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葉妍再次來到池塘邊。今日的霜神青女和月中嫦娥爭艷斗俏,比試著冰清玉潔的好容貌。
閑來無趣,葉妍拿著一根破舊的樹枝逗著池塘里的小魚。魚兒圍在樹枝邊探究著,忽的被葉妍弄出來的風吹草動給驚走。
“郡主,郡主!”海棠風風火火的跑過來。
葉妍悠閑的心情瞬間被打亂,丟下樹枝拍拍土,便詢問:“發生什么了?這么著急。”
海棠不由分說的拉著葉妍就跑“郡主,六號房里的病人全都死了,將軍為此大發脾氣,我就趕緊過來找您了”
“怎么可能?”
6號房里都是些孩子,今天她剛去看過沒有,并沒有什么異常。
葉妍慌忙跑到六號房,卻看見白日里還生機勃勃跟她吵著哭藥苦的孩子們早已全身發黑病死在了地上。
“怎么會這樣?”葉妍緩緩走到那些孩子旁邊,雙手忍不住的顫抖。
“怎么會這樣!”蘇曉面做好笑的說道:“方子是你寫出來的,藥也是你熬的,郡主說說他們怎么會這樣。”
葉妍啞言,不知道要說什么話反駁。
“我就說她一個女子,哪里懂什么醫術。”
“怕是看了畫本子了解了一二,來這里坑蒙拐騙的吧。”
“就是,女人嘛就該在家里好好待著,這么拋頭露面的總該是不好的。”
聽著這些言論,葉妍心中慌亂,但還是先俯下身子檢查著這些尸體。
“郡主,我知道你平日里酷愛看那些畫本子,可如今是些人命關天的事情,群主以后莫要這般再害別人了。”
“我……”
確實,蘇曉說的沒有錯。她沒有受過專業的指導,對于這些醫術也只不過是靠小時候爺爺耳聽目染和在將軍府看的醫書所撐起來的。
是她太過自信了,認為自己什么都會,實際上跟人家正經的太醫比起來,簡直不過是九牛一毛班門弄斧。
一邊椅子上坐著的沈括默默站在葉妍身后:“夠了,左右不過是幾個人受不了藥性,處理掉就可以了。”
對于這些死人,沈括冷淡的不像話,就好像沒有感情一樣。
“沈將軍。”蘇曉不滿的說:“袒護人也不帶你這么袒護的吧,你身后的這位庸醫可是害死了不少人的性命。”
周圍的太醫一直默不作聲,但是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默認了蘇曉的看法。
“蘇小姐想怎樣。”沈括有些不耐煩。
蘇曉看著沈括笑了笑:“自然是讓她受到應得的懲罰。您不妨問問太醫們,不小心誤診應該如何?”
沈括默不作聲,似乎是在等底下的太醫給出一個答案。
兩邊的壓力都給予了在坐的一眾太醫,一邊是權力滔天的大將軍,一邊是與太子和三皇子交好的蘇大才女。
真是讓人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選擇。所以大多數太醫都閉了嘴。
終于,有一太醫開了口:“按太醫院的規矩,凡是庸醫診錯者,接打五十大板。”
看著眼前的太醫如此中用,蘇曉忍不住暗暗給他戳了一個大拇指,對葉妍挑了一下眉。
而此時的葉妍卻顧不上蘇曉給她下的絆子,全神貫注的盯著地上的尸體。
不過葉妍沒心思搭理蘇曉,沈括卻生氣了:“既然是太醫院的規矩,關安樂郡主什么事。”
底下的太醫不敢說話,誰人不知安樂郡主是坐有空名的郡主,要不是沈括護著,早就被京城的那些人給吃抹干凈了。
這可叫苦了剛才發言的太醫,只得弱弱說好。
“好了,這件事情大家就當不知道,都散了吧。”
底下的一眾太醫遇見這位活閻王本就苦不堪言,聽說可以走了,立馬就從這鬼地方給消失了。
“沈括,你……”蘇曉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但是她又無可奈何。
“怎么,你有意見。”沈括一副氣勢逼人的樣子,弄的蘇曉說不出話來。
見蘇曉終于走了,沈括才伏在葉妍身邊:“沒事了啊。”
“嗯。”葉妍悶哼。
看到葉妍依舊悶悶不樂,沈括拿出一塊糖糕遞給葉妍。
“別傷心了,這瘟疫本就難治,那群太醫自己沒有法子,嫉妒你而已。”
葉妍不理會沈括說了些什么,自顧自的掰開尸體的嘴,用手把尸體的石頭翻出來。轉頭又拿出一個碗,用銀針把血擠出來。
