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媽不會同意的,她總覺得我配不上你,我們得不到她的祝福。”露西沒有把卡特的話當真。
她知道卡特是個很孝順的孝子,不會在沒有她母親伊麗莎白的祝福下和她成婚的。
露西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她拾起卡特放在沙發上的報紙,瞥了一眼穿著小學校服的幼年卡特,借機岔開話題:“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很討厭這所學校。”
“是啊,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她參加我小學公益服務獎頒獎典禮時的事情?”卡特笑了笑說道。
“這件事情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她那天盛妝出席了你的頒獎典禮并且打扮得很漂亮,你的同學們都說她漂亮的像個明星。”露西說道。
“是啊。”卡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但我從來沒有告訴你后續,就是頒獎典禮之后的事情。”
“頒獎典禮之后的事情?那有什么好說的。”露西不以為意道。
“當時所有男生都朝我母親吹流氓哨,就在這些流氓哨中,我陪我父母走出了學校的禮堂。
我母親很享受這種感覺,故作姿態地向那些沒有教養的男生揮手。”兒時那段不堪的回憶涌上卡特心頭,他之所以從沒和露西說起這件事情的后續,那是因為這件事情是他心中難以撫平的一道傷疤。
“出了學校禮堂,她不想讓那些男生知道我們家沒有汽車,但我們家當時確實沒有汽車,只能乘坐公交巴士回家。
她就拉著我的手在禮堂門口等,等那些男生散去之后,我們再去乘坐公交巴士。
不巧的是,當時吹來一陣妖風,風很大,這該死的風吹掉了她的......她的假發......他們都看到了,都看到了。”
說到這里,卡特的面部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你是在開玩笑逗我吧?風把她的假發吹掉了?哈哈哈......哈哈哈......”正在喝紅茶的露西差點被茶水嗆住,她知道卡特的母親伊麗莎白素來重視自己的形象,很在乎面子。
她頓時來了興趣,很期待事情的后續發展,想知道好面子的伊麗莎白是如何應付此等社死的場面。
她也是才知道,原來卡特的母親是個禿頭。
“露西!這一點也不好笑!”卡特面無表情,有些生氣。
“我很抱歉,本杰明......”露西仍舊控制不住她的笑聲,“哈哈哈......然后呢,后來怎么樣了?”
“我爸爸一路小跑,想把被風吹走的假發追回來。我媽媽若無其事地站在原地,好像不知道假發已經被吹走了。這是我第一次發現,我的媽媽是個禿頭。”卡特滿足了露西的好奇心。
“你爸爸把假發撿回來了嗎?”露西憋著笑問道。
“撿回來了。”卡特盯著手中的茶杯,回憶著說道,“爸爸想把假發給媽媽帶回去,但他太慌張了,手忙腳亂間竟然把假發給戴反了。”
“哈哈哈~”剛剛憋住笑的露西沒忍住笑了出來,這一次她笑得更加大聲,更加放肆。
“我第一次發現,我的媽媽原來是那么的丑,并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像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你媽媽后來有和你提起過這件事情嗎?”
“沒有。”
“我很抱歉,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她禿頭多久了?”
“不知道,她從未提起過此事,還總是在掩飾,經常和我說要買高級洗發水,這對保護頭發很有益處,要去發廊做個漂亮的頭發什么的。”
“性感女神的真實面目竟是禿頭影后。”露西總結道。
“哈哈哈。”反應過來后,卡特自己也跟著笑場了。
通過笑聲發泄完自己的情緒,卡特的心情暢快多了。
“你剛才和我說的話是認真的嗎?”大笑過后,露西的表情回歸平淡,平淡中帶著嚴肅認真。
她一直渴望給這段感情一個交代,一個美滿的結局。
“我愛你露西,我愛你,我們結婚吧。”卡特放下茶杯,單膝跪在露西面前。
“讓我考慮一下。”露西雙頰泛起紅暈,羞澀地說道。
卡特從兜里掏出一枚求婚戒指,鄭重地為露西戴上:“現在呢?”
露西鼻子一酸,兩行淚水不由自主流淌下他緋紅的臉頰。
兩人相擁在一起,拼命地親吻著對方的每一寸肌膚。
......
彭頓回到警局的時候,正好是下午5點,伯恩茅斯警局的多數警員都已經下班了。
他來到風化組,逮住一個剛從廁所回來的警員問道:“史蒂夫高級警督呢?”
“史蒂夫高級警督應該在紅狐酒吧。”那警員披上大衣說道,“我們組剛剛打掉了一個賣淫團伙,史蒂夫高級警局今天請我們喝酒。”
“我敢保證,下一次收網行動,我們還能抓到這些老面孔。真是的,我們辛辛苦苦掃黃,她們卻一次又一次地重操舊業。”另一名風化組的警員抱怨道。
“約翰,不能這么說,她們不重操舊業,我們風化組哪來的業績和獎金?你我都要失業。”
“這么說她們還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咯?哈哈哈。”
“別啰嗦來了,快點,我已經等不及要喝慶功酒了,誒,對了,卡文迪什警督,您也要喝我們風化組的慶功酒嗎?”
“聽說你們刑事調查組手里頭又積了很多案子,是真的嗎?”
“怎么,難道你們風化組還怕我沾你們的好運?”彭頓笑著反問道。
跟著風化組的兩個警員來到紅狐酒吧,紅狐酒吧早已人山人海。到處都是舉杯相慶的風化組警員。
“哦,見鬼,這個瘟神怎么又來了,他今天不是去普爾了嗎?”
彭頓剛剛推門進入紅狐酒吧,史蒂夫就看見了彭頓。
“史蒂夫警督,恭喜,恭喜啊。”彭頓向酒保要了一杯金威士特啤酒。
“今天去普爾有什么收獲嗎?”史蒂夫掏出一支煙遞給彭頓,隨口問道。
“有點收獲,但我的疑惑更多了。”彭頓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后問道。
“史蒂夫,你和畢登共事過,你能告訴我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
按理來說這個問題問畢登的老狗腿子奧伯倫更合適,但他知道,奧伯倫絕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的。
“我不會評價一個已經過世的總警督,更何況他還是我的前上司。”史蒂夫嘿嘿一笑,“我預祝你早日破了這個案子,也算......”
說到這里,史蒂夫很快意識到失言了,馬上打住。
“也算什么?”彭頓盯著欲言又止的史蒂夫,心想這老油條肯定知道些什么。
“沒什么,來來來,喝酒喝酒。”史蒂夫端起他的威士忌和彭頓碰了碰杯,若無其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