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惟庸啊,你去準備后事吧
- 大明:模擬人生,老朱心態崩了
- 蝦仁還要豬心
- 2150字
- 2023-12-18 10:00:00
吳王府上,冷意漸濃,霜嚴衣帶斷,指直不得結,天色呈現出一抹蒼青,北風枯桑。
平安躬身將一沓文書遞上:“殿下,錦衣衛逮捕的七十五位官員,其中三品以上五位,五品以上二十九位,皆已認罪伏法,此乃認罪狀。”
朱橚接過這一沓紙張,忽略了紙上血跡,仔細查閱內容,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了一眾官員的累累罪行,駭人聽聞。
他淡然將認罪狀還給了平安:“按照大明律法,該怎么判就怎么判,斬首的斬首,絞死的絞死,夷三族的夷三族。切記,殺完之后再上報給陛下。”
平安點了點頭:“臣明白。”
像這種沾滿血腥的臟事,只能由錦衣衛全盤接受。殺完人再上報,其實也是為了劃清錦衣衛跟皇帝之間的關系。等到后面清算的時候,皇帝大可裝傻說這些事可都是錦衣衛做的,他們先斬后奏,跟咱沒關系啊。
可事實上,如果不是老朱默許,錦衣衛也不會擁有先斬后奏的權力。
“去做吧。”朱橚拍了拍平安的肩膀。
平安轉身離去,他做事也跟他做人一樣,手段干脆利落,沒有一句廢話。
等到這位錦衣衛指揮使退下后,吳王府又來了一位貴客。
朱橚甩了甩袖子,臉上掛著笑意去拱手相迎。
“胡相國,貴客登門,本王甚感蓬蓽生輝啊。”
來者正是中書省丞相胡惟庸,他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殿下當真是少年成名英雄得志,連走路都威風八面了許多,想來最近應該有不少人登門拜訪吧?”
朱橚擺了擺手,說道:“最近來本王這兒串門的人是不少,但哪里比得上胡相國你這般位高權重啊。”
胡惟庸謙遜道:“哪有什么位高權重,都是為陛下做事,沒有卑賤之分,都是大明的普通臣民罷了。”
“你看看,這位置和級別不一樣了,說話的口氣都不同了。”朱橚笑道,“你可不只是咱大明的普通臣民,你還是咱大明的中書省丞相、特進榮祿大夫、百官之首、韓國公的得意門生啊。”
“百官之首當不起,老夫也就能管管中書省的事務,別的人我可真管不了。”
胡惟庸笑瞇瞇的說道,“就像殿下您手底下那位錦衣衛指揮使平安,我連跟他搭話的機會都沒有。”
朱橚語重心長的說道:“胡相國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親軍都尉府裁撤設立錦衣衛之后,指揮使的人選是陛下欽定,那平安與我有甚關系?”
“殿下這話太見外了不是?”胡惟庸淡然道,“南京城里在朝中做事的人誰不知道,錦衣衛指揮使的人選,是陛下讓您選定的。”
“此話不假,陛下確實問過我錦衣衛指揮使應當由誰擔任。”朱橚話鋒一轉,“但此事涉及國務,我不會因為我看誰順眼便舉薦誰。我之所以舉薦平安,完完全全是因為他適合這個職位,有個能力,而非是因為我與他有什么私交。”
說到這里,他略顯深意的看了一位相國大人:“胡相國,立場問題可不能搞錯,以后平安是我的人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了,要不然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吳王是什么弄權之亂臣。”
“殿下教誨,老夫謹記。”
胡惟庸平靜的說道,“今日登門造訪,老夫主要是有一日想要請教。”
“胡相國請說。”
“我們淮西,何曾得罪過殿下?”
老狐貍的尾巴終于露了出來,言語間盡顯鋒芒之意。
朱橚面色平靜:“胡相國這話倒是給本王說糊涂了,你這么什么意思?”
縱然是面對當朝丞相,他也面如湖水胸有成竹,沒有絲毫懼意。
胡惟庸摸了摸鼻尖,淡笑著說道:“關于來殿下府上拜訪的那些人,老夫還算熟悉。只不過這些人最近出了事,全都被錦衣衛給抓走了。錦衣衛的指揮使平安前前后后一共抓了七十多人,其中有六十個是淮西人,殿下莫非是覺得自己吃定淮西了嗎?”
朱橚從袖口掏出一枚紅彤彤的蘋果,咬上一口發出清脆的聲音:“胡相國,有話直說吧。”
“殿下坦誠,老夫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胡惟庸眼神如刀,“老夫是淮西人,老相國也是淮西人。雖說為官者當秉公行事,但這是官面話,真當起官來,有誰能不對老鄉有所照顧?平日里老夫確實跟那些淮西出身的官員走的近了些,故而受人之托,想來問一下殿下,我們之間無冤無仇,如此大肆抓捕我們淮西官員,可是瞧不起我等?”
吳王殿下的聲音溫暖:“胡相國,剛才本王已經說過了,錦衣衛指揮使平安這個人是我舉薦的,但我舉薦他,并非是出于私交,而是公事。同樣的道理,他怎么辦事,與我無關。”
“不過……本王有必要提醒一句胡相國。”
朱橚淡然一笑,“有這時間去找別人的問題,不如想想自己身上的問題。”
胡惟庸微皺眉頭:“殿下此言何意?”
“胡相國不都說了嗎,淮西與我無冤無仇,你品,你細品。”
朱橚轉身離去,懶洋洋的揮了揮手,“本王這里就不管飯了,胡相國,慢走不送。”
看著吳王的背影,胡惟庸眉頭緊皺,愈發覺得手腳冰涼。
……
“惟庸,吳王當真是這么說的?”
韓國公府上,李善長面色微變,連忙問道,“你確定嗎?”
胡惟庸拱手道:“老相國,學生句句屬實,這確實是吳王的原話,只不過……學生只覺得細思極恐,卻沒能想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善長深呼了一口氣,他端起手旁的茶盞,想要喝口水冷靜一下,但握著茶盞的胳膊都在顫抖。
胡惟庸從未見過老相國如此慌張的時候,忍不住詢問道:“老相國,您是不是看出來什么了?”
李善長輕閉雙目,思索片刻后喃喃道:“若是照吳王這么說,那錦衣衛大肆抓捕淮西官員,應該也不是他的意思。他的話說的挺對了,我們淮西與他無冤無仇,沒必要得罪于我們。”
“這話有什么問題嗎?”胡惟庸追問道。
“那說明,在吳王的背后,另有其人指示。那人應該不是奔著老夫來的,否則一出手就是雷霆手段,不會像現在這般含蓄,既然不是奔著老夫來的,那就是……”
李善長憐憫的看了一眼胡惟庸,“惟庸啊,你去準備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