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蒲盧率突然憤怒轉身,向珍莫名其妙。這時,圖婆卻笑吟吟喝道:“蒲盧率,急什么,你不是要幫這位使者閣下嗎?我有一個辦法,可皆大歡喜。”
向珍瞪了圖婆一眼,暗道,“這人翻臉如翻書,只怕沒安好心,但如果利于結盟,不妨聽聽。”
蒲盧率遲疑了一下,又轉身回來,不悅道:“圖婆,你有事快說。”
圖婆微微一笑:“開始我們不是正發愁如何應付其他四國嗎?如今使者到來,讓我想到一個辦法。”
舍默道:“可是使者畢竟非我木族,怎能參與族內爭斗?”
圖婆看了他一眼,不屑道:“四國不停指責我們依東道主之便,輪空使詐,我等如何不能用東道主應有之權,設置出一種新的方式呢?”
蒲盧率疑惑道:“你的意思是,放棄這輪輪空,讓使者等人上場?”
圖婆哈哈笑道:“我等愿意放棄輪空,四國必然大喜,然后看到使者等人資料,不過是兩個目長兩個科長,哪里有不答應的道理,哈哈”
舍默和蒲盧率終于明白圖婆打的什么算盤。
蔟湖真液,木族至寶之一。傳說上百萬年前,木族曾經與獸族發生過一場大戰,戰火熾烈,無數生靈死亡。戰爭結束時,一位叫“蔟湖”的菌類至尊,自知必死,寧愿再受兵解,囑咐將自己的血肉全部制成基因造福后代。這種基因完全符合“轉座因子”的要求,即他基因內的染色體因子,注射進其他人的體內后,那因子能夠自己跳到注射者的染色體上來,并完成基因進化。這蔟湖真液于是被嚴格保存,每五百年分發10小瓶給族內各國精英。其效果,除了時空之主比較微茫外,均為顯著。
鑒于此物太過珍貴,歷來東道主難免要利用方便,在抽簽、比賽項目等上面動點手腳。這次“蔟湖真液”的爭奪由雨薇國主辦。圖婆更是機巧百出,問題是做得太過火,其他人就要高喊“不公”。雨薇國數次關鍵時刻抽簽輪空,已激發強烈不滿,其余四國正聯手抵制下面的半決賽。因為他們每國20人上場,現在最多剩4人,而雨薇卻還有6人,那還怎么繼續呢?擺明了蔟湖真液要被雨薇獨自拿掉一半左右。
舍默道:“看來圖婆門主對使者等人的實力很有信心啊。”
圖婆眼睛放光:“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些戰士很難過得了向珍使者一關。舍默國主你還是把精力放在如何游說四國盡快答應上,這比賽已經拖得太久了。蒲盧率,你覺得如何?只要使者能幫忙過此一關,結盟協議立刻簽訂。”
蒲盧率已經給向珍解釋了蔟湖真液的來龍去脈,能結盟是好事,但還得看向珍愿意接受這條件與否。從剛才的情況看,這2米高的小姑娘人小心卻不小。
向珍仔細想了想,道:“我答應。但阿夏不能參與,他是非戰斗類智能,另外我只保證盡出全力,讓你們看到我們的誠意,卻不能保證結果。”
圖婆撫掌笑道:“那是當然。蒲盧率,那使者幾人就交給你了,我和舍默負責與四國談判,讓他們重新回到比賽場來。”
蒲盧率點點頭。向珍于是跟著他,找到阿夏三人離開了神廟。
回到戰堂時,阿夏三人已察覺到他們倆的一些異態,“肯定發生過什么不愉快的事”。果然,蒲盧率率先開口道:“向珍使者,你的這位朋友到底受受何傷?一定需要龍血治療。”
語青趕緊上前,道:“我的丈夫大腿以下骨骼斷裂,雖然有族中長老全力救治沒有失去生命,但而今已是肌肉枯萎。想必門主知道,我們孔雀雖屬禽族,但其實飛行能力實在有限,全身實力主要是集中在雙腿。所以,這關系到我丈夫和我全家的未來,還請門主開恩,給予指點,語青感激不盡。”說罷,淚水雙垂。
蒲盧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我已經明白了。雖然遠古的龍血已經絕跡,但現代的血竭還是有的,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們木族,尤其是雨薇國禁止傷害龍血樹和麒麟血藤。不用哭,在雨薇國雖然得不到,但其他四國還是零星有些,我和苔原國的國主比較熟,會發消息給他,到時你們直接去苔原國碰碰運氣吧。”語青連連道謝。
向珍暗暗觀察,蒲盧率顯然是真心誠意在幫忙,但木族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規定,并且把手中的龍血樹保護起來?估計牽涉到一些隱秘,這卻不好多問了。于是,向珍道:“蒲盧率門主仗義援手,向珍感激不盡。當前最重要的是先過蔟湖真液這一關,如果順利締結盟約,我們即可上路去找龍血。”
蒲盧率點頭,正要說話,一名戰士進來報告,國主傳令,使者等三人參加明天的比賽,請蒲盧率門主全權負責,確保一切順利。
這下達因和語青才知道自己竟已“被比賽”,語青還好,自己得到多方幫助,出力回報理所應當。達因卻慘叫不已:“主人,我才恒星初期,怎么和人家斗啊?剛才你們不是說連星空級都可以參加嗎?那我不是一招就變灰灰了?“
蒲盧率笑道:“怎么可能有那樣的規矩,對手都是和你一個級別的,當然,有可能是恒星后期。”
達因又準備哭爹喊娘,向珍問道:“你的螞蟻基因融合得如何了?”