血跡烏黑,舌苔泛黃,皮膚流膿。
“我的方子沒有錯!”葉妍忽的站了起來剛好撞進沈括懷里。
沈括猛的被這么一撞,心里莫名的開心,但是又故作矜持的靜站著不動。
慌忙站直身子,葉妍這才開口:“我的方子沒有錯,是有人給他們下毒了。”
聽到這個消息,沈括的面色一變。
“這瘟疫本來就是有人下毒,他們做的隱秘,下在了遠處的井水里。所以我之前命人去河邊打水。”
“那你怎么沒有跟我說”沈括疑惑。
“那個時候,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著等治好了再跟你說。沒想到……你是不是生氣了。”
“好了。”沈括安撫葉妍:“別傷心,我沒有生氣。”
看到沈括沒有生氣的跡象,葉妍才又說:“這些小孩兒中了一種叫三元子的毒。可是他們除了喝完我熬的藥之外,其它進口的食物就是統一做的飯時,要中毒也應該大家都是才對。”
“對了,他們還吃了肉包子。可是,肉包子是楊仲給的,應該沒有什么問題才是。”
沈括一聽是楊仲便明白了一切,揉了揉葉妍的頭說:“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這楊仲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單純。”
說罷,沈括就派兵去搜楊仲的房間。自己則是拉著葉妍坐下為葉妍剝桔子。
不過半個時辰,就有兵來報,手上拿著一包藥粉。
沈括將藥粉遞給葉妍,詢問道:“你看是不是這個。”
接過藥粉,葉妍在鼻尖聞了聞,點了點頭。
“傳令下去,活抓楊仲。”
葉妍默不作聲,心底一片冰涼。
這肉包子原本是給她吃的,那么楊仲想要毒死誰,就不由分說了吧。都怪她,怎么就沒看看這包子是否有毒呢!
不久,兩人便來到了宿州的大牢。.
牢房里充滿了惡臭和污穢的氣味,空氣十分潮濕,囚犯們被關在狹小的牢房里,墻壁和地面都是粗糙的石頭,沒有任何裝飾。燭光非常昏暗,讓人無法看清周圍的環境。
他們走到大牢的盡頭,葉妍清楚的看到楊仲被綁在十字架上,旁邊的火爐上正搖曳著紅色的身姿。
周圍皆是黑衣的侍衛,搭配著血紅的火光,顯得更加的清幽。
沈括拉著葉妍的手走進牢房,小心的安撫著葉妍的情緒,把葉妍安頓在旁邊的座椅上就開始了審訊。
楊仲已然昏迷,被沈括下命用水給潑醒了。
“沈將軍這是作何?”
沈括為葉妍倒了一杯茶,便開始繼續審案。
“說吧,為什么給葉妍下毒。”沈括散漫的說。
楊仲不可能莫名其妙對一群孩子下毒,除非他可以猜到葉妍這種頂級吃貨會把肉包子給孩子們。
不過顯然,楊仲眼中的葉妍沒有這么高尚,這才陰差陽錯的導致那一屋子的孩子都死了。
楊仲撇過頭去:“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
“呵,別裝了。”沈括不耐煩的說:“”來人,上刑。”
一黑衣人手持鞭子不停地揮動著,狠烈的鞭聲響起,震的牢里的人更加畏懼沈括。
一炷香過去,楊仲痛苦地呻吟著,鮮血不可遏制地從口腔里涌出,一部分血點剛好印在男主臉上,顯得沈括越發的可怕。
“現在,你說還是不說。”
沈括的臉色越發的不好,從火爐里拿起一壺剛燒好的茶水,走到楊仲眼前。
楊仲嘴角還泛著血跡,直視著沈括:“是我給葉妍下的毒又能怎樣。”楊仲狂笑著,對比之前溫柔爾雅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堪入目。
但是沈括可不慣著他,拿起那壺滾燙的茶水就往楊仲身上澆著,茶水順著留過剛才鞭打的傷口處,混著血水一直滴落在地上。
“啊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在牢中回蕩著,震的人心里發毛,黑衣侍衛手里的皮鞭繼續揮動著,呼嘯的鞭梢劈頭蓋臉地落在楊仲的身上,頓時留下一道道血痕。
鉆心的疼痛頓時猶如烈火炙烤一般,瞬間傳遍楊仲全身。加上之前熱水的澆灌,此時的楊仲越發的痛苦,在心中不停暗罵。
“沈括,你不得好死!”
