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羅斯摩爾大街的餐廳,應溫格來電之請,彭頓沒有馬上回刑事調查組,而是先前往了法醫(yī)實驗室。
溫格親自給他來電,想必是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這名女孩,讓我把平生所學用到了極限。”溫格領著彭頓進入實驗室。
溫格已經把死者的骨頭,包括稀碎的頭骨拼好。
“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嗎?”彭頓看著臺上的人骨問道。
“有,現(xiàn)在可以百分百肯定死者不是卡瑪拉,且是一名黑白混血兒。”溫格說道。
“死者的和卡瑪拉的牙醫(yī)病例,身高也不匹配,而且卡瑪拉是個純種的黑人女孩。另外,死者的左腿有摔傷骨折的痕跡,至于是上下樓摔傷,騎車摔傷,抑或是踢球打球摔傷,就要靠你們去查了。”
“Shit,信息還是有點少。”彭頓撫額道,僅憑目前所掌握的這些信息想要查到死者的真實身份無異于大海撈針,基本不可能。
“我已盡力而為。”溫格無奈地聳聳肩說道。
這是一具已經白骨化的尸體,而不是新鮮的尸體,時間已經沖刷走了大部分的信息,以現(xiàn)有的技術條件,溫格能獲知的信息也只有這些。
“溫格,我想你專程讓我來一趟要和我說的肯定不止這些對嗎?”彭頓心里抱著最后一絲期望問道。
這些發(fā)現(xiàn),溫格完全可以讓莉莉把報告送到刑事調查組,沒有必要讓他專門來一趟。
溫格讓他專程來一趟,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有一個朋友是倫敦赫赫有名的醫(yī)學專家,他可以利用最新的技術,根據(jù)頭骨制作出頭像模型,較為準確地還原死者的生前樣貌。”溫格略一猶豫,開口說道,“但他的收費很高,要做嗎?”
“多貴?”
“你兩個月的工資。”
“確實很貴,你能爭取個友情價嗎?”
“我盡量,這事要向勞倫斯匯報嗎?”
“他昨天剛剛參加完了治安討論會,被哈珀懟得很難堪,現(xiàn)在正一肚子火呢。”彭頓想了想說道,“頭像模型需要多久才能夠制作完成?”
“最快需要一周。”溫格說道。
“做,現(xiàn)在就做。”彭頓說道,“一周,一周的時間勞倫斯的氣應該也消得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再告訴他。”
“先斬后奏,你就不怕他又把你狗血淋頭地給臭罵一頓?”溫格冷俊不禁道。
“不先斬后奏,可能連做的機會都沒有。”彭頓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做完后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我。”
......
“你們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嗎?”回到刑事調查組,彭頓詢問正在忙碌的組員們。
“沒有,頭兒,不過奧伯倫警督那邊有新發(fā)現(xiàn)。”布朗說道,“按照您的意思,羅斯摩爾大街27號的發(fā)掘工作還在進行,奧伯倫警督剛才打電話回到組里,說是在那兒找到了些很可能和案子有關的新東西。”
“太好了,奧伯倫在回來的路上了嗎?”彭頓喜道。
“是的,他正在半路上。”布朗點點頭。
彭頓走到線索板前,把卡瑪拉的照片從線索板上的取下。
“死者已經確定不是卡瑪拉了?”大衛(wèi)皺著眉頭,“這可真是個糟糕的消息。”
知道死者的身份和不知道死者的身份調查難度不可同日而語。
從調查的難易程度上來講,大衛(wèi)更希望死者就是卡瑪拉。
“好了,接下來的調查工作圍繞兩個方向展開,找前前任屋主托馬斯·威爾遜,查清死者的身份。誰率先完成任務,我單獨請他喝酒。”彭頓給組員們布置了任務。
“要是都是您找到的呢?”艾拉多嘴了一句。
“你就指望著我一個人喝悶酒是吧?”彭頓白了艾拉一眼,“艾拉,閑話少說,你先上數(shù)據(jù)庫查查托馬斯·威爾遜這個名字,年齡在四五十歲的樣子,看看會不會有收獲。”
“是,頭兒。只是是個很大眾化的名字,同名者甚多,希望您不要對此報太大的期望。”艾拉給彭頓打了一劑預防針,隨即便敲擊鍵盤,進入犯罪數(shù)據(jù)庫查詢。
果如艾拉所言,一番查詢后毫無結果。
看來想要找到這個托馬斯·威爾遜還是要通過今晚走訪泰勒一家。
不多時,奧伯倫風風火火地提著一大一小的兩個塑料袋回來,重新回到崗位上的奧伯倫表現(xiàn)得兢兢業(yè)業(yè)。
“伙計們,看看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來自非洲的藝術品。”
奧伯倫向組員們展示了他的發(fā)現(xiàn),一塊足有六七碼長的非洲特色布料,一對雕有精圖案的象牙手鐲。
“我找懂行的人問過了,布料只能確定是來自西非,象牙手鐲上的圖案,看風格是屬于尼日利亞約魯巴族的,手鐲是宗教物品,比較貴重,一般只出現(xiàn)在當?shù)氐淖诮虄x式典禮上,當?shù)厝嘶静粫谌粘E宕鳌!?
尼日利亞?奧馬爾·泰勒一家就是尼日利亞移民,死者會不會和他們有關系?彭頓的腦子里冒出這么一個想法。
懷著疑問,當晚8點,彭頓來到了羅斯摩爾大街5號,見房子亮著燈,便摁響了門鈴。
為彭頓開門的是一個面善,看著非常老實,文質彬彬的黑人青年。
這樣的黑人青年在羅斯摩爾社區(qū)并不常見。
“您是?”黑人青年有些詫異地問道。
顯然,他對一個白人夜間到此造訪感到意外。
“我是來找泰勒先生的。”彭頓說明了來意。
“我爸爸還沒回來。”黑人青年說道。
“泰勒夫人在嗎?我白天和她越好了這個時間見面。”彭頓說道。
“是卡文迪什警督嗎?吉恩快請卡文迪什警督進來。”正在廚房忙碌的泰勒夫人聽到了彭頓的聲音,忙讓她的兒子基恩請彭頓進屋。
“請進。”黑人青年非常禮貌的請彭頓進屋。
彭頓注意到,在獲悉他的職業(yè)之時,黑人青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抱歉卡文迪什警督,我的丈夫要過一會兒才回來,你先坐坐和喝杯茶,吉恩,給客人倒杯茶。”泰勒夫人帶著歉意說道,她隨即讓吉恩給彭頓倒茶。
彭頓接過基恩遞上來的茶,瞥見堆放在客廳的婚禮物品,又想到白天泰勒夫人閑聊時的話,和吉恩搭起了話:“吉恩,你要結婚了嗎?”
“嗯,是的。”吉恩刻意和彭頓保持著一段安全距離,顯然,他不想和警察有過多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