達因搖頭:“還沒有,不過已經是初期頂峰。”
向珍又問了些比賽相關事宜后,就在士兵的帶領下去貴賓樓休息。
比賽的地點讓向珍等人很驚奇,竟然是在那條奔騰大河的另一邊。那里山巒起伏,各峰千姿百態,氣勢磅礴,樹木蔥蘢。主峰高約1200米,但在其山頂,卻被改造成一個巨大的平面,云霧繚繞,充滿神奇莫測的氣氛。
山頂平面長1600多米,寬300多米,開闊無比。大型的競技場館正是依此而建,向珍等人走進去一看,發現這是利用山坡地勢,讓觀眾席得以逐排升高,呈半圓形,并有放射形的通道。表演區是位于中心一塊圓形平地,這里顯然包容甚大,也可以作為民眾集會的地方。同時,觀眾的座位下似乎埋有視聽設備,以改善音質等。
不過,這次比賽顯然沒有觀眾,這是一次五國達成妥協的比賽,為了不讓比賽中斷導致民眾嘩然,四國果然如圖婆所料,看過向珍三人的資料后,同意三場定未來。向珍三人輸兩場,雨薇國與其他四國再抽簽決定半決賽名單,反之,一切按照原定方案進行。
四國領隊帶了八名戰士來,雨薇國三名門主和向珍四人,警衛團當然不算其內。
向珍并沒有武者常有的驕傲,她主動走過去與這四國門主一一認識。最后,向珍嫣然一笑:“各位門主前輩,我們三個的實力你們都看到了,我想由你先定上場名單應該是合理的吧?”
四人老臉一紅,本來為防止有詐,他們帶了后備隊員,現在人家以盟國客人的姿態大方調和并毫不保留地讓他們近距離看實力,他們不好再拒絕了,蔟湖真液再重要,武者的氣度和面子更重要。
向珍很快拿到了對方三人資料,一個星空級、兩個恒星后期。琢磨了一下,她把名單給了圖婆。圖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事實上,向珍和蒲盧率一走,他就計算好了,即便向珍失敗,他也會另有辦法應對。
看過名單,圖婆眉頭一皺,忽然道:“使者閣下,相信你一定希望和雨薇順利結盟,那么假如我現在準備和他們協商改為打通關,你不會反對吧?”向珍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開玩笑,語青和達因都是恒星中期水平,這怎么贏?但不能不贏,結盟必須達成。她暗地佩服這圖婆的急智。
圖婆此時已經和四國協商完畢,尊唯一未參賽國那位門主為裁判,宣讀了比賽規矩,比賽形式正是打通關。
四國代表先出場,一位金色鎧甲手持長針的恒星級后期武者,按木族說法,就是一名科長。
向珍和蒲盧率嘀咕道:“語青比達因略強,她先上,爭取先拿下一場如何?”