聽到這話,沈括卻笑了:“說過這話的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了,可是我現在還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啊!”沈括賤兮兮的把頭伸到楊仲面前。
一旁的葉妍實在是坐不住了,兩個腿直打顫,對于眼前的景象十分后怕。
盡管她之前早就知道男主的為人處世,但當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里還是忍不住的恐懼。
眼前被綁著的人滿是血跡,斑駁的衣襟混著血肉漸漸開裂,骨骼模糊,神志不清。
葉妍可以感覺到冷汗順著她的臉頰流下來,身體微微顫抖。楊仲的叫喊聲仿佛一條蛇在她面前不停的扭動,緊緊綁著葉妍,讓她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明白自己現在不能表現出害怕的樣子,不然下一個有可能就是她。
小心隱藏好自己的情緒,葉妍顫抖著雙手端起眼前的茶水,緩慢的送進自己嘴邊。
卻因為太緊張,不小心將茶水給打翻了。
“嘩啦。”
沈括順著聲音望過來,眼神里有些慌張。
還不等葉妍有所解釋,就又被沈括強制力的拉著走了出去。
兩個人剛走出房門,沈括就放開了葉妍的手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我……”
說到一半,話又停住,靜靜的看著葉妍。
葉妍疑惑的問:“怎么了?”
“我。”沈括緊張的摸了一下耳朵:“我就是突然覺得,進這種地方對你們小姑娘來說不太好。”
聽到是這個原因,葉妍剛才忐忑的心才放了下來,她還以為沈括生氣了。
“不會呀,我沒那么嬌氣的。”
雖然剛才她確實有些害怕,畢竟是人生第一次近距離觀察到這種刑罰,難免會有些生理上的不適應。
思考了許久,葉妍才說:“我想單獨跟他說會兒話,可以嗎?”
經過剛才一番思考,葉妍覺得幕后指使有可能是那個人,但是她有些不確定。
“好”
獨自一個人再一次回到牢房里,遣散走其他人之后,葉妍坐在了正中央的主位。
“楊仲,我對你不薄吧。”葉妍盯著眼前的人。
剛才的恐懼已經煙消云散了,剩余的只有不解。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楊仲,使得對方為她下如此劇毒。
明明在這些天的相處里,她們的關系很要好呀!
十字架上的男人抬頭看了一眼葉妍,輕輕的笑了。
“你待我確實不薄,但那又怎樣。”
“咳咳。”葉妍裝作嚴肅的樣子:“我知道你背后有人,只要你全盤拖出你背后的人是誰,我就讓沈括放了你怎樣!”
“哈哈哈哈。”
楊仲像是聽到了聽到的笑話般:“放了我,只怕我剛說出就被你們殺了吧。”
“別多想了,我就是單純的看你不順眼才給你下了毒。”
聽到楊仲的發言,葉妍默默感嘆:
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他有變態的屬性。
“MD誰家好人家會莫名其妙給人下毒啊!”葉妍忍不住爆粗口。
“楊仲,你說你也挺天才的吧。怎么會如此這般誤入途徑,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哪里像什么醫圣啊!”
“哦,不對。”葉妍犯賤的發言:“現在不能這樣稱呼你了,有哪個醫圣是專門害人的呀。”
“你!”
楊仲起急,卻無可奈何,畢竟他現在可是被綁著的那個人。只能用嘶啞的聲音像個瘋子般大吼。
“行了,不逗你了,我們已經查出來幕后知識是誰了。”葉妍背過身去裝模作樣的倒了一杯茶喂給了楊仲。
“你說蘇曉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會喜歡你嗎?”
楊仲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葉妍,連剛才被灌下去的茶水都沒有來得及咽下去。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葉妍。
看到楊仲這般反應,葉妍確定了心中所想。
果然是蘇曉,她到底要怎么樣啊!
一個女主,怎么凈做些女配的事情。當然,這也可能在她的劇情之中。畢竟她在劇里是一個有勇有謀的人。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葉妍轉身就走,內心卻越發的憂郁。
剛才她只不過是猜測一下,至于為什么是蘇曉。其一是因為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機密,沈括不可能專門吧蘇曉叫過來。
其二是因為這本小說的故事情節全部圍繞女主,既然有女主角的場面,也一定會有女主參與。
只是,葉妍沒想到她隨便的猜測竟然對的。探案倒是省了不少力氣,只不過要想逮捕蘇曉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除了有女主光環的bug,還有怎么讓楊仲親自開口承認。
剛出牢門,葉妍就看見了等著她的沈括。悶悶不樂的走到沈括旁邊。
“怎么啦,忽然不高興?”
“沒,沒什么。”
此時的葉妍心里亂作一片,如果是女主想殺她,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一次雖然失敗了,但還會有下一次。
早知道她就假裝跟女主做姐妹了,雖然他們很多觀點不合,但總比被追殺強啊!
