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澀谷街頭,一群靚麗的青年男女吸引了大量目光,他們不僅穿著時尚,長相也幾乎全是俊男靚女。
這讓許多想上前搭話的人望而卻步。
在日本,身份差距帶來的影響,大到令人發(fā)指。
這與日本根深蒂固的小團體文化、階級文化密不可分。
這群男女的穿著、氣質(zhì)就決定了,他們的家庭條件并不一般。
不用是高官子女,財團二代那種級別,僅僅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小資,在如今這個經(jīng)濟下行的日本,在許多人眼中已經(jīng)是“天龍人”。
貿(mào)然上去搭訕,很可能被認為是不會讀空氣的笨蛋。沒有自知之明給人添麻煩,這是日本人的大忌。
“已經(jīng)快3點了,真樹,你的朋友還沒到嗎?”
這群人等了許久,一個經(jīng)典東京長相的帥哥終于忍不住了。
他先是不經(jīng)意的看了眼手上的卡地亞,隨后像是打抱不平似的說道:
“我都從來沒讓你等這么久!”
“是啊,真樹,你不會被鴿了吧?”
一旁,同樣是個長相俊秀的男生附和。
“不會的,他應該快到了。”
仔細打扮過的二田真樹此時也有些焦急,倒不是認為杉江廉會放自己鴿子,而是怕給朋友們留下他不守時的印象。
日本的文化就是這樣,想要與朋友融洽相處,就要學會迎合與妥協(xié),尤其是不能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當然,不是所有的圈子都這樣,再怎么說,東京也有千萬人口,不可能所有人都擅長讀空氣。
但二田真樹的圈子,顯然不在此列。
“哎呀,你們急什么,不是約定三點整嗎,還有十分鐘呢。”
讀出了好閨蜜的心焦,以及旁邊兩個男性發(fā)小的心思,作為二田真樹的好閨蜜,青山水袖,幫忙打了個圓場。
她很好奇,能讓他們這群人中,從沒談過戀愛的‘高嶺之花’真樹,墜入愛河的男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確實還沒到時間,但沒有提前到場,這就已經(jīng)說明他對這場約會不夠重視了吧。”
幾人中長的最高,也是這個圈子中最有威望的大哥,巖田赤山開口道。
他這句話隱含的意思是——
真樹都提前來了,甚至拉上了我們這幫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而那個不知道從什么地方來的小子,居然還擺架子嗎?
“這么說也沒錯,真樹,表現(xiàn)的太過急切,可是會讓男人以為你很容易到手的哦,他們不會珍惜的!”
打扮的最時髦,同時也是穿著最大方的水落奈奈應和了一句。
水落奈奈是這個小團體中戀愛經(jīng)驗最豐富的女生,總是喜歡用她的經(jīng)驗給小團體的好閨蜜們輸送經(jīng)驗,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是在抱怨她的新男朋友哪里不好,以及分手后痛罵渣男。
“是啊,真樹,我看那個人對你未必是真心的。”
戴著凱迪亞的東京帥哥趕緊補了一刀,同時暗暗給老大哥巖田赤山遞過去一個感謝的眼神。
如果能阻止那個叫杉江廉的小子接近真樹,他今天就沒白來。
“說實話,我不知道那種偏僻地方來的小子有什么好,真樹如果你想談戀愛,我們完全可以給你介紹更好的,甚至東次和勇輝在學校也被很多女生追,他們現(xiàn)在都是單身呢。”
小團體中的最后一名女生也參與到了討論。
她與在場的其他幾人有些許不同。
淺草梨香。
她并不是二田真樹等人的青梅竹馬,而是作為巖田赤山的女朋友,也就是所謂的‘大嫂身份’,參與進來。
所以,她很自然與大哥巖田站在同一戰(zhàn)線,幫東京帥哥長相的上北勇輝說話。
事實上,今天幾乎所有人,都是被上北勇輝拉來的,為的就是破壞杉江廉和二田真樹的二人約會。
而長相同樣俊秀的本堂東次也很懂事的送助攻。
“不不,勇輝也就算了,我可早就有喜歡的對象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
在這些朋友們眼中,真樹醬這么可愛的女孩子,自然是能內(nèi)部消化最好。
何況,這個圈子里的每個人,都可以說是門當戶對。
畢竟他們的父母,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是好朋友,不僅畢業(yè)于同一所大學,工作上的利益綁定也很牢靠。
正是這層關系,使他們家庭條件、教育環(huán)境,都在相近水平,能玩到一塊去。
至于鄉(xiāng)下來的窮小子?
考上了東大又怎么樣,又不是每個東大生都能鯉躍龍門。
相對穩(wěn)定的根基,以及父母、甚至祖父母在本地留下的人脈,讓他們天然就比外地人高出好幾個起跑點。
像上北勇輝、本堂東次這種本地的富哥,不說出生就在羅馬,起碼也是坐著火車,裁判還沒吹哨,就從半途就出發(fā)的領先者。
那些赤著腳上路,從最遙遠起點出發(fā)的人永遠也追不上。
二田真樹同樣在這樣的一輛列車上,步調(diào)不一致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所以,哪怕現(xiàn)在真樹被那個叫杉江廉的小子暫時迷惑了,上北勇輝也有信心將對方擠下去。
“他、他還不是我男朋友!”
在青梅竹馬們七嘴八舌的‘好言相勸’中,二田真樹羞惱的打斷了他們。
“我們也沒在談戀愛!”
雖說早已對杉江廉好感爆棚,但二人確實不是那種關系。
發(fā)小們的規(guī)勸,對于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的二田真樹來說,不僅沒起到效果,反而好像在說她在拼命倒追杉江廉。
這是誤解!
明明是他先追我的!
而看到這一幕,在場的幾個女生都是一愣。
同為女生,她們太了解這種惱羞成怒,還注意不到周圍氣氛的狀態(tài)了。
這是動真心了!
由于社會風氣、以及一些潛在的性別要求,日本很多女生在交男朋友的態(tài)度上,十分狂野。
有時,因為社交需要,同時交往十幾個男朋友也不算罕見。
而在這種交往中,她們往往是清醒的,是冷靜的,是不會控制不住情緒的。
就像對一個會說話的ATM機送上幾句好話,它們就會自動往外吐鈔票,任誰都不會在乎當一個名義上的女朋友。
就比如巖田赤山的女朋友,追她的東大生可不少,但她最終也沒選擇那些未來的社會精英,而是和僅僅在“還算可以的大學”就讀的巖田在一起了。
當然,淺草梨香對巖田赤山,還是抱著以結(jié)婚為目標談戀愛的。
綠茶們會想盡辦法榨干ATM機里的錢,但面對銀行時,肯定還是更愿意正式入職。
所以,淺草梨香實在難以理解二田真樹此時的狀態(tài)。
對那個叫杉江廉的東大生,她倒是有了初步的印象。
倒不是認識對方。
而是想到二田真樹說過,那是個是從京畿地區(qū)鄉(xiāng)下農(nóng)村來的男人。
就算長的再帥,能把女生迷成這樣,一定也是個有手段的綠茶男。
是同類的味道!
“喔,終于來了,真樹,就是他嗎?”
在時間來到兩點五十九分,伴隨著青山水袖的提醒,眾人的目光匯聚到了靠路邊停下的一輛出租車上。
不出所料,從車上下來的,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即使沒有穿很貴的衣服,頭發(fā)也不經(jīng)打理,給人的感覺,卻比盛裝打扮過的東京帥哥上北勇輝,更加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