蒲盧率道:“可以,不過這是毛氈苔戰士,擅長近身攻擊,要小心了。”向珍拍了拍語青的肩膀,叮囑幾句。語青立刻把褐色鎧甲赤色長纓浮現而出。
比賽一開始,兩人試探幾招,隨即拉開架勢。語青得向珍提點,發揮長兵器遠攻優勢,只要尋找到對方絲絲破綻,立即躍身攻擊。毛氈苔戰士則尋找機會,只要語青敢出槍,則必定順著槍勢,纏身而上,發揮短而險的優點。
數招過后,語青略顯急躁,她一心立功,看毛氈苔戰士似乎步伐虛晃,大喝一聲便是拔草尋穴式,長槍出擊意欲洞穿對方移動的小腿。眼看槍尖迅速逼近,毛氈苔戰士畢竟是恒星后期老手,一個地滾閃電般用長針扎向語青大腿。
長纓太長,此時來不及變招,語青悶哼一聲,針已入肉,眾人正待她倒地認輸,不想語青大喝一聲,竟仰身后倒間忍痛飛起一腳,“砰”,正中毛氈苔戰士的胸口,這一腳集中了綠孔雀兇狠好斗的本色,這戰士竟遠遠飛出了圓心范圍。
裁判仔細看過雙方傷勢,裁決:平局。理由很簡單,兩人都無力再戰。
向珍扶著語青長出一口氣,語青的大腿血流汩汩,毛氈苔戰士的長針之鋒利可不是玩的,而她那一腳只怕也踢斷人家幾根骨頭。
第二場達因上場,對方是一名紫色鎧甲左手盾右手刀恒星后期。達因綠色鎧甲黑色長槍,嘿嘿一笑,卻在裁判剛一喊開始就凌空奮起,是急風暴雨般進攻。對方貼住地面,不停急退,似是大感意外。向珍和阿夏也是很意外,恒星初期對后期,有這么打的嗎?可達因畢竟是老江湖必有自己的打算。
果然,幾十招很快過去,當某一瞬間,兩人似乎都露出疲態時,兩人竟如預先約定一樣,同時撲向對方。眾人清晰可見,那戰士的盾明明已擋住黑槍,右手的刀卻沒有立即劈出,只是大吼一聲,而幾乎同時,達因也是沒再收槍,大吼一聲。剎那間,眾人才明白,這兩位竟然都是精神大師,不停交換招數都是為了尋找機會,發出靈魂一擊!
蒲盧率搖了搖頭道:“這是墨蘭捕蟲堇,最擅長幻術,達因很麻煩。”
短暫的時間過后,那柄鋒利的刀,果然架到了達因脖子上。阿夏氣憤地拉回達因:“你豬啊,你那螞蟻基因怎么不激發?”達因黯然道:“主人,對不起。”
向珍卻微微一笑:“你已經幫我打掉了他一半能量了,我該謝謝你。”
經過短暫的休息,墨蘭捕蟲堇戰士繼續守擂。向珍走上前去,并未讓鎧甲出現,而是凝神看了墨蘭捕蟲堇戰士一眼,說道:“你很累了,真的,一邊再休息休息吧。”那戰士瞬間只感到手中的的刀和盾忽然沉重起來,眼皮快要睜不開了,下一刻,竟不聲不響走了。
眾皆嘩然,獨圖婆呵呵一笑:“好高明的催眠術,不過,應該還加了某種魂力壓制秘法才對,否則不會自動離開,而是倒地不起。”
不管如何,四國的領隊都是門主級高手,木族又是號稱靈族,自然很快判決兩人實力懸殊過大,向珍獲勝。
向珍守擂,下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是一位星空后期的靈司。慢慢地,一位形容俊美,身材頎長的年輕人走了上來,對向珍悠悠道:“你我都擅長靈魂攻擊,但你不覺得這種攻擊方式太霸道了嗎?”
向珍一愣,應道:“確實如此,那閣下的意思是?”
年輕人看著她道:“我名象谷,你看,世界如此美麗,外面陽光照耀,綠色遍地,紅色的、
白色的、紫色的御米花裝扮大地,人在這里何其渺小。。。。。。咦?你竟然沒事情?”
向珍嫣然一笑:“象谷大師好高明的幻術,不過幸好向珍從小生活清貧,對罌粟的美比較麻木,未想今日竟因此豁免幻境,可謂是因果循環。說吧,是繼續考較魂力還是體力?”
象谷此時已經臉色微變,沉思道:“好,好,難得與人類精神大師有機會較量,你我不如兩者結合起來,以魂力頂住對方攻擊,再發動體力定勝負,如此即便敗了,也難忘今日。”
向珍撫掌笑道:“大善,來吧。”眼看對方紫色鎧甲浮現,掌中清風微顫,也現出阿夏打造的那套紅色鎧甲和小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