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滿月的描述后，譚明航瞬間無語了。
“大姐，你剛才說的那些，什么在政府注冊備案、繳納稅金啥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是我這個未成年人能做的嗎？”
譚明航撇了撇嘴，更別說他還是個外國人了。
張滿月一時間腦子沒轉過來：“這么麻煩的嗎？”
“你以為呢？”
她很快就想起來，自己之前預定的一個人類總經理備選人，好像之前也是要等他成年再說，話說他應該成年了吧？
她已經活了一千三百多歲了，對年齡實在不太敏感。
當然，這種不敏感是指對別人，如果誰要是因此稱呼她老女人，那她肯定要和人急眼的，誰還不是個一千多歲的寶寶了呢？
“對了！”
這一話題就此揭過，見張滿月一副既想留又覺得該走的樣子，譚明航想了想，準備把洪智雅的情況和她說一說。
而聽到他開口，張滿月也是松了一口氣，認真聽完他的描述后，提問道：“你是想問她母親的情況，還是她的情況？”
“都想問，都想知道。”
“那我先和你說一下她的情況吧，因為我恰好對他們這一脈驅魔師有所了解。”
“稍等一下。”
聽到驅魔師三個字，譚明航又想起來另一個問題：“洪智雅說她遇到了一個新手驅魔師，那個驅魔師的能力好像是來自你的？”
“你說那個臭小子？”聞言張滿月瞬間怒氣爆棚，“哎一西我給他能力是想讓他來給我當總經理的，結果他跑去做什么驅魔師，好死不死地還找上了一個很厲害的百年惡鬼，我就等著看他被嚇得屁滾尿流，看他到時候會不會來找我！”
聽她罵罵咧咧了一陣，譚明航感覺事情都對上了，他好奇道：“所以說像這種積年老鬼，以及洪智雅她母親那種情況，沒人管嗎？或者說神都不管的嗎？”
張滿月解釋道：“如果有在陽間巡邏的陰間使者看到的話，會解決掉他們的。”
“沒看到呢？”
“那就民不舉官不究咯。”
譚明航疑惑道：“你不管管嗎？這不是你的職責嗎？”
“職責？什么職責？”張滿月一臉輕蔑地笑道，“麻姑神給我的要求是消除怨靈的執念，讓他們能夠干干凈凈地前往陰間，更好地轉世投胎，我只需要在酒店里等待著怨靈們上門就好，尋找并消滅那些游蕩在外的鬼魂，那可不是我的職責，自然會有陰間使者和驅魔師去做。”
“哦對了。”
說完她又給譚明航科普道：“這些驅魔師，除了那些意外獲得力量的野路子出身，一般都是祖上傳下來的，現在可能很多驅魔師自己都不清楚，他們的力量不是來自于什么血脈傳承……
和血脈傳承勉強也算有關系吧，不過本質上還是他們祖上和地府簽訂了契約，獲得了通曉鬼神的力量，來幫助人手不足的地府處理陽間游蕩的各色鬼魂，他們能獲得的好處除了功德以外，就是能夠在死后直接成為陰間使者，乃至判官等更高級的身份。”
到這還沒結束，她繼續補充道：“我的力量雖然和地府無關，但我這其實也是和麻姑神簽訂了契約，然后契約上我的職責就僅僅是幫助地府消除來到酒店的怨靈執念而已，所以酒店外面盤踞的那些惡鬼什么的，我可以管，但沒必要。”
譚明航恍然大悟道：“地府通過麻姑神中介把工作外包給了德魯納酒店！”
“你這個語氣說法讓我有種奇怪的不爽。”張滿月皺眉道，“不過的確就是你說的這個理。”
譚明航嬉笑道：“這些都不重要，你再給我說一下洪智雅的情況吧。”
或許是譚明航今晚初見時幾句直球起了效果，張滿月今晚心情意外的不錯，偶爾的惱火抱怨也很快就過去了，此時面對譚明航的反復詢問，竟然還有耐心詳細解釋。
“洪智雅……她媽媽是叫洪美珍吧？”
譚明航一臉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我沒事問人家媽媽名字做什么？”
他這副漠不相關的樣子讓她很滿意。
張滿月翹了翹嘴角，沒有說什么，只是繼續說道：“洪智雅的媽媽應該就是洪美珍，她們這一脈都是傳女不傳男的。”
譚明航問道：“嗯，然后呢？”
既然是跟著媽媽姓，那傳女不傳男自然也是很正常的，原因嘛……反正這些神秘圈子的人和家族，總會有那么些奇奇怪怪的規矩的，與他無關，他也沒必要深究。
“事情還得從她們祖上說起，她們祖上曾經降服過一種俗名為‘雞子鬼’的惡鬼，這種鬼是由諸多死者的冤魂融合而成的……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魔化嗎？”
譚明航感嘆道：“當然記得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么不可名狀的玩意兒呢，長得實在太抽象了。”
張滿月笑著擺手道：“其實那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那樣奇怪的東西，不過那都是因為他只魔化到一半，如果他完成了魔化，估計你就會覺得和想象中的鬼差不多了，舌頭長的吊死鬼，綠眼睛的水鬼……”
“不過雞子鬼其實和當時你見到怪物蠻像的。”她忽然話鋒一轉，說道，“鬼物魔化，是進入陰間以后，在地府管轄范圍之外受到野外同類或相似執念的殘魂侵蝕而導致的，而雞子鬼則是許多有著深刻怨念的鬼物，因執念相同或相似，而互相吸引，融合在一起的恐怖鬼物。”
譚明航點了點頭：“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當然很厲害了，這是需要資深驅魔師消耗壽命才能解決的惡鬼，我會知道洪智雅她們這一脈，就是因為她們家祖先當年就以生命為代價消滅過雞子鬼，而洪智雅的母親洪美珍也是因消滅雞子鬼而去世。”
“原來是這樣……”
譚明航看著系統面板上【洪智雅的母親】任務進度快速上漲，若有所思。
沒想到竟然通過毫不相關的張滿月推進了任務進度，這著實讓他感到意外，看來還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嗯，這話可不能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