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你自作聰明的小伎倆,反而激起了她那什么四愛的特殊xp……當然,你其實樂在其中也說不定?!浚ㄗⅲ核膼郏磁ツ惺?。)
首先,他絕對沒有樂在其中!
其次,連——橫——我對不起你啊——
肖澈默默地給另一個平行世界的連橫上了兩柱香。因為自己的一個逆天想法,就招惹來了殺身之禍,怎么會有這樣的冤大頭??!
至于許冉冉,雖然說完全麻木是假的,但這畢竟不是她在模擬里第一次掛掉了……
肖澈不舒服地在坐墊上扭動了兩下身子,總感覺有什么東西刺破了墊子,直往自己屁股上扎。
他早就知道裝男同的法子不行,可夏溪谷的喪心病狂程度還是讓他吃了一驚。
現在想想,得虧他沒有把自己見不得人的xp盡數告知。若是夏溪谷知道了他最愛看觸手娘的本子,還不得把全菜市場的章魚去了頭裝在自己身上,然后用帶吸盤的粗大觸手捅他?
可是為什么,當這一幕浮現在眼前時,他居然在驚恐之余隱隱感到一絲絲期待?
天哪,饒了他吧——!他真的不是抖m啊他對天發誓!
肖澈欲哭無淚地頹廢了一陣子,就連嘴里的薯片咂摸起來也總有一股怪味?;蛟S是它的邊緣劃破了口腔吧,他瞬間就聯想起模擬里的不妙場景,忙囫圇將口中的一團漿糊吞下。
他打開電視欲消磨一下時間,結果天殺的,上周五那個給他惹了大麻煩的狗屁動畫怎么還掛在首頁!
鏡頭也依舊糊了一層大姨媽似的濾鏡。
——話說它怎么還沒被廣電搞掉啊!
氣不打一處來的肖澈,一通狂按右鍵把不怎么愉快的畫面趕出視野,思來想去之下還是點進了——
——《魔卡少女櫻》。
唯一一個算是好消息的消息是,他把班群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任何有關“選拔最有魅力且最受喜愛的同學”的活動通知。
看來這個操蛋活動在他這條世界線里并不存在,就算有,也不會在近期。
再者說,模擬里的結果純粹是他作死作的。只要老老實實地填上自己的名字,沒有人會對這個結果產生異議,頂多連橫會逮著機會笑他自戀罷了。
因為毋庸置疑的,在夏溪谷和許冉冉看來,他肖澈就是全天下最有魅力的人,他選自己何錯之有?
……
周六,仍在床上呼呼大睡、享受著上周六沒有的睡眠質量的肖澈,被一陣沉悶的敲擊聲吵醒。
他以為這是哪家鄰居在裝修,本想把被子往頭上一罩接著睡,但那聲音卻鍥而不舍地直往他腦仁里鉆。
——有沒有素質啊!根據有關法律規定,法定休息日是全天都不允許裝修的!他也是有權利報警的!
他忍無可忍地一腳把被子踹開,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便抬起頭來循聲望去。
結果他竟瞧見一把長柄傘伸出來一半,猶如和尚敲鐘般,有節奏地一下下擊打著陽臺的欄桿。
肖澈默默無語地注視了一陣子,隨后蹭下床蹬上拖鞋,拉開推拉門走到陽臺上。
一扭頭,他就瞅見許冉冉捏著傘柄,吃力地把它向前伸去,纖細的手臂繃得筆直。
“早上好小許,謝謝你的叫醒服務。”
肖澈真誠的問候讓沉溺于敲欄桿的許冉冉回過神來。她打了個哆嗦,握著傘的右手險些抓不穩,趕緊手忙腳亂地把它用腋窩夾住,再一點點地往回收。
肖澈也從另一側扶著傘尖,與她順利完成了這項交接。
“啊早上好澈君,剛才真的是嚇我一跳,呼。”
許冉冉把雨傘插進一旁的傘筒里,拎著領口輕輕給自己扇風。向外扯至極限的那一刻,兩小團籠罩在陰影里的物什若隱若現。
肖澈的視線不曾在那里停留,而是直接上行至她被汗水打濕、因而微微發卷的幾綹額發。
或許是出了汗的緣故吧,她白皙的前額泛著水潤的光澤,仿佛清晨沾了露珠的荷葉,就連散發出的清香都如出一轍。
“那是因為你敲欄桿太專注了吧,”他吐槽道,“怎么突然就想著干這事,我還以為誰家大早上的裝修呢?!?
