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郊外,四位黑衣人來到一處廢墟旁,這地方離破樓不遠,但幾乎沒人會在此游動。這時從一面斷墻后走出個人,此人除了留出一雙黑色大眼珠子,其它部位都被遮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別人認出他似的。
這人率先開口:“搞定了?”
其中一位黑衣人點點頭,說道:“感謝鹿先生的幫助,你要的物品我們會給你的。”說完,身旁的黑衣人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袋子,遞給那人,說道:“你要的東西在這里。”
鹿先生笑了笑,說:“誰也沒幫誰,各取所需而已。”說著就接過袋子,打開瞄了一眼,很滿意地點了下頭。
緊接著,四位黑衣人把各自的藍白色戒指摘下遞給鹿先生。
鹿先生邊說邊把四枚戒指放入口袋:“哈哈,這戒指不好用吧,我可是花費了許多精力才從那三個家伙身上搞來的,想著,還怕你們給獨吞了,那我可交代不了啊。”
說話最多的一位黑衣人苦苦笑道:“鹿先生就別說笑了,你貴為四宗神,我們聯合起來都不是你的對手呢。”
“能懂就行。”鹿先生轉過身,語氣突然變得冷漠,“你們應該知道曝出我身份的下場。”
“知道知道。”四位黑衣人嘿嘿笑到,無不展現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其實他們會這樣也不足為奇,鹿先生畢竟身為神國四宗神之一,實力和權力肯定不凡,這些至上強者一出門給人的感覺都是望而生畏、無比敬畏的。
神秘的鹿先生微微點頭后便只剩下紅色霧氣。
“不愧是強者,疾速的移動都是悄無聲息的。”其中一名黑衣人不禁感慨道。
破樓內,茍常汽全身酸軟的坐在茍炙身旁,余光總是不經意間瞟向江冬耀冰冷的尸體,他的內心無比后悔,崩潰,悲傷,無奈。曾經與冬耀的快樂時光總是浮現在腦海中,怎么也擺脫不掉,由此潸然淚下。若不是茍炙強人所難,他真的不想欺騙冬耀,如今木已成舟,無法改變,他又能做什么呢?逃避?還是坦然面對?
鐵門前出現四個黑影,茍常汽慌忙擦掉眼淚,站起身,說道:“四位長老來了。”
這時這四人摘下黑帽,露出老邁的容顏,全是耄耋老人。長滿白花花的絡腮胡的老者說道:“咦?常汽少爺怎么哭了?”
茍常汽一怔,連忙擦掉眼角的余淚,和氣笑道:“沒有哭,只是眼睛睜太久了。”
唯一沒有胡子的老者沉聲說道:“好了,我們快回城吧。你背上你哥哥一起走。”這老者語氣冷淡,模樣也是四位中最年輕的,他一臉不屑,很不貫著茍常汽。
“好的辰老。”茍常汽輕聲答應,又問道:“那江冬耀怎么辦?”
“一具沒用的尸體,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說完,四位黑衣老者就轉身離開。白胡子老者臨走時說道:“常汽小少,你就把你哥哥背回家里去吧。看那樣子似乎要幾天才能醒過來,到時我們也就不參合了。”
茍常汽哀嘆一下,背起茍炙就往家里去。江冬耀只能躺在冰冷骯臟的地上,任憑螞蟻撕咬,蚊蠅吸食。
……
第二天早晨,一層云霧籠罩了天霜城,宛如一只白色巨手墜壓,掌握整座城市。城里的高樓大廈無一不云霧繚繞,若隱若現,街道上的人影也是朦朧一片,盡顯幽靜。穿行在車道上的車輛很明顯的放慢了速度。
“今天這霧好大。”
“對呀,真是前所未見。”
“好恐怖的晨霧。”
“可能是受這里的地形和海拔影響吧?”
“似乎有什么事要發生……”
眾人皆嘆,云霧之龐。
城南,一棟鑲著金磚銀瓦的小樓下,一位服飾平庸,身材高挑的帥哥走近一扇華麗大門,連按了幾下門鈴。
烏黑亮發前短后長,隨風飄揚,鑲嵌著一雙邪魅中帶有勾人之力的藍瞳,他臉蛋稍黑,棱角分明,給人一種不禁想接近的感覺。這人穿著雖然平淡,但是戴著一個價值不菲的護額,‘赤’字完整的刻在護額中間。依據這個字,我們可知他就是天霜城三大衛隊中的赤衛隊隊長,江進雄。
幾秒之后,大門緩緩打開,比江進雄矮一個多頭的茍常汽驚了一下,隨后沉著氣說道:“江隊長。”茍常汽早就知道江進雄會來,畢竟自己的親弟弟已經一天沒有回家了,而最后就是和他在一起,不找他找誰?
江進雄莞爾一笑,輕聲問道:“小茍呀,阿耀沒和你在一起嗎?”
茍常汽渾身不自在,要說沒有呢,可江進雄親眼見到江冬耀去找他,要說有呢……要怎么解釋啊?
內心忐忑不安的茍常汽只能讓江進雄先進屋。是的,他準備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江進雄畢竟身為赤衛隊隊長,若真想找弟弟,那可是分分鐘的事情,而若找到,以茍炙的性格,肯定會甩鍋給那四位長老和他,到時候再加上霜封殿長老秦習的狐言狗語,那他肯定必死無疑,盡管告訴給江進雄也同樣必死,但他可不愿意茍炙能這樣活下去,不愿意冬耀就這樣無故死掉。
幾分鐘的訴言,讓江進雄聽得雷霆大怒,悲憤欲絕。
緊接著茍常汽帶著江進雄進入一間房間,里面出奇的寒冷,一大股寒氣席卷兩人的全身,只見房間內擺放有一張床,床上赫然躺著一具尸體,在尸體四周都是冰塊,空調的溫度也極低。看來茍常汽是不想讓尸體腐爛,這樣子做真的讓人好笑又難以笑出口。
江進雄悲火燒身,踉蹌著撲向尸體。
“阿耀!阿耀!”
