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迷你神龕
- 民俗:我有一座香火神廟
- 星河齋主
- 2316字
- 2024-01-28 18:00:00
與許子良喝完茶的第二日,果然柳堂主召集所有人到廳堂集合。
大師兄洪正,二師姐柳素清,三師兄宋有生,四師兄許子良,五師兄全青生,再加上小師弟傅城,新安城六位祭香弟子皆已到全。
他們六人分成兩排,側立于柳堂主身前。
柳堂主見人到齊了,不再廢話,拿出六個一模一樣的小型神龕,樣式與傅城之前見過的一樣,外面鑲著紅邊,里面不放神像,漆黑一團。
眾人見了這仿若迷你版的神龕,不知道柳堂主是何意。
柳堂主清清嗓子,嚴肅說道:
“你們想必也知道了,最近幽州府內外,鬧了五仙教,攪得府內不得安生。”
眾人點點頭,這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咱家娘娘心善,怕這城里也跑進來幾個五仙教余孽,到時殺了誰家兒子拐了誰家姑娘,都讓流年會顏面掃地。”
“所以得辛苦你們,拿了這些神龕,每晚輪流巡夜,若真遇見了五仙教的人,就用這神龕照住他,他便不剩甚么本事了。”
洪正頭一個站出來,沉聲道:
“為娘娘,為新安城百姓做事,義不容辭。”
說罷,走上前拿了一個神龕放在手里。
后面的五人學著他的模樣,也都各自拿了一個神龕。
柳堂主就教他們如何使用這個神龕。
這神龕乃是娘娘親手煉制,帶著她的一絲氣息,對付那些個五仙教,已經是足夠的了。
傅城聽著,看了看手中的神龕,有股想要去聞聞的沖動。
流年娘娘身上該是什么味道?
但他還沒作死到這個程度,至少在柳堂主面前,還是忍住了。
巡夜的順序,按著進入祭香堂的順序來排,大師兄洪正是第一個,傅城是最后一個,一人守一夜,每天輪換,以此類推。
說是巡夜,其實也就每夜拿著娘娘給的神龕,在城里轉兩圈,不可能一整夜都守著。
這一點上,流年會還算人性化。
而且,為了照顧祭香弟子的情緒,他們每月的供給變多了。
從原來的每月五兩銀子,一斤青糧,漲到了每月七兩銀子,兩斤青糧。
最重要的是,每擊殺一名五仙教余孽,算三等功一件。若是累計殺了十名五仙教余孽,就能申請二等功了。
這份福利,獨是他們祭香弟子有的,別的弟子可是沒有。
安排好諸項事宜,吩咐好各種注意,柳堂主不再廢話,讓六人各自回去歇息了。
六人對于巡夜這件事都有些緊張之意,五仙教臭名昭著,能止小兒夜啼,到時候真碰上一兩個,縱然是有娘娘的神龕看護,對付起來恐怕也不會容易。
五仙教各類陰毒手段層出不窮,最是讓人防不勝防,道行再高的人,一個不慎就可能中招,死于非命。
第一夜乃是大師兄洪正巡夜,亥時以后,眾人見他拿塊黑布包了神龕,出街巡夜去了。
一直將近午夜的時候,洪正才回了祭香堂,神龕依舊拿黑布包著未動,他的身上也沒見有傷。
一夜無事。
這個結果讓剩下的五人稍稍安了心,五仙教的余孽也不是說遇上就能遇上的,出去轉兩個時辰就能碰到五仙教,幾率就和中彩票差不多。
第二天,傅城就被安排了任務,與巡夜無關,是城里一家富商的請托。
這家富商姓魏,是新安城里一個養馬大戶。他們家的一個馬奴,前些日子離奇暴斃了。
要只是死了個仆人倒也沒什么,但近日有好幾個女眷精神恍惚,魂不守舍的模樣,端盤子能摔了盤子,鋪床能鋪錯房間,做事漏洞百出。
魏家人抓了她們一問,她們都說這些日子見了一個魂魄,似是先前死掉的那個馬奴。
魏家人害了怕,怕是那馬奴莫名死在宅子里,現在冤魂不散了。
他們本來是想找流年會里有經驗的老掌事的,但現在新安城外鬧五仙教,他們也不敢派人出城去請耕地上的老掌事,城里的執歲掌事,又個個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主兒。
思來想去,還是想到了祭香堂,便讓管家上門求人。
正好傅城巡夜的順序排在第六個,不怕被這事耽誤了,于是柳堂主安排他去魏家看看。
……
七日前,魏家大宅。
一撮毛無精打采的為幾匹馬刷毛。
一撮毛是魏家的馬奴,家里貧寒,從小被老子賣給了魏家做仆人,因為有點機靈勁,被魏家夫人調到了馬廄里養馬,成為一名正兒八經的馬奴。
其實他的本命并不叫一撮毛,只因天生頭頂不長草,只剩下那么一撮毛發迎風飄揚,于是人家私底下給他取了個諢名,叫做“一撮毛”。
久而久之,一撮毛連自己的本名都忘了。
忘了就忘了唄,反正也沒打算能回家認親,在魏家雖是寄人籬下,但他成天與一群馬打交道,倒也安逸。
一撮毛為馬刷完毛,準備收拾家伙離開,突兀發現這馬廄的深處,有什么東西在閃閃發光。
他走過去一看,嚇了一跳,那泥濘的土里,竟然埋著半盞碧綠的燈。
這燈造型怪異,一撮毛若不是認得魏家夫人房里有這么一盞類似的燈,還真是認不出它是盞燈。
他挖開泥土,將這通體幽綠的燈拿在手里,有種涼涼的感覺,內心砰砰的跳著。
莫不是拿玉雕成的燈?
若真是,這得值個多少錢?
夠不夠自己贖身,不用在這養馬了?
一個接著一個想法連著蹦出,一撮毛見四下無人,趕緊將玉燈揣入懷中,生怕有過路的哪個家伙瞧見。
這玉燈剛一擁入懷,一撮毛立時覺得一股子涼氣鉆入了體內,凍得他狠狠打了個冷顫。
這么一凍,他卻是忽的想到了什么。
現在光天化日的,拿著這么盞惹眼的玉燈走出去,怕是到不了魏家宅子口,就要被人截了去。
不成,得想個法子。
他重新跪下,徒手挖開一捧土,將玉燈小心放進去,然后再埋上,又往上蓋了許多干草,這才裝作沒事人一樣離開了馬廄。
像往常一樣撿馬糞,喂馬,吃飯,睡覺。
一直到了深夜,他在馬奴們睡的大通鋪上醒來,見到伙伴們已經睡熟,躡手躡腳的起身,卻不敢穿衣服,害怕這點響動都會驚醒身邊人。
天寒地凍的日子,他只穿一件單衣,哆嗦著一路跑到馬廄里。
馬廄里的馬已經躺下睡覺了,只有在野外的馬才喜歡站著睡覺,這是為了方便遇到危險時立即逃跑。
家養的馬便沒有這個顧慮,它們會采用更加省力的睡覺方式,側臥睡或者躺睡。
一撮毛緊靠著馬廄的墻壁,小心往里面挪動,冷汗涔涔,若是驚動了這些馬,吵到了魏家主人,他可沒法解釋為什么半夜三更不睡覺,要跑到這馬廄里來。
好在是有驚無險,他像條泥鰍一般溜進了馬廄深處,挖開了白日埋下玉燈的位置,果然見到蒼翠欲滴的玉燈。
長舒了一口氣,趕緊將玉燈抱入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