衣角,張了張嘴巴,好長時間也沒有說出話來。
沈軍看到這種情況不動聲色,兩眼緊盯著程洪明,犀利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劍直刺程洪明的心底深處。
程洪明的頭上開始冒汗了,十分沮喪地說:“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好人。自己的東西就這么無緣無故地沒了,這件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不會讓的。
更何況這些的東西如果追不回來我的損失就太大了。我就要破產,卷鋪蓋兩手空空走人,我心不甘啊!
剛才我是說了一些假話,只是害怕說出想采取極端報復手段會引起你們的懷疑,認為周武信被害的案子一定與我有關。
我真的沒有殺害周武信,我對周武信說按道上規矩辦,也就是想嚇唬周武信,迫使周武信乖乖地把我的東西拿出來。真的叫我那么做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也沒有這個膽子。
反過來說,就是我把周武信殺了,我又能夠得到什么好處呢?那樣我還不是兩手空空,反而把自己再搭進去,我是不會做那樣的傻事的。”
沈軍問:“程洪明,你的狡辯掩蓋不了你繼續說假話的事實。想輕易地蒙混過關是不可能的。你必須老實交代如何策劃報復周武信的?”
程洪明緊接著就回答:“我真的沒有找人。準備對周武信動手,開始我確實有這個想法,也接觸了地方上的一些人。經過打聽,請殺手要價太高了,我根本就出不了那么多的錢。所以請殺手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我雖然有這個想法,并沒有去做,這不能叫違法吧?”
沈軍說:“程洪明,你的做法已經違法了。請殺手就是進入了犯罪的預備階段,只是你沒有想到殺手的要價太高了,超出了你的承受能力,所以你才沒有實施犯罪。意志意外的原因暫時沒有得逞,仍然構成犯罪未遂。你已經違法了,還不老實交代?你找了誰?是通過什么關系去找殺手的?”
程洪明回答:“是我的店里銷售員毛進輝幫助我找人幫忙的。
毛進輝知道我被周武信騙去那么多的東西以后,主動地對我說:‘老板這里的情況我熟悉,可以找人幫助你出這口惡氣。’
我連忙說:‘你還有這個本事,如果你能把事情辦成,我給你加工資。’
毛進輝說:‘老板請人是可以的,但是要花錢的,現在做什么事都離不開錢。只要你能出得起錢肯定就能有人去做。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寸步難行。’
我說:‘你先去幫我打聽一下,看看需要花多少錢?’
毛進輝又說:‘老板你有什么要求要告訴我,需要達到什么效果?是僅僅教訓一頓,還是打傷致殘或者直接做掉,需要花的錢是不一樣的。’
我說:‘你先幫助我打聽一下再說。’
第二天毛進輝就回話說:‘活是有人接了,但是收費很高。教訓一下要五千,打傷致殘要二萬五,做掉要十萬。
我聽到以后嚇得一跳,我哪有那么多錢啊!我的錢都陷在那批貨里,現在兩手空空,根本就出不起這筆費用。
沒有辦法只好算了,但是狠話我還是要說的,所以我還是嚇唬了周武信。其實我哪有那個本事,只是為了發泄一下。”
沈軍問:“程洪明,9月19日你在干什么?碰到周武信嗎?”
程洪明回答:“9月19號早上先到門市轉了一圈,看見周武信站在他的門市前面,互相沒有說話。以后就到城里轉了一天,看看市場行情。”
沈軍問:“9月20日你在干什么?”
程洪明回答:“9月20日上午到店里轉了一下,下午哪里都沒有去,在家休息。吃過晚飯,看了一會電視就睡覺了。早上起來才聽說周武信被人殺害了。我害怕看見死人,沒有趕到現場去看。”
沈軍問:“程洪明,你的活動情況誰能給你證明?”
程洪明回答:“我的活動情況沒有人能夠證明。現在我是一個人住在小區里的,白天有鐘點工打掃衛生,老婆前幾天回老家去了。到了晚上,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沒有人能證明我晚上的活動情況。”
沈軍說:“程洪明,你還有一些問題沒有說清楚。特別是9月20日晚上的情況,還有許多疑點。不要認為一句沒有人證明的鬼話就能搪塞過去,那是不可能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再給你一次機會,希望你認真地考慮。鑒于此,你和周武信的案件有一定的關聯性,辦案需要我們隨時都會找你談話,要求最近你不要外出,必須做到隨傳隨到。”
程洪明擺出很老實的樣子,連連點頭答應,匆匆忙忙地走了。
這時沈軍想到程洪明應該對周武信家里人員流動情況十分清楚,為什么卻故意回避這些情況呢?這里面肯定有文章。
結束了與程洪明的談話以后,沈軍轉身問身邊的技術員說:“周武信家被盜案件的現場誰能說清楚?”
鄒玉虎說:“隊長,周武信家盜竊案件現場勘查我參加了,基本情況是這樣的:報案人是周武信,現場大門鎖上沒有撬壓痕跡。
在院墻西側墻頭上發現踩踏痕跡,足跡模糊無法辨認。初步分析犯罪嫌疑人是翻墻入院盜竊作案。
因為現場已經遭到人為的破壞,沒有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痕跡物證。經批準已經立案。
經過一段時間偵查,還沒有明確的偵查目標。目前的主要工作是從布控銷贓渠道入手,伏擊守候。根據報案人陳述,被盜竊的玉器數量較多,犯罪嫌疑人肯定是要出手的,只要犯罪嫌疑人稍有動作我們就能夠發現。
對于是否監守自盜,也在我們的偵查范圍。已經安排特勤靠上去了,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跡象。
這起盜竊案件有一個最大的疑點不好解釋。幾十萬元的玉器,放在兩個箱子里,為什么貨到家里不及時入庫?順手就可以把東西放到客廳里,為什么非要把東西放在院子里?當天晚上,周武信家里住了幾個人,為什么就沒有人聽到動靜?”
沈軍說:“就這樣,其他不要再多說了,盜竊案件與9.20案件有內在的聯系,研究一下準備并案偵查。把馬奇兵帶過來,繼續開始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