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跟戀愛腦有什么關系!”她尖著嗓子。
“你看,又是妻子又是新娘的……”見崎悠說。
“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不是很普通嗎?”九條文香慢條斯理地幫栗原綾子說話,“到了合適的年齡就戀愛、結婚、生育,十五歲的高中生夢想從處女畢業,成為妻子和新娘,再正常不過了。”
“對吧!”栗原綾子說。
“你亂說什么呢……”見崎悠一臉古怪地看著九條文香,“難道你的進路希望也是寫的這個?”
“怎么可能。”
“也對,你要是寫這個我絕對要驚掉下巴。”
栗原綾子也看向九條文香,疑惑道,“九條你寫的是什么啊?”
“不用問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經的內容。”見崎悠說。
栗原綾子嗔怒道,“我在問九條啦。”
九條文香輕笑一下,悠悠地呷了口紅茶才說,“我只填了一個。”
“一個?”栗原綾子眨眨眼睛。
見崎悠感到不公,“怎么回事,老師這沒讓你重寫?”
“你如果也是大小姐的話,在進路希望調查表上畫畫都沒人攔著你。”
她一臉清閑地喝著茶,發出刺耳的聲音。
再次感到不公的見崎悠邊從側面的沙發上望著她,邊思考這個私立學校到底被各方勢力滲透到什么地步了。
難不成八重鏡和九條文香一人占了一半的股權?
可他只是這個私立學校的市井小民,能做的只有好好學習了。
他問九條文香,“那你唯一寫的那個是什么?”
栗原綾子抻著脖子,“我也很好奇!”
兩人都盯著九條文香的臉,九條文香放下飲盡的小茶杯,瞭望窗外雨云下的橡樹葉,停了幾秒才張口。
“養一只貓。”
“啊嘞?”
“額。”見崎悠說,“沒看出來你還有喜歡小動物的人設。”
九條文香輕聲反問,“不行?”
見崎悠哪敢說不行,“你喜歡就好……”
“……想不到九條還是反差類型的女生。”栗原綾子食指抵著下巴,看樣子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見崎悠有點服她,“你也沒好到哪去好吧。”平時嘻嘻哈哈的隱藏得夠深,實際上背地里是個想當新娘的戀愛腦。
“說起養貓,”栗原綾子突然想起似的說,“之前見崎你請假沒來學校的時候,我看到一只很像你的貓,可惜后面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見崎悠還以為大家差不多都該把那件事忘了,至少他是不愿意回憶起變成貓的那段的經歷,“貓是貓,人是人,你告訴我貓是怎么像人的?”
“就……感覺很像啊。”栗原綾子說,“我說不上來,而且你和那只貓眼神也很像,真的!”
“這個是事實。”九條文香說,“因為那只長得很像見崎同學的‘見崎貓’我也見過。”
“……‘見崎貓’是什么東西。”見崎悠問。
“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栗原綾子有些興奮地說。
“雖然挺想讓你們倆見一面的,”九條文香抿嘴笑,“不過這種事應該不太可能了。”
“你明白就好。我對和我長的很像的貓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不喜歡貓嗎,見崎。”
“也不是不喜歡貓。”見崎悠有點得意地說,“只是比起貓,我更喜歡貓娘多一點!”
“貓娘?”栗原綾子不是很懂這個概念。
貓娘是貓變成少女,還是少女變成貓?又或者說是一個其他的種族?她想了想又覺得好像都差不多。
“不愧是你。”九條文香語氣里沒有任何情感。
“謝謝夸獎。”見崎悠對她的肯定表達感謝。
第二天雨停了,但也沒升起太陽。
上午最后一節課的鈴聲剛響過,一群人就嘰嘰喳喳地沖到樓下放榜的地方看成績排行。
“你不去看看?”九條文香坐在見崎悠身后望著他。
“現在人太多啦。”見崎悠解釋說。
他準備去看的,可是現在有點緊張。
所有考試結束之后他就在腦海里反復復盤過自己的作答,應該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之前九條文香和八重鏡問他考得怎么樣的時候,他也說自己很有信心。
不過成績真的張貼出來的那一刻,他又怕看到不盡人意的結果而心臟驟停。
“你緊張了?”九條文香忽然笑了一下。
見崎悠辯解道,“緊張不是很正常嗎?畢竟要考到滿分才能贏過八重。”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會決定九條文香的“生死”,如果賭約只和他自己有關,他還能坦然一些。
“沒關系,見崎同學,我相信你。”
“別這樣!你越這么說我越緊張了!”
“不用緊張。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你加入學生會,我的社團被取締,除此之外就是任由八重同學玩弄我了。”
“等等,別把自己說得那么慘好吧。”
“我只是陳述一下而已。”
“‘玩弄’也是陳述?”
見崎悠說完又覺得這個詞好像沒用錯。
以八重鏡的性格來看,如果能讓九條文香答應她任意一個要求,說玩弄都是說得輕的。
“你在關心我嗎?”
見崎悠很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對啊,我們現在是同一戰線,關心你很正常吧。”
九條文香淺淺笑了下,從座位上站起來。
“一起去看結果吧。”她說。
兩人一起從樓道往下走,擠進擁擠的人群,抵達張貼成績排行的告示欄面前,一列列看過去。
順位第一是九條文香,700點滿點;八重鏡和九條文香并列第一,成績同樣是700點滿點。
見崎悠的視線緩緩移動,此時此刻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后一個就是他的名字,名字下面是成績。
他和九條文香保持同一幅度仰頭,看向成績一欄的數字。
完了,只有698點!
雖然對比上一次有巨大的進步,但只要沒考到滿分,和八重鏡的賭約就是失敗了。
“輸了……”他聲音很低。
旁邊的九條文香沒說話。
身后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讓見崎悠的身體凝滯一下,是八重鏡。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