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直到現在,依然愛她
- 一胎二寶:財閥老公太難纏
- 灰原星摘
- 4088字
- 2023-11-29 09:34:24
話說到這個份上,白懿還是沒聽出來這個人是誰。
畢竟已經過去五年了,這種用完就丟的貨色,工具人一樣的東西,哪里配在白小姐的記憶里占據位置?
“別婆婆媽媽,陰陽怪氣的了,你到底是誰?”白懿不想吵到女兒,于是壓低聲音冷著臉問。
“五年前,您雇傭我和我兄弟,幫您干的事兒,您應該還記得吧?”男人歹歹地笑著。
突然,一團冷汗在白懿脊背炸開!
她呼吸猛地一沉,全身緊繃不由得前傾,動作大了一些,驚到了正在熟睡的白簌,小女孩喉嚨里發出一聲細細的輕嚀。
而此刻,向來頗為敏感的江望也透過后視鏡觀察著臉色煞白如紙的白懿,心里覺得奇怪。
“江先生,把車停在路邊,你先送阿簌回去吧。”白懿嗓音發顫著說,捂住了手機。
“白小姐,您怎么了?臉色很差,需要幫忙嗎?”江望面無表情地問,且他有必要掌握白氏母女的情況。
“我沒事,先停車吧。”
豪車停在馬路邊緣,白懿匆匆下車,招呼都來不及打就快步離開了。
這會兒,江望已經坐在了后排,將熟睡中的白簌溫柔地摟在懷中,望著白懿亟亟離開的背影,眉宇陰沉,有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白懿走到一條陰暗潮濕的小巷子里,再次接起了電話,“你竟然……沒有死?!”
“呵呵,估計是因為我這條命夠低賤,老天爺都懶得收了吧。茍且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男人的語氣陰鷙起來,“白小姐您這五年來過的還真是春風得意,風生水起啊。現在還成了卓敖的后人,以后就是女公爵了。”
白懿的心忽忽悠悠沉下去。
事到如今,雖然哪怕這個男人不出現,她和顧聽潮之間也徹底玩兒完了。可如果當年她企圖謀殺慕輕棠的事若東窗事發,顧聽潮抓著她這個把柄一定會把她送下地獄的!到時候十個將軍府也救不了她了!
“你還好意思聯系我?”
白懿強自定住心神,冷冷嘲笑,“當初我交給你們的任務,你和你兄弟二人給我搞砸了。慕輕棠非但沒事,她的兩個野種現在都能打醬油了。你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五年,現在突然跑出來,還好意思給我提五年前的事?!”
“怎么不好意思提呢?這畢竟是我這輩子都要捏在手里,你最大的把柄了。”男人壓低聲音,語氣有種窮兇極惡的狠勁兒。
“嗤……哈哈哈哈……”
白懿捂住嘴,雙肩聳動,忍不住笑了出來,“把柄?事情都過去五年了,什么證據都沒有了,當初向慕輕棠他們母子下手的可是你們,我的雙手可一直都是干干凈凈的。你想誣陷我,也得有足夠的證據吧。”
“你!!”男人明顯急了。
“呵呵,不過我想弄死你,那就容易多了。”
白懿掌握了對面這人的心里,驚惶的神色稍霽,語氣也松弛了不少,“以我現在在斐國的勢力,我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讓你灰飛煙滅。”
“呵呵……那我們就魚死網破!我把我知道的告訴顧聽潮,看到時候你該怎么面對他!就算我死了……我也會拉你墊背!”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白懿并不氣惱,總歸這樣的話這些年來太多的人對她說了,她已經聽累了,“干嘛要弄到兩敗俱傷的地步呢?我們完全可以有另一種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什么方式?!”男人頓時來了大精神。
“當然就是二搭了,我們合作。”
“呵呵,白小姐,當初我們兄弟倆為了給你做事,落了個多慘的下場你心里沒數嗎?你覺得我會蠢到在同一個坑里摔倒兩次?!”男人氣得失笑。
“可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白懿的眼神如同蛇蝎,閃爍著陰鷙詭譎的暗光,“如果我沒猜錯,你這些年過得很艱難,不是到了走投無路的程度,也不會過來找我。”
男人沉默,“……”
“因為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來找我,是有很大風險的。你斗不過我。”
“白小姐,我覺得你的想法,我們可以細聊聊。”
*
這邊,坐在辦公室中的商震得到了夏澄的匯報。
“白懿已經和那個男人見面了。”
夏澄的表情顯得格外緊張,喉嚨滾了滾,“我本以為,那個男人會威脅到白懿,結果沒成想白懿根本就不吃他那套。兩人竟然還在私下見了面,看起來……好像還結盟了!”
