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劉志朋，三日前在余歌這里訂了一套去掉攻擊效果、僅保留符人的輝煌符。

輝煌符的使用效果是，一個手持AK的蒙面悍匪，高喊做大做強，對敵人掃射炎彈。

去掉攻擊效果，僅保留手持AK的蒙面悍匪，能用來做什么？

余歌起初不知道，后看著劉志朋羞赫的表情、閃躲的眼神和微紅的臉龐，明白了。

這是一個有著特殊興趣的玩符大佬。

不過今日，余歌將輝煌符交給劉志朋，劉志朋抽出一張檢驗，看到輝煌符變成一個高八尺二、身材極其魁梧、壯實的蒙面悍匪時，劉志朋臉上的興奮、期待瞬間消失，皺著眉頭看向余歌。

“掌柜的，這怎么是男的？”

“你不就是要男的？”

余歌下意識反問，旋即意識到他可能弄錯了。

可劉志朋當時的確是說，輝煌符去掉攻擊效果，僅保留符人效果，沒說要把悍匪性別改成女的。

“你哪只狗耳朵聽見乃公要男的？你他娘的是豬腦子？乃公花這么多錢，當然是要女的。”

余歌眉頭微皺，說：“抱歉，是我疏忽，請給我一個時辰，我……”

“疏忽？呵，一句疏忽，就想把乃公打發了？乃公把你店砸了，也是乃公疏忽行不行？”

話音未落，劉志朋一掌拍碎余歌的柜臺。

余歌眉頭更皺，不管什么原因，產品出錯，劉志朋生氣可以理解，所以劉志朋出言不遜，罵余歌狗耳朵、豬腦子時，余歌裝作沒聽見，并打算要是劉志朋要是不肯接受更改，就退錢或賠點錢給劉志朋。

可劉志朋不由分說的聲稱要砸店，還一掌拍碎柜臺，就過分了。

余歌剛要開口，劉志朋手掌縈繞著凌厲的金色靈氣，向余歌打來，嘴里還叫道：

“賤商，去死！”

未見余歌有任何防御動作，僅是眼神一凜，劉志朋瞬間如遭重擊的倒飛出去。在即將撞到店門時，劉志朋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重重地砸在地上，地板迸裂。

同一時刻，余歌瞬身來到劉志朋跟前，肩頭漂浮著一張留影符，記錄著發生的一切。

劉志朋趴在迸裂的地板上，雙臂、雙腿緊閉，僅手掌、腳可以動，看上去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只能在地上無力的蹦跶，實際上劉志朋是被余歌操控天地靈氣，壓在地上無法動彈。

剛才劉志朋被余歌一眼瞪飛，也是余歌在一瞬間操控天地靈氣，將劉志朋打飛。

這是很基礎的操控手段，不值一提。

現在值得一提的是，劉志朋的狀態很奇怪，太過憤怒，僅是弄錯了符人性別而已，余歌又沒說不改，就算劉志朋想要借題發揮，找余歌退錢、賠錢，甚至要求余歌送他一張特性增幅符都行，至于這般狂躁、失態？

而且，劉志朋罵余歌、打碎余歌的柜臺也就罷，竟然還聲稱要余歌死，并做出實際行動。

要知道依秦律，就沖劉志朋這個行為，余歌可以合法殺死劉志朋，然后通過官府向劉志朋的家人索要賠償。

再者，劉志朋現在都被余歌用靈氣壓在地上，劉志朋還沒有冷靜，仍在口出狂言，罵著各種臟話。

余歌不由懷疑，劉志朋是不是生活上遭遇了什么事，符人性別弄錯這件事，成了壓垮劉志朋情緒的最后一顆稻草？

余歌嘗試和劉志朋交流，結果劉志朋油鹽不進，還是那副過度憤怒、失控的模樣，翻來覆去罵著余歌聽過的、沒聽過的、聽不懂的臟話。

“阿歌，怎么了？”

采姨推開門，看了眼劉志朋，擔心余歌與地上這人私斗。

修士私斗可是重罪，嚴重者可能會被剝奪道種，斬首。

“沒事，他鬧事。”

余歌看了眼店外聞聲而來的其他店掌柜、路人，掏出音訊玉簡，報官。

不報不行。

秦律有規定，犯法者必須處置。

余歌若是放了劉志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會被認為是蓄意破壞秦法、破壞法制，會被與劉志朋同罪論處不說，還會在大庭廣眾下，如在源林街，寧縣最繁華、熱鬧的地方，被扒掉褲子，鞭打二十。

且不說現在有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就是沒人看到，余歌也不會為了彰顯自己大度，放了劉志朋，給自己找麻煩。

以前上秦法課時，老師就不止一次的強調，秦國不需要儒式的道德君子，只需要遵守秦法的人。你為了彰顯你的仁德，放過意圖傷害你的人，就是在破壞秦法，滋長壞法風氣。

另外，值得一提是，朝廷為方便人們及時報官，修士、凡人用的音訊玉簡里都會內置官府的音訊印。

余歌報官后，約莫過了四刻鐘，三名身著玄色胥吏制服的治安吏趕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名為冉守節。他的面容削瘦，眼神銳利，看上去就是一個不好接觸的人，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詢問余歌案情經過時，像是在審問犯人。

余歌沒有在意，一五一十的說出事情原委。

仍被余歌用靈氣按在地上的劉志朋，沒有因為治安吏的到來變得平靜，仍然處于暴怒狀態，不停罵著臟話。

在治安吏面前還敢這樣，看樣子劉志朋真的是在生活上遇到事情，符人性別弄錯這件事，成了壓垮劉志朋的稻草。

“放開他。”

余歌散去按住劉志明的靈氣。

“賤商，你以為你找來治安吏，乃公就會怕？乃公最煩這群拿著雞毛當令箭的黑狗。”

劉志朋跳起來，揮拳打向余歌。

情緒失控的人就是勇……余歌剛要避開，一道鐵鏈從冉守節身上飛出來，將劉志朋綁的結結實實。

這道鐵鏈是治安吏的標配武器。它除了有抑制道種的效果，讓被困的修士無法調動丹田里的靈力，還有雷擊效果。

只見在劉志朋被鐵鏈綁住的那一剎那，鐵鏈藍光一閃，劉志朋瞬間被電暈過去。

冉守節沒有看劉志朋一眼，也沒有因為劉志朋叫他們黑狗而憤怒，面無表情的取出一個白玉球。

白玉球散發出柔和的白光，緩緩升空。

片刻后，白玉球的球面上閃過劉志朋進店問余歌靈符有沒有做好；輝煌符化作蒙面悍匪；劉志朋拍碎柜臺，向余歌出手，余歌一眼瞪飛劉志朋，將劉志朋按在地上不能動彈等畫面。

冉守節一開始不用案情回溯器，詢問余歌案情經過，是為了看余歌會不會說謊。如果余歌說謊，就會依律處置余歌。本來按照流程，還得問劉志朋，但劉志朋找死的行為，可以省去這一流程。

“清點你的損失，帶上對應契據，跟我們回去一趟。”

“好，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