江進雄顫抖的手觸碰到冬耀冰冷的臉蛋,頓時痛哭流涕,無法自拔。昨日還好端端的嬉皮笑臉的站在他眼前,他還囑咐說別玩太晚,回家哥給你做大餐,可是你一夜未回,桌上的飯菜一直留到了今天,應該是餿了,沒辦法吃了,永遠也吃不到了。
怒火灌滿全身,憤怒至極的江進雄大吼道:“茍炙現在在哪里?!”
“……在…在霜…霜封殿。”茍常汽被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發抖,說話支支吾吾。
江進雄抱起江冬耀,沖出小樓,很快便來到霜封殿,一路上還有人問候“冬耀這是怎么了”“江隊長要去哪兒?”之類的話語,江進雄并未回應,甚至還有人跟了上來。
“茍炙!滾出來!”
幾聲暴語喊出,有個人耐不住了,慢悠悠地走出殿門,笑了笑說道:“喲,這不是江大隊長嘛,有什么事嗎?”
瞧見他這副明知故問的樣子,江進雄恨不得立即上前處死這老廝,他狠狠說道:“辰電!你們為何要取走阿耀的神魄!?難道就不知道這會讓他死亡嗎!!”
辰電看了眼蒼白無神的尸體,大吃一驚,想到:他怎么知道的?……我靠,這下不好辦啊!
辰電回過神,嘆氣說道:“你別生氣啊隊長,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不怪我們呀。”
江進雄徹底發怒,大聲說道:“叫茍炙出來!老子要宰了他!你們也不例外!”
“這……”
“你要宰了誰呀?”從殿內走出一個身影,清晰瞧見,這人長著一張典型的大長臉,眉毛飛舞,小鼻邪眼。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邪惡氣息。
“秦長老。”辰電退向一旁,禮貌說道。
“秦叔。”江進雄驚愕道,“快叫茍炙出來,阿耀死了。”
“我知道,是我主使的。”秦習很是平淡的說出,根本沒有把江進雄放在眼里。
“……什么,你…你主使的?”江進雄一臉震驚。
“沒錯。是我讓茍炙去取你弟弟的神魄。”
“為什么?!”
“你倆都在這城中安逸過了多久了,怎么也得獻出點什么。就這么跟你說吧,當時你父母的死也是我做的。”秦習陰笑道,“誰叫他們那么嘴欠。”
“你不怕被城主知道嗎?”
“喲,哈哈哈!誒,你知道嗎,你父親是被我干掉的,而你母親是被城主…嘿嘿。”秦習毫不避諱的說出這些話,因為這里就只有他的人和江進雄,而那些跟著來的市民全都被趕走了。
江進雄目光呆滯,沒有憤怒,只有無助,他低下頭看著江冬耀的臉龐。云霧漸漸散去,一抹陽光射入城中,金燦的光灑在江冬耀臉上,看起來是多么的有光澤,好似在笑,好似在求助。
江進雄苦苦笑了幾聲,放下尸體,抬頭看去,此時殿前不知何時又多了個人,這人穿著華貴,便是城主茍遠。一道殺意刺向殿前的幾人,無形的壓迫感層層遞進,不知怎的,就連剛出陽的天空現在也變得灰暗。
“狗城主!秦習老狗!拿命來!”
話音剛落,江進雄雙手合十,怒喊一聲:“神臺!”
瞬時,一座巨型方臺快速落下,所壓之空氣無不竄逃四散,壓迫感極強,秦習見后微微笑道:“一開始就是一級法能?好奢侈。”
巨型方臺強勢落下,嚇得茍遠和辰電滿頭大汗,若不阻止,可能連霜封殿也會變成廢墟。
只見秦習單手拍地,念到:“玄法·皇道無極!”
金色能氣環繞四周,接著迅速化成一根黃金鐵棍,鐵棍宛如金箍棒般伸長,但沒變粗,鐵棍頂向神臺,又加上秦習往鐵棍中注入了許多能氣,使得神臺在觸碰到鐵棍的一瞬間裂開,再者一下子被鐵棍插穿,瞬間爆裂,在空中化成齏粉。
爆炸聲很快吸引了許多人,一些強者也跑往霜封殿一睹這炸裂的打斗。
接著,江進雄一個箭步沖上去,右掌早已蓄勢待發,秦習連忙縮小并調轉鐵棍迎擊,掌棍相撞,兩者都在使力,可惜秦習還是不足一點,鐵棍很快被一節節震碎,秦習眼看不妙,一個閃身退向殿內。茍城主早已躲了起來,辰電退后,雙手拍地,念到:“玄法·鎖行陣!”
紫色屏障瞬間圍住江進雄,并且還動彈不得。
“這下看你怎么狂。”
辰電話音剛落,江進雄突破法陣,直沖向辰電,他一把掐住辰電喉嚨,惡狠狠道:“你也參與了是吧!?”
“江隊長,我…我沒有,沒有害你弟弟呀…!放我走吧。”辰電身為長老,竟被嚇得開口求饒。也對,江進雄畢竟身為天霜城三大衛隊中最屌的赤衛隊隊長,身份地位定比一個小長老高。
江進雄二話不說便將辰電狠狠甩出去,連續砸斷了幾棵樹,最后把圍墻砸出個凹陷,辰電就昏死過去了。
這時,大殿前的廣場上擠滿了人群,其他三位老者混在人群中瑟瑟發抖,心想若壓不住江進雄,他們很快就會死。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