他突然想起來有句歌詞叫“是誰~在敲打我窗~”,不過鑒于許冉冉夠不到他臥室的窗戶,這句詞可以改寫一下,變成“是誰~在敲我欄桿~”
許冉冉豎起來的眉頭透出幾分嗔怪的意味。
“因為澈君睡得太死,我怎么敲門也沒反應,把我的手都敲腫了——”
她把一只手伸過來給肖澈看,指關節處果然還有尚未消去的紅腫。
“抱歉抱歉,我確實是一點兒也沒聽見……”
肖澈尷尬地撓頭道歉,心想還好許冉冉沒想出用錘子砸門之類的餿主意。
“給你打電話也不接……”
肖澈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發現確實有一連串的未接來電提醒。
“這個,因為我把手機設了靜音……”
為了防止任何聲響擾了周末的清夢,設靜音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嘛嘛,所以我也沒辦法了嘛,”許冉冉一臉無辜地聳了聳肩,“我真的什么都試過了,敲欄桿已經是最后的殺手锏啦。要是還不行——”
她沒再說下去,但肖澈從她的眼神中隱隱猜得出,如果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許冉冉恐怕真的會順著陽臺爬過來,再爬到自己的床上——
還沒等肖澈問出那句“可是你大早上的來叫我干嘛”,許冉冉搶先一步開口:
“真是的,一睡就是九點多,難不成你要一覺睡到中午啊?”
肖澈本能地想點頭,又忙不迭地把低到一半的腦袋收回來。
“早就跟你說了早飯非常重要,不吃早飯不好不好,可澈君分明還是老樣子,我的話一句也聽不進去——”
“所以,”她一跺右腳,腳上的拖鞋向前出溜了一段,“我一定得好好改改你這個壞習慣才行。”
“我早上吃什么,你就跟著吃什么?!?
“好啦,既然已經叫醒澈君了,你就到門口等著吧,我馬上就帶著早飯過來?!?
話音還未落,許冉冉就趿著小涼拖鉆進窗簾了,但依稀的“啪嗒啪嗒”聲依舊隔著那層厚布傳來。
肖澈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用手背抹掉眼眶里的眼屎,又使勁擠了幾下眼睛,才邁著晃晃悠悠的步子朝門口走去。
走一步晃三下,走一步晃三下……這就是被粗暴打斷睡眠的人的精神狀態。
兩人的步調居然出奇的合拍(明明肖澈的速度要慢得多),肖澈打開門的那一剎那,許冉冉也剛好抬起要敲門的手。
于是乎,下一秒便真相大白——原來在取早飯的間隙,許冉冉居然換了一身衣服才過來!
她身著黑白相間的女仆裝,上面綴有可愛的蕾絲花邊,收腰包臀的版型勾勒出她纖細的身體曲線,抹胸下微有起伏的牛奶色肌膚仿佛散發著甜香。而領口處的粉紅蝴蝶結,則恰到好處地給這身略顯單調的服飾增添了一抹亮色。
第一次見她穿這身的肖澈哪里經受得住這種沖擊,當即感到鼻頭一熱,好像下一秒一道血跡就會蔓延而下。
他不是沒見過女仆裝,但其他人都沒有她那么適配,似乎這套裝扮天生就該為她存在一般。
肖澈有點局促地移開視線,低下頭專心接過她拎著的方便袋,啞聲道:“這……咱也沒必要吃早飯還得換一身吧,怪有儀式感的嘞?!?
許冉冉把被帶子勒出淡淡紅痕的手送到肖澈眼前晃了晃。“澈君好純情耶?!彼昧硪恢皇治孀⌒∽臁班袜汀钡匦Α?
“不過,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穿這種衣服啦……”說到這里,她的耳垂漲成了曖昧的粉色,“壓在箱底很久了一直沒有穿出來的機會。”
“因為……因為……運動會的時候我們班想搞一個女仆咖啡廳的攤位嘛,我也被選過去參加了?!?
