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撲朔迷離
- 名眉盛世
- 云織
- 3168字
- 2012-02-11 19:35:12
這孩子真實誠!
楚娫輕笑著搖頭:“這小子有點能耐,那這兒的問題就交給你們了,我去前面看看。燕清同我一道,到時我自己回去。”
楚娫是叫上之前給他們引路的和尚慧空一道走的,出了后院的門,就是一片山坡,看方向應該是山門的側邊,正好迎向東面。這塊有不少土質比較好的地皮,僧人們就開辟了幾塊田地,種些蔬菜什么的,一出門就看見幾個僧人在田間整理土地,應該是為開春播種做準備吧。
“大師,在整個大理寺,覺遠大師有走得比較近的人嗎?”
慧空念了聲佛號道:“出家人,萬念皆空,無謂近或遠。”
楚娫暗暗翻了翻白眼,但是也不好說些什么,想了想道:“大師,逝者已矣,本不該說些冒犯的話來。覺遠大師很明顯是遭人毒手,難道你們就這樣在心底麻痹自己說他是去西天極樂了嗎?”
“施主誤解貧僧了。大理寺既然幫朝廷打理死刑案,就是以入世的方式出世。洗塵世污濁,還太平人間。”
“那大師就更應該告訴我關于覺遠大師的事啊!”楚娫眉心微蹙,總覺得這個慧空大師似乎想說卻又不能說一些似乎包藏著很大秘密的東西。
“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但是有些事情,就算不說,也總有重見天日的時候。”說著又打了聲佛號,頭也不回地走遠去。
看著那個漸漸變小的灰色身影,楚娫皺了皺眉,心頭浮現一些很模糊的東西,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可能不會那么容易解決。
“和尚說的話,還需要想半天嗎?”一個很清晰的聲線在耳邊落下,楚娫倏然跳開,一臉驚恐地看著這個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秦玥。
“你怎么在這兒?”
秦玥摸摸下巴,審量似的看著楚娫,看得她心里毛毛的。“你干嘛?”
“你看起來似乎不是那么喜歡我呢!昨天還把我綁起來。”秦玥忽然湊近,微瞇著眼,似乎要算賬似的,“不過,你睡得跟豬一樣死,也笨得跟豬一樣!”
“喂!”什么啊?她累了,才睡得那么沉的!還有啊,她哪里跟豬一樣笨吶?
見到她惱羞成怒的樣子,秦玥的心情似乎變得很愉悅:“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綁的,看起來好像很復雜,可是你花了那么大的功夫綁我,卻忘記把剪刀藏起來了!”
楚娫的表情僵硬了,就為了這個?她就很笨,然后他就很得意?楚娫霎時就淡定了,揉揉鼻子,扔下一句“你慢慢玩吧!”,然后轉身就朝大殿走去。
沿著這條泥土小路,穿過兩個門洞,就走到了偏殿的回廊上,大理寺的整體規模不是很大,雖然占了一個山頭,但是建筑量很少,所以雖然僧人不是很多,但是殿宇打掃的還是很干凈的,房梁上都看不見蜘蛛網,饒是如此,還是能感受到那種很厚重的歷史氣息。可能是因為她是現代人吧,感覺比較強烈,尤其是在如此靜謐的環境之中。
秦玥不知什么時候也跟上來了,楚娫懶得理他,兀自走自己的,忽然聽見前面有腳步聲,然后有對話傳來。
“真的死了,我親眼所見。”
“死了也好,看見他,我都吃不下飯,真不知道師伯祖是怎么想的,居然收這么個人當關門弟子。”
“也不能這么說,師叔雖然只跟主持說話,但是畢竟也沒對大家怎么樣嘛,何必如此呢?”
“好了好了,就當我什么都沒說。”
大感覺,兩人要走近了,楚娫下意識要躲,卻撞上什么東西,還沒反應過來,腰上就被一帶,往上提去。
被提起來了,楚娫只覺眼前一花,怎么就到了回廊的連橫上,饒是驚訝,但是下面還有兩個小和尚,她也只得把驚訝吞進肚子里。
看著兩個小光頭走遠了,楚娫才敢說話,怒視著那個擅自做主的人:“你干什么?”
秦玥分外無辜:“我在幫你啊!怎么樣,你相公我輕功不錯吧!”
相公……
楚娫扯扯嘴角,瞥了他一眼:“放我下去!”秦玥挑眉:“真的要放?”
“放!“話音剛落,秦玥就放開了攔在她腰間的手,楚娫的身體瞬間受引力下墜,本來秦玥只是想嚇嚇她,就先下去接住她,結果這姑娘面不改色心不跳,在他松手的一瞬間,扒住橫欄,鐘擺似的搖晃兩下,緩沖了力道之后,輕松落下,然后還不忘回頭,做了個嘲笑的鬼臉。
看著那個蹦蹦跳跳遠去的姑娘,秦玥唇角勾起,腦海中浮現剛才帶她上來的那一瞬間,清晰地腦后下方靠脖子的位置真的有一塊花瓣似的胎記,她,真的是她?
