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行動嗎？”鐘淵玄看著有些愣住的姬嬗平靜地問。他看著少女渾身上下滿是鮮血，青色的衣裳染上幾乎干了的暗紅色。

一種生命被摧殘殺戮侵蝕的快感充斥他全身，令他感到愉快。

不過……

鐘淵玄微微皺了皺眉，姬嬗給他一種很熟悉讓他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感覺，于是他問出了那句聽起來十分老土的像在搭訕的話：“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姬嬗看著對方冷淡的丹鳳眸中摻含著些許疑惑，勾起唇角很認真地問：“可能……你相信天注定嗎？”

鐘淵玄聽到這話亮麗丹鳳眸里又恢復成不見眾生的淡漠，想也沒想直接回答：“不信。”

姬嬗靈動的雙眸無波無瀾，聽到鐘淵玄的回答也只是輕輕笑了笑，她看著鐘淵玄，也不知道是不是鐘淵玄的錯覺，他覺得姬嬗現在似乎很開心。

不過也沒讓他多想，姬嬗平靜地看著他回答了他的第一個問題：“可以行動了。”

天地的畫面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那濃郁的殺戮之氣寡淡了許多，直至完全消失。

姬嬗這才看到正盤腿修煉的姬摘星，他的身旁還有鐘芒和江念平在為他守著。

他們剛一出現就被鐘芒發現，她沖姬嬗他們揮了揮手：“哥，姬嬗姐，這里！”

鐘淵玄循著聲音向鐘芒那看了一眼，而姬嬗則是看了眼天色。

月亮已經落下，福生城已經變回安謐的模樣。美麗的曼珠沙華開得正艷，戰斗的痕跡或被它遮擋，或已經消失。反正到了白天，一切都會變回平時的模樣。

鐘芒朝鐘淵玄問道：“哥，換地方修整不？”

鐘淵玄點點頭算作是答應了。

轉眼眾人就出現在一片空闊荒蕪的場地上，人們可以看到東邊正有一抹嫣紅探出頭來，它給暗色的天空染上了一抹霞光。這里是永安城和福生城的交界處，他們在休整之后便要一同出發。過了昨夜，想來鬧事的人應該會消停一點。

姬嬗看著這景色，在這場地上，她如竹一般挺立的身姿把她滿是傷痕的脆弱化為泡沫令人不敢小覷。而她身旁的鐘淵玄雙手抱胸如孤松般傲世絕世。

兩人并立著看著不遠處即將上升的懸日，風吹動姬嬗的發絲掃過少年的肩，兩人影子隱約重疊著，似彰顯兩人會有糾纏的命運。

“姬摘星，你感覺如何？”鐘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姬嬗回頭去看自己小輩，隨后緩緩向其靠近。

鐘淵玄站在原地微側頭看她離開的身影，冷淡的丹鳳眸微微垂下看自己腳下的影子，不知沉思了什么，很快又收回視線看向遠處的落日了。

這邊姬嬗仔細觀察了一番姬摘星，姬摘星的形更穩固了。

姬嬗笑著問：“可是向姬傲世學會吸納靈氣了？”

姬摘星聽到這話看了一眼鐘芒，又看向姬嬗，腦中不自覺回憶那時的情景。

［天地有氣，萬物生靈由氣凝聚所化，人之所有靈氣和悟氣全看出生時所凝之力］姬傲世的聲音很穩很溫和，又令人安心定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