“你們班定得好早啊,我們班還沒開始呢?!笔紫葟男こ嚎谥斜某龅氖且痪洳恢呺H的話。
一年一度的運動會,通常定在國慶假期后的十月下旬,離現在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誒,”許冉冉貌似也沒料到肖澈會提問這個,思索片刻后說,“也不算太早了吧,畢竟每個班都要準備開幕式和攤位,要忙的事情還蠻多的。”
肖澈頓時汗顏到無言以對。他們班這個佛系班主任,壓根連運動會的半個字都沒有提過。
說實在的,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么繁雜的運動會。小學時的運動會比較無趣,就是同學們排著沙丁魚陣走過主席臺,手舉裝了石子的易拉罐晃來晃去,嘴里大聲喊著沒有營養的口號。
初中時則更甚,管理層的那幫老登嫌麻煩,干脆把運動會定成四年一屆——你以為你在搞奧運會嗎,于是就有了像他們那樣,整個初中生涯都沒撈著參加一次的倒霉蛋。
“而且話說,你們想搞女仆咖啡廳?”肖澈又問。
“不過你們班有人會做咖啡么?是不是還得拉花啥的,怪麻煩吧?”
“沒人做過,甚至班里做過飯的也只有我一個?!痹S冉冉甩了兩下馬尾,答。
“不過這個可以學的嘛,就算臨陣抱佛腳的效果不咋地,拿來糊弄人總歸問題不大?!?
“誰讓女仆咖啡廳的關鍵在‘女仆’而非‘咖啡’呢?賣空氣也會有大把人買單啦~”
肖澈張嘴還想說話,但許冉冉嘟著嘴巴把話題扯回正軌?!鞍パ?,這個不重要。剛才說到我被選去當女仆了嘛,但是因為我一點兒經驗也沒有,怕到時候失誤搞砸……”
“正好今天跟澈君一起吃早飯,我就想著提前演練一下,試著服務你一次呢~”
她狡黠地眨了眨一邊眼睛,伸出舌尖舔了舔有點發干的嘴唇。酥酥麻麻的語氣,在肖澈后背上留下一串雞皮疙瘩。
“咳咳,采訪一下,成為第一個看到本女仆的新裝束,兼第一個被本女仆切身服務的人,感想如何???”
許冉冉鄭重其事地清了清嗓子,但才說到一半嚴肅的表情就繃不住了,一聲大笑從唇齒間爆發出來。
“感覺非常好,”肖澈有樣學樣地板著張臉說,“就是本顧客拎著我們的早飯很久了,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開飯呢。”
他把許冉冉請進屋子,兩人把袋子在餐桌上放好,又到廚房取出碗筷。
許冉冉這次帶來的是用保鮮盒裝著的皮蛋瘦肉粥,和被煎至金黃的饅頭片。她嫻熟地打開盒蓋,將里面的粥均勻倒到兩個碗里,連一粒米也沒有灑在外面。
倒好后她帶著甜美的微笑問肖澈想要哪碗,肖澈的手指在兩個一模一樣的碗之間來回游弋,同時抬起眼來注視她的反應。
眼見她沒什么動作,只是神色漸漸趨近于看傻逼,他連忙把其中一個碗拖到自己眼前。
“剛才在點點羊羊?!彼槐菊浀睾f八道。
肖澈也不禁覺得自己犯蠢,畢竟從同一個盒子里倒出來的粥,理應不會是加了料的——這個透明的保溫盒又不是魔術表演里分層的茶壺。
“哎呀,粥剛出鍋有點燙,我來給你吹吹~”
肖澈來不及做出反應,許冉冉便從隔壁座位上擠了過來,衣物與他的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響。
她從肖澈碗里舀起一小勺粥,湊到稍稍撅起的粉唇邊輕輕吹氣,粥的表面隨之微微蕩漾。
“稍等一下,我試一下溫度喔~”
她的貼心程度簡直難以復加,但這只讓肖澈渾身不自在,仿佛回到了飯來張口的小時候。
“差點忘了,澈君嫌棄我來著,不情不愿地才吃了我啃過的三明治。”
“在奇怪的地方倒是有潔癖呢……”
說到這兒,許冉冉略帶嗔怪地瞪了肖澈一眼,淡淡的眉毛擰作一團,色澤竟也加深了些。
可她并非沒了辦法。只見她昂起頭來雙唇分開,鵝蛋般光潔的脖頸與下巴連成一條優美的弧線;勺面傾斜些許,幾粒團成一塊的米順著坡度向下,墜下勺壁落入兩排銀牙的縫隙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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