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有人稱它為亞洲之光,也有人認為言過其實。
但作為一座城市來說,它絕對有獨特的魅力。
當杉江廉一行三人乘坐著新干線,走下月臺后,月江星愛卻并沒有被繁華的光景吸引目光。
她的視線死死的鎖在了前方的男人身上。
決心到東京掙大錢的她,忽然感到有更為緊迫,或者說,更感興趣的東西。
比起錢,一個中槍后,只是在鄉下的小診所,掛了點水就滿血復活的人,似乎更神秘,更有吸引力。
唯一可惜的是,他應該是個壞人。
為什么用“應該”。
本來,月江星愛可以很確定的說,杉江廉是個壞蛋!
但他又保護了自己和姐姐。
可說他是個好人吧,卻又在昏迷的時候還對姐姐動手動腳。
年紀尚小的她,還沒從二極管發育成集成電路,有些接受不了好人與好色之徒的特質,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
如果杉江廉知道小妹妹此時腦子想的東西,肯定是要出手糾正的。
首先,他不是好色之徒。
人,食色性也,怎么能說好色,這是愛的一種體現。
只不過我的愛有點多,溢出來了。
幸運的是,杉江廉并沒有留意到傲嬌的小姨子在干什么,而是專注于和黃毛對線——
“你們居然還在鳥取?!我連你們的鬼影都沒見到!”
“杉,你還好意思說!我們到了約定地點,非但沒見到人,這里全是警察!我聽說還死人了!你媽的,如果不是我跑的快,我甚至都以為有人要殺人栽贓給我!杉,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干的?”
“你腦子進水了?我好端端的殺人做什么?”
杉江廉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承認的。
他要和黃毛說可不是這個。
“你們沒有在約定的時間完成任務,所以這次的酬勞取消,還必須退還押金!”
另一頭,正與同伙們在面包車里睡了一夜的黃毛氣的咬牙切齒,當場怒罵杉江廉不是人。
不過,到手上,打字卻很溫柔。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別來這一套,等你回來,我會直接去找你,我知道你們公司在哪兒。”
杉江廉絕不松口。
他現在窮的發昏。
雖然系統給他獎勵了總共一億多的現金,但正如書到用時方恨少,錢這玩意,花起來也很快。
尤其上次為了調查女idol星茅愛的死因,接近那幫娛樂圈的狗屎,真的是大出血。
在加上米子市跑著一趟,杉江廉的賬戶上,真的快一滴也沒有了。
身上帶者系統這個美女探測器,要是遇上綠茶,若正是該云銷雨霽之時,因為沒有彈藥,半途而廢,這可就不太美妙了。
當然,存錢只是當前的要事之一,還有很多其他緊急的事情也需要杉江廉應對。
比如黃毛說的警察。
杉江廉不是第一次用槍了,在東京他就招惹了不少麻煩,被警視廳重點關注過,這次更是直接拿下雙殺。
雖說這次是外地,但現實畢竟不是游戲,拿了人頭還有錢發育實力。
松澤直人這種雙du狗,是死不足惜,但現實就是,這種人渣死了,也必須有人要為他伸張正義。
還好,日本的警察老油子居多。
偶爾還穿插幾個草包。
有經驗的老警察,見到死人,第一反應就是他自殺——
日本為什么自殺率如此之高,以為單純只是社會壓力大嗎?
那種死因不明,一看就很棘手的案件,很多地方警局都是干脆歸案于自殺的,因為如果定性他殺,這不就讓媒體聞著味過來了嗎?
日本警察這些年在民間本來風評就不好,到時候沒破案,責任誰擔?
不是是個人就可以代表警局,去鏡頭面前“紅豆泥果妹那塞”的。
日本的職場很喜歡開會,但卻總是得不出方案,就是因為沒人愿意背鍋!
至于一些有能力的人,看得出問題,想要調查?
很好,局長的位置你來坐吧。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社會需要的是穩定,不是真相。
因此,大多數日本官員,面對突發事件,考慮的第一要務,往往是怎么把事情的影響縮到最小。
而盤山公路上死了人?
這不是天意么?
本來就沒幾個人路過,連手機信號都沒有,跟別說那些養尊處優的媒體記者們。
至于受害人身中八槍,這是他殺?
肯定不是啊!
找到這種偏僻的地方,肯定是為了不給人添麻煩的去世,根據資料,死者還是個du狗,那么du癮發作,出現幻覺,別說自殺,自宮都是正常的,而且死者還沒什么家人,父母早年就被氣死了,連個收尸的都沒有,這還有必要查嗎?
我們局又沒有這一項的kpi考核!
現實的情況,與杉江廉預測當中的區別不大。
日本極道合法,火并死幾個人很正常,沒幾個警局會為這幫人大費周章。
只不過,今天卻正好是個特別的日子。
鳥取縣有一位特殊的人物存在。
他讓日南町下地方警局的白石局長很為難。
“南風副警部,我看這件事就算不是死者西大了,不小心自殺,大概率也就是黑道火并,這種事沒什么調查價值的,你不如還是先專注于地檢案?”
“我看不像。”
然而,被叫做副警部的年輕人,卻像是聽不懂老油子的話中含義。
“如果是黑道火并,他們的槍戰痕跡未免太小了,死者只有兩個,全部是一槍斃命,我看精準狙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是么,可那也是他們黑幫之間的內部矛盾,這種事不好查的。”
白石局長有些煩躁,他就差明說了——你小子別多管閑事了。
奈何,眼前是個有背景的,換個人,他早就攆人了。
分不清這里是誰的地盤是吧?
可惜,對方不僅背景深厚,還正在查辦一起大案。
“確實不好查,不過我已經有思路了。”
“……”
白石局長擦了擦汗,還是不想對方插手,又建議道:
“就算這件事有蹊蹺,您不是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辦么,我看,這件事不如就讓我日南警方代勞……”
“不!我認為,這件事很可能與地檢案有關,你們之前說的,死者生前見過的非法集資的女人,她現在被關押在什么地方,我要見她。”
白石額頭青筋暴起。
對方拿出地檢案壓他,即便他是局長,也不能在這件上面重點關注的案子上推脫。
于是,他還是叫局里的年輕人拿來了資料,趁著到一旁交談之際,年輕的小警員驚奇的問到:
“局長,這位女警官是誰呀?居然連這種案子都要管?”
啪!
年輕警員話音剛落,頭上就挨了一下。
白石局長恨鐵不成鋼的看向身邊的年輕人,用他肥碩的身軀,擋住了小警員眼珠子都快掉到人家身上去的視線。
隨后,他憤怒的罵道:
“蠢貨!誰和你說南風副警部是女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