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不情愿的帶著李亦初出了值房,在衙門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
走了許久之后,李亦初發(fā)現(xiàn)不對勁,問道,
“這位兄弟,這條路剛剛走過了,”
“?。俊?
陸長生在思考著怎么開口問對方話,沒有注意到自己一直在繞路,這就有點尷尬了。
“能否請教李兄幾個問題?”
“你說”
“周顯是在什么地方逃脫的”
“我追著他的陰魂在城西的一處坊市中跟丟了”
陸長生沉默了會,又接著問道,“是在花樓附近嗎?”
“你怎么知道,不過距離花樓還有段距離”
真就跟那座花樓有關,陸長生面露憂色,道
“李兄可曾光顧過那座花樓”
李亦初呵了一聲,高高昂起了他的頭顱,不屑回答這個問題。
他李亦初天資聰穎、英俊非凡,年紀輕輕就是中三品的武道強者,一桿長槍舞的虎虎生風聞名江湖,是濟寧府中不知多少富家小姐、官宦千金的夢中情男,他需要花錢去花樓找女人嗎。
雖然沒有說話,陸長生卻get到了他要表達的意思,不過心里怎么有種想揍人的沖動呢。
一路來到停尸房,里面停放著好幾口棺材,都是些橫死街頭,又無人認領的尸體,只能由官府出面將人安葬,以免造成什么禍端。
找到盛放周顯的棺材,打開棺蓋,一股腐臭的氣味散發(fā)出來。
天寒地凍,尸身得以較好的保存,可還是開始腐爛了,
李亦初上前想要確認一下,面部被毀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一臉正色道,
“嗯,確定就是他了”
房間里兩個人大眼看著小眼,
陸長生見他遲遲不動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既然確認無誤,李兄怎么還不動手”
李亦初吃驚道,“我只是來領尸身的,這東西不是你們幫我抬回武院的嗎”
陸長生“.....”
腦子是不是有病,合著是在等我動手,周顯是不是你們武院的人。
無奈之下,他只能出門去找?guī)酌魡T過來幫李亦初把棺材抬到武院去。
把人送到衙門口,
陸長生拱手道,“李兄走好,改天有空請你喝酒”
總算把人送走了,他要去尋求凌雪薇的庇護,最好跟她寸步不離,自己現(xiàn)在可是隨時被人嘎掉,有她光環(huán)的庇佑,穩(wěn)妥!
喝酒!李亦初好像聽到什么關鍵詞,雙眼一亮,親切的勾上了陸長生的肩膀,“兄弟擇日不如撞日,剛好為兄今天就有空,走喝酒去”
陸長生眼皮狂跳不止,是不是說了多余的話,你聽不出這是客套的說辭,故意的吧。
“李兄,那周顯的尸體,你不是還要送他回去的嗎”
“這年頭誰會對棺材感興趣,出不了一丁點意外,他們四個足夠了”
李亦初拽著陸長生朝著酒樓的方向走去。
.....
悅來酒樓
濟寧府內(nèi)最好的一間酒樓,每桌均消費二兩銀子,可就算是這樣高昂的價格,依然無法阻擋那些食客的腳步,每天來這里消費的人絡繹不絕。
酒樓里最值得稱道的兩樣東西,一個是酒,一個是火鍋。
這的白露酒是他們的一絕,香氣醇厚濃郁,入喉更是回味無窮,大冷的天氣中,喝上一口白露暖和暖和身子,再配上獨有的羊肉火鍋,那滋味,美味勝過做神仙。
陸長生一直心心念念來這里涮一次火鍋,可惜囊中羞澀,連之前答應請張桑、李肆的事情都糊弄掉,
也就最近發(fā)了一筆不小的橫財,幾百兩銀子對普通人來說已經(jīng)是巨款了,不然他也不敢選擇來這里。
他們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飯點,酒樓里的位置早己爆滿,座無虛席。
店小二也是忙的頭昏腦脹,無奈讓他們?nèi)テ渌胤?,實在騰不出位置來。
這可把李亦初急紅眼了,都聞到空氣中彌漫的那股酒香了,再想讓他離開,跟要他命有什么區(qū)別,身上就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爬一樣難受。
“陸兄,看來要用非常手段才能進去了”
陸長生還在疑惑用什么非常手段,就見他身上的氣息已經(jīng)一點點的往上攀升了,連忙攔住了他,
“冷靜點,這要是用武力趕人咱們也吃不了,換個地方也成,沒必要在這里死磕”
誰知下一秒,李亦初就從懷里掏出一沓百兩大鈔,高舉在手中,大喊著,
“誰要是把座位讓出來,這疊銀票就是他的”
聲音中帶著武者的氣機,在這喧鬧嘈雜的酒樓里,清晰的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面,
這句話一出,整個酒樓瞬間寂靜無聲,所有的食客們都向著他們站的位置投來了目光。
一瞬間,兩人成為了在場最靚的仔。
有好幾桌的客人反應比較快,表示愿意讓出來,李亦初只是把那疊銀票往柜臺上一拍,霸氣無比的過去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那桌的人急忙跑到柜臺拿起銀票數(shù)了起來,笑得嘴巴都快咧到后腦勺去。
陸長生被這一頓操作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了,什么叫壕無人性,是我不知好歹,竟然揚言請大佬喝酒,大佬帶我裝逼,帶我飛。
店小二把桌子上的殘羹剩飯都收拾干凈,又給他們上了一桌新的飯菜,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上菜速度簡直快如火箭。
李亦初拍開酒壇子上的封泥,湊近聞了聞,接著一口狂飲。
呼
長長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神情。
陸長生不太會喝酒,只能倒在酒杯中,喝了一杯。
這白露不愧是能聞名濟寧府的好酒,一口喝下去,酒香從喉嚨處倒回鼻腔,初始辛辣慢慢化成一股暖流,從胸腔流入腹中,整個身體瞬間暖洋洋的。
就算比起前世工業(yè)文明生產(chǎn)出來的那些名酒都不遑多讓。
李亦初看見他這扭扭捏捏的喝法,從桌上拿起一個大碗扔了過去,不滿的大呼,“浪費好酒,別像個娘們一樣,用碗喝”
這碗比他臉都大,男人這一生唯有在兩處地方上不能認慫,一個是酒桌上,另一個就是......
干特娘的,誰怕誰,陸長生扔掉小酒杯,往碗中咕嚕咕嚕的倒?jié)M酒,舉起來和李亦初碰了一碗,
一大口飲盡碗中的酒,臉上紅了起來,大聲道,“爽,過癮”
李亦初哈哈一笑,“這才像樣嗎,來,再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