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夏,你先出去。”
在杉江廉莫名其妙的話語中,月江華里忽然停止了沖動。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而月江明夏見母親要和杉江廉單獨相處,立即有些擔心母親。
畢竟在她從小的印象里,媽媽和她的前夫,就一直因為各種小事吵架,兩人經常大打出手,把家里全部砸了個稀巴爛,也是這個原因,月江明夏才被奶奶接到鄉下生活。
“讓你出去就出去!”
但月江媽媽卻絲毫不領會女兒的擔心,繼續質問道:
“果然是我的話不管用了嗎,你能耐了?”
母親的目光讓月江明夏很有壓力,但只要回憶起母親以前被打的模樣,她就不肯放手。
畢竟女性通常都是打不過男性的。
即使杉江廉看上去是個挺溫和的人,但任誰被突然扇一巴掌,或者踢一腳,誰都不會剩多少善意,杉江廉又不是她兒子。
“那你要答應我,不能動手!”
月江明夏說這句話時,雖然是對著母親,目光看向的卻是杉江廉,就像是乞求他不要和自己媽媽一般見識。
因為在女兒的潛意識中,母親就是蠻不講理的,是容易上頭的。
“好。”
杉江廉對手底下的“謀士”一向很好,無聲的回了個好字。
此時,月江明夏才松開了抱住母親的手。
而在女兒離開房間后,月江華里也松開了杉江廉的衣領,她面無表情的坐到了床上,一雙白蟒般的長腿交疊,用帶著點嘲諷意味的語氣說道:
“我女兒還真聽你的話哈。我的話都不管用,你一說,她就走了。”
“那當然,兒女長大了,就會不聽父母的話,這不是很正常。”
杉江廉理所當然的說道。
“所以,這就是她不聽我這個母親的話,反而要遵從你這個外人的理由?”
月江華里的態度,與剛才的憤怒截然不同,雖然話里依舊帶刺,但仿佛卻是在諷刺自己女兒吃里扒外,而不是對杉江廉這個外人的敵視。
“首先,我不是外人,我是她的老板。”
杉江廉強調重點。
“老板?呵呵,你也挺會裝的,這里就剩我們兩個了,你還有必要繼續這么蹩腳的謊言?”
月江華里像是個變臉大師,此時臉上又換上了笑盈盈的輕浮之意,仿佛剛才勃然大怒,痛罵女兒不知廉恥的人不是她。
“你想說什么,直接點吧。”
杉江廉早就讀心對方,洞悉了她的心思,根本不想多做糾纏。
“好,看來你是個痛快人,但在那之前,我還是要問你,你已經和那個賤人上過床了?”
罵自己女兒是賤人,還如此順口,這樣的母親,還長著一張與女兒有百分之八十相像的臉,不禁讓人感到一絲恐怖。
因為這意味著,對方打心里就是這樣看待女兒的。
“沒有。”
杉江廉只是實話實說道。
“切。”
月江華里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出聲。
顯然是不相信。
月江華里雖然討厭這個女兒,但對方長著和她如此相像的臉,她根本不信有男人能抵擋誘惑。
“你可別被那個賤人的外表騙了,她可不是什么大山里的清純的女孩。”
月江華里就像是在故意貶低月江明夏在杉江廉心中的形象——
“你是不知道,她很早就學會勾引男人了,上國中的時候,學校里就有為了她打起來的男生,就連一些老師也……”
“閉上你的嘴。”
杉江廉卻沒有心思聽這個女人說下去。
他不需要了解月江明夏的過去。
因為他很確定,月江明夏還是處女。
至于杉講廉如何知道這么隱秘的事情,當然不是他“翻山越嶺”去檢查了月江明夏的秘密花園。
反而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月江華里的內心導出了真相。
“怎么?打破了你對那個賤人的美好幻想?那可真是不好意思。”
月江華里見到杉江廉生氣了,還以為對方信了自己的話。
而她根本不知道,杉江廉生氣的點,根本不是月江明夏。
哪怕是梟雄,對一類人也惡心到了極點。
一些初生父母——他們對后代的態度,并不是自己生命的延續,或者是兒女。
孩子只是他們在圖一時之快時,產生的副產品。
是垃圾!
至于為什么不要孩子卻沒有去打掉——很多初生產子的時候,本身自己就是巨嬰,她們不知道該怎么辦,又不想傷害自己的身體,因而很多人錯過了打胎的時期,最后不得已生下,卻又不想負任何責任,否則這么會有清潔工在垃圾桶找到**、女生上廁所看到**的新聞?
而看月江華里的態度,月江明夏能活到上大學,也是命大了。
日本母親因為不想照顧小孩,而把孩子(不會走路說話的程度)關在家里餓死的新聞也不少。
“別演了。”
杉江廉走到月江華里面前,當場就是一個巴掌。
啪!
“你敢打我?”
月江華里懵了。
她剛才要和杉江廉拼命雖然是假的,但生氣卻是真的——
她生氣的點,不是送去東京讀書的女兒私自找了男朋友,而是她早就答應過別人,要把女兒介紹出去。
當然,前提是她女兒必須是完璧之身!
那會是一大筆錢,能讓她不管是出國,還是留在日本,都能逍遙自在的錢!
所以,當在這個酒店里,見到女兒出現在杉江廉的房門口時,她怎么能不生氣,那可是她的未來!
“打你怎么了?”
杉江廉就是正好用讀心術讀到了這個女人的內心,才會瞬間興趣全無。
她剛才在月江明夏面前的憤怒全是演的。
她生氣的原因也根本不是女兒找了男朋友,而是——
“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找了男朋友!
看來,讀心術也有缺點,至少,杉江廉無法對一個感到惡心的人進進出出。
外表再漂亮又怎么樣?
就像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明明知道,還要咽下去?
如果無法讀到對方的心思,對著那張臉,很多人……不,應該沒人會介意下手。
畢竟月江華里實在太漂亮了。
但差不多的年紀,杉江廉的評價是,不如黑澤太太一根。
“說條件吧。”
“你打了我,別以為這事情能輕易結束!”
月江華里捂著臉,卻沒有大喊大叫,顯然是不想把門外的女兒招進來。
“我的耐心很有限。”
作為一個掛壁,杉江廉做事一般都不會帶情緒,哪怕是剛穿越被灌在水泥里,也無悲無怒。
但此時哪怕答應了月江明夏,不會對這個女人出手,卻也是忍不住想把對方美麗的頭按在地上摩擦。
恐怖的目光猶如實質般,讓本來還想糾纏的月江華里,話到了喉嚨而不敢吐出來。
她從杉江廉的身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壓迫感。
這大抵是一種生物本能。
這種本能,月江華里在一些身居高位的實權人物身上也感受到過,只是面對那些人,她根本連談判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叫杉江廉的男人背景肯定也不簡單,但他畢竟還年輕。
心里這樣安慰自己的月江華里,說出了一個數字。
“五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