走著走著,葉妍忽然感覺有什么不對勁,揉了揉太陽穴徹底暈了過去,軟綿綿的倒在沈括的懷里。
懷里抱著葉妍,沈括連忙把葉妍送回房,把正睡覺的太醫全都叫了過來問診。
“怎么樣,安樂郡主到底怎么了?”沈括焦急的對著出來的太醫問。
太醫看到是沈括,連忙行禮說著:“只不過是平日里太過勞累,氣血不足罷了。老夫這就為郡主開個方子,養個十天半個月就好了。”
聽到太醫說沒有事,沈括才大手一揮讓他們回去。
就這樣,一群太醫半夜起來頂著瞌睡救治一個因為身心勞累而暈過去的病人,然后什么也沒有干,又被趕了回去。
太醫OS:我謝謝你。
見太醫走了,沈括這才坐在床邊仔細看著葉妍。
這些天忙,平日里他都有公務在身,再加上葉妍前段時間在藥房里一忙就是一整天,兩個人除了晚上睡覺幾乎見不著什么面。
小心翼翼摸著葉妍白嫩的臉頰,沈括的眼神暗暗不明,心里像是有一股火在燃燒。
葉妍的眼眸緊閉,根根分明的睫毛低垂,蒼白的面色透露著憔悴,幾縷烏黑的發絲被沈括拂過頸項。
傾國傾城,非花非霧,春風十里獨步。
葉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她有一個很幸福的家。
早晨,葉妍會聽到媽媽那親切的聲音:“寶貝,起床啦!你這個小懶貓”。
葉妍開心的說:“知道啦。”然后就光著腳丫子去洗臉。
早餐雖沒有山珍海味,但葉妍吃的滿嘴都是。在她眼里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愛心早餐”了,所以葉妍吃的很干凈。
媽媽看到了開心的說“我家妍妍今天怎么這么棒啊,吃的干干凈凈。”葉母捏著葉妍的臉頰給葉妍的肩上掛上書包。
書包是少女的那種,粉粉嫩嫩的,葉妍背著書包親了一口葉母:“媽媽我走啦!”
“寶貝路上小心啊。”
下午放學回家了,葉妍遠遠地就聞到媽媽的廚房的味道。推開門,看到媽媽忙碌的身影,葉妍開心的說:“我的好媽媽,我回來了”。
這個時候爸爸走過來,用他那雙大手把葉妍舉得高高的,陪葉妍聊著上學時的趣。
夜暮降臨,媽媽在看完葉妍的作業后催她上床睡覺。夜深時,葉妍總能感受到一雙大手幫她蓋好被子,她知道那是爸爸那溫暖的大手。
帶著欣喜,葉妍甜甜的睡到大天亮。希望明天家里也會如此溫馨。
第二天晚上,葉妍跟爸爸媽媽一起去逛街,走著走著,葉妍卻在人群中找不到爸爸媽媽的身影。
孤獨無助的掃視著來往的人,可是怎么也找不到。焦急的哭了起來,她就知道爸爸媽媽又會不要她。
葉妍靜靜的坐在街邊的長椅上,就跟以前一樣不說話。她已經習慣了這種靜,但心中難免有些失落。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忽然,葉妍聽到一個廣播的聲音:“妍妍,你在哪?妍妍……”
聽到這么熟悉而又帶著焦急的聲音,妍妍失聲道:“爸爸,我在這”
剛轉身去,葉妍就看到爸爸那偉岸的身影。飛一樣地奔向爸爸壓抑著心里竊喜的心情。
然后還開玩笑的說:“爸爸,你好像一個賣地攤的小販在推銷什么產品一樣”。
“這孩子。”爸爸也會心的笑了。
葉妍在夢里說:“這就是我的家,溫暖而可以依靠的家。”
“天涼了,會有人來幫我添衣保暖;要上學了,會有人來送我去學校;晚上睡覺時踢被子了,會有人來幫我蓋好被子。雖然這些,只是一個很小的細節。但它們,都溫暖了我。”
然而下一個專場,才是葉妍真實的生活。
還在上學的她每天起的很早就要給父母做早餐,還有一個比她小很多的弟弟。
年幼的時候,父親每個月都會帶不同的媽媽回家,那時候她還小,什么都不懂。
墻板的隔音效果不好,幼年時的她就聽著墻的那一邊不堪的聲音入睡,實在不行她就把頭埋在被子里,就這樣一直到她上了初中。
明明她是可以住校的,但這個月新來的母親卻非要她留下,因為她走了,就沒有人打掃屋子做飯了。
父親對此沒有做任何阻止,畢竟他的生活起居也是要仰靠著葉妍。還記得那年是中考后,父親第一次給她買了一個棒棒糖。
即使葉妍已經長大了,但還是洋裝開心的收下了棒棒糖,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頓住。
父親竟然說,讓她不要上高中了。
“你上高中要花不少錢,而且你弟弟也該到上學的年紀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為家里做出一些事情。”
“我上高中的錢我自己會掙,況且我能考上,為什么不上。”
記得那是第一次他們父女倆吵架,父親不高興又要揚手打她,但這一次葉妍躲開了。
夢醒,葉妍摸著一背的冷汗默不作聲,身邊的沈括趴在床腳安靜的睡著,美好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