“哦,那不是很好么。”
此刻,商震逆著光坐在落地窗前,嗓音冷幽幽的,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精致華麗的相框。
相框中,是一張微微有一點泛黃的合影。
上面是他和慕輕棠,還有君君和慕斯。他們倆手里一人抱個孩子,那時候孩子們才不到兩歲,像一雙可可愛愛的小肉團子。
這張照片,拍得溫馨又美好,論誰看著,都會覺得他們是一雙剛剛擁有了孩子的年輕夫妻。
站在他身邊的慕輕棠,美得驚人的臉上帶著溫柔羞澀的淺笑。
是無論商震看多少遍,都仍然會讓他深深著迷的容顏。
那時候,他們的關系好得堅不可摧。慕輕棠是那樣的信任他,依賴他……會高興地跟他分享人生中很多值得紀念的瞬間。慕斯第一次開口叫她“媽咪”的時候,他還記得,慕輕棠激動地抱住他,在他懷中喜極而泣地哭了好久……
商震冷鷙陰郁的鳳眸,渙開一絲久違的柔色。
他抬起手,用顫抖的指尖輕輕撫摸慕輕棠的臉龐,劃過她柔美的輪廓。
夏澄身軀一震,試探地問:“很好?您這話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事情會朝這個方向發展了一樣?”
“是,因為不管是那個殺手,還是白懿,他們都是這世上頂貪心的人,和我一樣貪心。”
商震目光重新變得冰冷,拉開抽屜,隨手將相框丟了進去,“那個人現在根本就制衡不了白懿,時隔五年,已經什么證據都沒有了。我打一開始,就沒指望他會把白懿怎樣,而且也不可能怎樣。”
夏澄呼吸一窒,脊背炸開一層層冷汗。
他跟在商震身邊這么久,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且他覺得自己也足夠了解他。但很多時候,他還是看不透她下一步會怎么走。
就好像這次,商震處心積慮地把自己的魚餌召喚回來,為的竟然不是制裁白懿,而是讓他和白懿聯合,聯起手來,對付慕輕棠和顧聽潮!
如此陰險惡毒的心思,真真讓人脊背發涼,毛骨悚然!
“白懿一定會利用他,再次向慕輕棠下手。”
商震閉上雙眼,將轉椅轉過去,背對著面無血色的夏澄,“這一次,她應該是很難逃了。”
“商總,您一定要這么做嗎?”
夏澄終于忍不住,眼圈紅了起來,替慕輕棠求情,“慕小姐……畢竟曾經幫了您很多,也為您出生入死過。看在過去的情分上,請您……”
“我一直都是顧及情分的,可是她呢,她有為我著想過嗎?哪怕一次?”