“青錄,少爺今天心情好,想看你家少夫人洗澡。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青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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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大殿就看見,燕清在哪兒亂晃,這人哈,讓他跟著自己還能跟丟了。
“你怎么在這兒?”
燕清上下看了楚娫一眼,仿佛這才放下心來一般,“小姐沒事吧?是燕清失職了。”楚娫見他這樣,想必是被秦玥給耍了,嘆了口氣,拍拍他胳臂說:“我當然沒事啦,走吧,進去看看。”
楚娫找的時間剛剛好,他們已經誦經完畢了。踏進寶相莊嚴的大殿,楚娫忽然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個理論。
宗教建筑是有靈魂的,其崇高與完美往往使步入其中的人們嘆為觀止,甚至被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所征服。教堂像一個巨大的容器,將望道者置入其特有氣氛的控制之中,從而達到吸收其入教的終極目的,這種力量,就是宗教空間的感召力。
大理寺雖為政府所轄,但是這種氣息卻是一點不少,由建筑本身帶來的感召力,與其說是建筑神奇,到不如說人心的神奇。
他倆剛走進來,一個執金杖著皂衣和黑絳淺紅色袈裟的上了年紀的老和尚,緩步走了過來。
“主持大師。”楚娫微微欠身行禮,老和尚將金杖交與旁邊的人,雙手合十宣了聲佛號:“施主有禮。”
老和尚將他們引去禪房,木質的小屋,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時光靜默中,楚娫的心也寧靜了下來。
“大師每日都要在這里參禪嗎?”楚娫盤腿坐在小案一側,燕清則守在門口,敞開的大門可以看見外面的荒山冷日。
“不過小憩片刻,思想空之道罷了。”
“空?無?大師學的是大乘?”楚娫有過追捕宗教犯案者,才查了些相關資料,那些對信仰異常執著的人,往往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做了錯事的愧疚。
主持宣了聲佛號:“施主知道大小乘?”
楚娫笑了笑,“只是聽說。”
主持頓了頓,忽而緩緩到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當年,師父是這么對他說的,可惜他執念太深,終歸還是沒能躲得掉。”
說著,老和尚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到屋里去了,留下楚娫一人靜坐。
“這里和尚怎么都這副德行,招呼也不打,徑直就走了,真沒禮貌!”
楚娫原本寧靜安然的心態就在這個聲音出現時,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翻盤,“你這樣招呼也不打就冒出來,就很有禮貌嗎?”
真是無語了,楚娫站起來,招呼上燕清就走了。秦玥倚在門邊,那雙美的不真實的眸子,眨了眨,很遺憾地嘆氣道:“脾氣還是這么差,就用牛糞來懲罰你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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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房,發現那三只都完完整整地呆在房間里。
“怎么樣?查到點什么了嗎?”秦昊一邊翻看著顏真整理的紙張,一邊漫不經心地問。楚娫懶得理他,繞過他,走到唐笙跟前:“怎么樣?你們有什么發現?”
唐笙揉了揉額頭,“四個字,焦頭爛額。你那邊呢?”楚娫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是有還是沒有。”楚娫忽然想到,也許是自己中文水平太低才不能理解的。
“哎哎,我跟你們講講哈,你們來分析分析。”說著,楚娫就把她和慧空以及主持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講給他們聽。
結果,半天都沒人吭聲。
“喂,說句話啊,這倆和尚到底什么意思呢?”
秦昊深鎖著眉頭,視線凝于一處,淡淡出聲:“看來這個覺遠不是個普通人!”
楚娫一巴掌拍過去:“廢話!”
“喂,你就不能聽完再打!下手沒點分寸。”秦昊惡狠狠地瞪過去,一手摸著腦袋,一手拿著文件怒指著楚娫。
“快點說啊!”
“慧空的樣子,擺明是有人曾囑咐過他不能講出來,但是這個秘密很有可能就是覺遠死亡的原因,慧空才會既想說又不能說的。而主持就說的更明白了,覺遠執念太深,那他執著的是什么東西呢?肯定也跟他的死亡有關。”
秦昊神秘兮兮地講完這些,楚娫只后悔剛才沒打狠一點。
“其實小昊子說的也沒錯。”唐笙插嘴道:“慧空肯定知道點什么,或許并不是死亡原因,但也一定跟覺遠的死有關,至于主持的話,可能就要追究覺遠的過去了,感覺上應該是出家前的事。”
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顏真忽然抬頭喊道:“你們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