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冬青走后,遲柏榮笑著放下手中的茶缸,笑著調侃道:“彩燕,你拉壯丁的想法破滅了。”
“接下來,你該怎么做呢?”
哈哈....
周圍一幫老油條,家中子女的年紀,跟王彩燕的年紀差不多,有的更是比她的年紀還大一點。
好似看晚輩的眼神,讓王彩燕有些唉聲嘆息道:“你們都是壞人。”
哼!
傲嬌的小姑娘,抓起少半麻袋的文稿,扛著便走出了一群老煙鬼的辦公室,唉聲嘆氣的只有自己一人。
又要面對書海。
......
掀開門簾,烤著火爐的馮大爺,有些瞌睡,室內的溫度,與屋外少數差十來度,打了一個哈欠。
徐冬青也坐在馮大爺的對面,兩人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門衛的工作,總是充滿了無聊。
有一個人陪著閑聊,也確實多了幾分歡聲笑語。
馮大爺喜歡回憶過往,一些苦難的故事,在馮大爺平緩的語氣之中,似乎多了幾分的灑脫。
徐冬青還拿了一個小本本記下來,好作為自己的素材,積累起來之后,他也想嘗試寫一下小說。
苦難中歌頌真情。
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流思想,他也在家里面偷偷的嘗試過寫一些詩詞,也模仿過一些詩人的詩詞。
可總覺得差一點意思。
比如: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云彩。
......
在他的筆下只有:
靜靜的我離開
猶如我靜靜的來
我靜靜的回首
告別記憶的云彩
.....
雖然有點意思,可還是差了三分的神韻,就像是東施效顰一般。哪怕是偷偷的塞到遲主編的工位上,也會被當成一般的稿子處理。
畢竟模仿的痕跡太過于著重。
失去了風骨。
何況他回憶之中的學校,能跟康橋比較嗎?
當然另外一個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字數少,收到的稿費也會少的可憐,寫一本幾十萬字的小說。
怎么也比幾百字的詩詞掙得多。
他是真的貧窮,他也想過朱門酒肉臭的生活,家中彩電、大沙發,而不是一眼望去,不是缺桌子腿的桌子,便是玻璃破碎的衣柜。
何況他已經有了最好的素材。
而且還是以四合院為主題,以小人物的視角,寫一個‘真善美’的故事。而且故事的主人翁便發生在他居住的四合院。
也符合他的見聞。
中午,吃飯的時候,徐冬青還跟王彩燕,這個小妮子撞到了一塊,小姑娘的餐盒之中,還有紅燒肉。
低頭再看看自己的餐盒之中,青椒炒肉,似乎也不錯,就是青椒有點多。王彩燕故意坐到他的身邊。
撒嬌道:“老同學,幫幫忙,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PUA!
顯然是沒有學到家,這年頭只有老板給員工畫餅吃的,好家伙,她一個編輯助理,給一個門衛畫餅。
也是頭一遭。
腦袋嗡嗡的,好幾次,他都因為心軟,險些答應下來,不過最后還是咬牙吃飯,蒙混過去。
“老同學,我最近有點靈感,想寫一些身邊的事情,到時候找你投稿,你看看如何?”
徐冬青岔開話題。
從編輯助理的助理,一步跳脫到投稿的作家的身上,跳開王彩燕給他設置的誘惑陷阱之中。
“真的嗎?”
王彩燕眼神之中,分明寫的信你老娘就是一頭豬,還會上樹的那種,可是看著一臉誠懇表情的他。
還是敗下陣來。
“到時候我當你第一個讀者,如果寫的不錯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下,不過我們要不立下一字據吧。”
王彩燕眼珠子一轉。
拉住他的手臂,一臉的陰謀得逞的表情。
“什么字據?”
徐冬青心都有些顫抖,王彩燕的父親王主任,跟面前的餐盒有仇一般,筷子一直攪動著飯盒之中的菜,有一塊肉都撒出去了,還不自覺。
須知:粒粒皆辛苦的他,剛清醒過來的時候,肚子餓的咕嚕嚕的叫喚,身體虛弱的都忘記了肉的滋味。
著實有些可惜。
“如果你成功發表文章,我就不找你看文稿了,如果不能成功的話,那你就要做我的左右手,每天幫我看一部分文稿,我覺得我們的鑒賞水平,還是有一定基礎的,語句最起碼讀起來是否通順,還是了解的。”
望著蜜汁自信的王彩燕。
他也不忍心打擊她,也幸虧自己前世還讀了一個本科,若是按照原身初小的水平,估摸也就是勉強認字的程度。
萬一要是連累了她升職加薪,會不會憎惡自己。
“一言為定。”
徐冬青生怕暴怒的王主任,心疼自家的小白菜,被一只豬給拱了,然后暴起拿起殺豬刀。
剁了他這一只不知好歹的野豬。
連忙蓋上吃了一半的飯盒,拔腿就跑!
晚一步。
他都怕自己身首異處,尤其是在王主任的眼皮子底下,看著他與王彩燕親密接觸,雖然僅僅是簡單的肢體接觸。
可這年代,還不是后世拉著手走在大街上,就可以停下來,旁若無人的親吻的時候。
拉拉手!
都會被人誤會成談戀愛。
不對!
是已經結婚的男女。
門房之中,徐冬青接替了馮大爺的崗位,催促他去食堂吃飯,自己則是兼顧起看門的責任。
低著頭。
也不忘扒拉兩口青椒炒肉,還有香甜可口的大米,遙想在四合院的生活,吃著窩窩頭,喝著冷水。
還不忘偷偷的關上窗戶,免得被有心人惦記上的舉動。
突然覺得在門房之中度過一生,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啪——
自己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癥,徐冬青給了自己一巴掌,作為一個熱血青年,怎么能為了一點挫折。
便放棄自己的利益呢?
他不僅要大吃特吃,還要吃得好,穿得暖,讓四合院的鄰居,看看自己發達了,最喜歡看的便是他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樣子。
將飯盒之中,最后一粒米吃干凈之后,他從黑色的書包之中,拿出筆跟紙寫下了第一行字。
《四合院的傾訴》
那一年,是60年的冬天.....
他雖然寫的是70年末的四合院的故事,可是他不能寫鄰居的真名,含沙射影的‘歌頌’一下他們的故事。
也算是為自己出一口氣,還能掙一點稿費,可謂是一舉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