背對著夏澄的商震極力掩飾著嗓音的顫栗,淚水無聲無息地漫出眼窩,緩緩流淌而下,“阿澄,我承認,我到現在,此時此刻,我依然深愛著她。可我知道,我永遠都不可能和她回到從前了,你知道那種感覺有多難受嗎……我只覺我每天醒來,人生就像坐牢一樣。每晚入眠,我都能夢見從前的畫面,夢見輕棠,夢見兒子們……我經常想著,干脆再也不要醒來,是不是也很好。”
“商總……”夏澄喉嚨哽咽了。
“可是不行啊,阿澄。沒有人比你更懂,我這一路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我怎么可能死呢?如果我死了,曾經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商震眼眶猩紅,顫抖著攥緊了手,攥住那一根根已經幾乎不受他控制的神經,“輕棠,不要怪我……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
今天一天,對白懿而言完全可以用跌宕起伏來形容。
白天她最后去見了白景桓,向她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又帶著女兒出去玩結果遇到了洛傲嵐,然后回去的路上,又見了那個殺手。
深夜,當她回到白家別墅的時候,已經徹底精疲力盡了,感覺骨架都要碎了,靈魂都要掏空了。
她太累了。
現在回想起來,她一直在陰謀的漩渦里浮浮沉沉,似乎,從沒有一天好好地活著,活得像自己。
厭惡,發自內心的,厭惡。
現在,白家別墅到了晚上,安靜得就像一座墳墓。
偌大的別墅如同空城,只住了白懿一個人。這些天她太忙了,也實在沒有精神去找新傭人。
家對她而言,比酒店還缺少人情味。
關上門,白懿慵懶地踹掉腳上的高跟鞋,拖著軟綿綿的身軀,無力地向客廳里走。
突然,她呼吸猛然一窒,額上瞬間泌出冷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只見,冷颼颼的客廳,一片令人壓抑的黑暗里,司栩優雅又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映出一個完美又詭異的輪廓。
而在他身旁垂目侍立的男人,赫然就是萬皇后的秘書官,項昱。
“二、二皇子殿下……”白懿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雙腿都在打顫。
“阿懿,你怎么才回來,我等你等得都困頓了。”
說著,司栩慢悠悠打了個哈欠,支手撐頭,含笑朝白懿招了招手,“來,到我跟前來,離那么遠干什么?我們難道不夠熟嗎?”
白懿只覺周圍的氧氣在漸漸變得稀薄,全身被冷汗浸透。
司栩明明什么都沒對她做,但她卻怕得幾乎沒了半條命。
但她知道,自己沒有選擇,于是她只能向赴刑場一般,一步步靠近司栩。
直到到達他面前,司栩這才緩緩站起身,靠近她一步。
突然,男人漂亮的琉璃眸猛睜,眼紅如嗜血野獸,揚手就狠狠甩了白懿一巴掌!
這一巴掌,真的太狠,打得白懿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響,咚地一聲摔倒在地,唇角泌出血來。
而在旁的項昱似乎已對這種她受虐的場面司空見慣,一臉無動于衷的冷漠,像看著一坨垃圾一樣看著白懿。
“二、二皇子殿下……”白懿忙從地上爬起來,雙膝跪在他面前。
一半是畏懼,另一半是因為她真的太累,太痛了,站不起來了。
“蠢貨。”
司栩眼底地獄一般陰霾,他抬起逆天長腿,一腳踩在白懿肩上,“我之前告訴過你什么,我說讓你沒有我的允許,不許見你的女兒。就算是見了,也只能在別墅里,絕不可能兩個人單獨出去!可你竟然拿我的話當耳邊風?白懿,誰給你的狗膽子,敢不聽我的命令!”
“我只是……想帶孩子出去玩一玩而已……”
“呵呵,五年都對孩子不聞不問的你,這時候裝什么慈母情懷!”
司栩冷冷地咬牙,“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時糊涂,險些鑄成大錯!”
“大……錯?”白懿頭腦發蒙,也不知被打的還是怎樣,她甚至有點兒聽不清他的話了。
“今天,就在你帶著阿簌出去玩的時候,顧聽潮和慕輕棠去了學校給學生做體檢的那家醫院,企圖將阿簌的血液樣本帶走。還好有人及時給我通風報信,我讓項秘書趕過去先行把樣本帶走,才沒讓他們得逞!”
白懿如遭雷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白天,她在游樂場遇到了洛傲嵐,想必是那個女人對她們母女關系起疑心了,通風報信給了慕輕棠,他們才會想辦法拿到白簌的樣本,想確定她們的關系!
真是太陰險了!動作太快了!
“抱歉……二皇子殿下……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疏忽……”白懿匍匐在他腳下,不斷地道歉。
司栩深吸了口氣,眼神殘酷無情,“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和阿簌見面了。”
“什……么?”白懿整個人都傻了。
“你已經惹出了這么大麻煩,你們再接觸只會引火燒身!而且有你這樣的母親,讓別人發現了,是阿簌的恥辱。她才五歲,你以后讓她可怎么活呢?”
司栩冷笑了一聲,“我真是高看了你,原來,你也不過是個感情用事的,愚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