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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你身上好香啊,讓我聞聞

劍七說道:“啊,我家人找來了,正準備等一旬放假的時候回去告訴褚大哥你的。”

褚星聽劍七喊大哥,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不舒服。

她嘆一聲,“找到家人也走不了,這可如何是好。”要團滅了!

劍七沒想到褚星還這般為自己著想,心里多少有幾分感動。

“那你的家人呢?你家人能不能把你撈出去啊?整件事情你是最無辜的啊!”褚星心情差極了,她被嗡嗡嗡的蚊子煩得要死,臉上、手上,到處都被蚊子咬的,又癢又疼。

劍七道:“嗯,應該會想辦法來救我們吧。”

褚星心中升起一股希望,雖然很渺茫,但也是惟一的機會了。

她一邊抓著臉,一邊摳著手背,哪哪兒都癢。

她想,等會兒獄頭來了,看能不能想辦法見一見裴元安,看能不能把這個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亱衡看褚星抓耳撓腮的,說道:“你過來。”

“嗯?”褚星皺著眉頭,好似沒聽清亱衡說什么。

亱衡招手。

褚星這才走過去,挨著亱衡坐下,剛坐下,她就覺得周邊縈繞著一股氣流。

冰冰涼涼的。

原來有人周身散發(fā)著寒冷的氣息是真的?

這些蚊子肯定被亱衡的氣場震懾住了!所以蚊子才不咬亱衡!

褚星挪了挪,離亱衡更近一些。

劍七見了,隨手揮了揮耳邊的蚊子,正準備過去和褚星挨著坐下,讓亱衡的一個凌厲眼神瞪回去了。

劍七:“……”他抓著耳朵,掩飾著尷尬,看來主子爺不讓任何人近身的毛病還沒好啊!

很明顯,主子爺對褚星就是極致的偏愛,比對他可好太多了。

林云州將一切看在眼里,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他倒是覺得亱衡對阿褚的好,似乎已經(jīng)超過了界限。

讀懂亱衡對他帶著敵意的眼神,林云州慢條不紊地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平靜得很。

今日,讓他更奇怪的是,他沒有想到劉書瑤居然會為了他去和裴元安對抗!

他清楚的記得,自他攤牌不會去參加科考之后,劉書瑤曾不止一次的找他談過,希望他不要辜負十年寒窗苦讀!

但,他的堅持,讓劉書瑤對他的態(tài)度一落千丈,更是揚言,一定要和他退親。

當時他是愿意和劉書瑤退親的,只是最后劉夫子和林佑安二人不知道是怎么商議的,這樁婚事一直都沒退。

直到兩個月前,他從河里救了阿褚,以為阿褚是女子之后,鬼使神差的想要對阿褚負責……

以至于到今日,即便知道阿褚是男子,他這顆心也很難再收回來了。

林云州心中苦笑,看向和亱衡坐在一起的褚星,只見她那雙桃花眼滴溜溜地轉,正打量著牢房的一切。

踢踢踏踏,有人走近牢房。

漸漸的,看到之前那個獄頭走了進來,獄頭手里捧著個香爐,上面正炊煙裊裊。

獄頭將香爐放在了離他們那間牢房最近的地方,“這東西搞不好會引起火災的,所以只能放在牢房外。”

劍七努努嘴,有總比沒有的好。

獄頭伸出手,“銀票呢?”

劍七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過去,那獄頭一看,“你他娘的耍老子呢?全部都交出來!”

劍七嘿了一聲,“你他娘的跟誰冒充老子呢?你七爺是你能惹的?”

獄頭:“???”他娘的,到底是誰在坐牢?誰是死刑犯?

劍七又多拿了一張,一共一百兩,“明兒早上早飯要好的,否則你就等著我把這幾千兩銀票撕碎了吧!”

獄頭:“!!!”他娘的到底誰才是囚犯?

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么豪橫的死刑犯,看到劍七那張找揍的臉,獄頭心頭一陣窩火,但是看在他懷里銀票的份上,還是生生壓下了這口氣!

劍七說道:“這就對了嘛,你干嘛和我們這些死刑犯硬杠?我們還有幾天快活的日子?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們也是爹生的娘養(yǎng)的不是?哪能黑心腸成這樣?

“老子有的是錢,只要你聽話,這些不早晚都是你的嗎?”

獄頭:“……”這人是怪胎吧?死到臨頭了,他嘴巴子還這樣厲害,說起來還條條是理的!

以往那些死刑犯,哪個不是求著、哭著讓他幫忙的?

這些人倒好,站著的這個嘴巴子像小雞一樣,嘰嘰嘰嘰的叫個不停,其余三個坐著看戲!

獄頭冷哼一聲,收了一百兩,“好,好得很,老子就看在你銀票的份上,伺候你幾位,來日你們好好上路也不虧。”

劍七咧嘴一笑,“我謝謝您了。”

獄頭嘴角抽了抽,這傻子玩意兒,都要死了,不知道屁顛顛的樂呵個什么。

見鬼!

“大老爺,給我們這邊也點上驅(qū)蚊草吧,大老爺……”

那些站在其他牢門里的手,像是地獄里的魔爪似的伸出去,悲喊著,乞求著。

獄頭抽出腰間的寶刀:“都他娘的給老子安靜點,想要就拿銀子來,沒錢的尸體,有什么資格要驅(qū)蚊草?要怪就怪你們命不好,一個個的倒霉胚子!”

獄頭一邊走,一邊啐了幾口。

那些囚犯膽大的還央求兩聲,膽小的已經(jīng)蜷縮在墻角不吱聲了。

漸漸的牢房里又一次安靜下來。

劍七深呼吸一口氣,然后退到了林云州邊上,與他坐在一起,嘀咕道:“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就好比他們,僅僅只是因為得罪了裴元安,就被關到了死囚房里。

而那些人,他們之中有該死的人,但也肯定有如他們一樣被冤枉的好人。

劍七看向亱衡,又看褚星,最后看向身邊的林云州,“你們怎么都看著我?”

褚星道:“劍七,我以前一直覺得你好實誠啊,今天才發(fā)現(xiàn)你的口才簡直是頂呱呱!”

頂呱呱是什么意思?

劍七想,應該是好話吧。

驅(qū)蚊草實則就是艾草熏香,漸漸的,身邊的蚊蟲聲音小了不少。

牢房并不算怎么通風,半個時辰后,聽見牢房里有人驚呼,“蚊子跑了,蚊子跑了,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是啊,是啊。”

一時間,牢房里還熱鬧了起來。

直到有獄卒進來敲打,眾人才冷靜下來。

漸漸的,四周逐漸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大部分人都睡著了。

劍七的鼾聲近在咫尺,響得很。

骯臟潮濕的牢房,即便是有艾草的熏陶,也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

褚星緊蹙著眉頭,一會兒看墻壁,一會兒看劍七、林云州,一會兒看身后的小窗戶。

她背靠著墻壁,挨著亱衡身邊坐,再也沒有蚊蟲來叮咬她了。

但是,牢房里難聞的氣味越來越大,讓人想忽略都難!

就在她困頓之際,腦袋忽的靠在了亱衡的肩上,登時一陣清香吸入鼻腔。

褚星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她發(fā)現(xiàn),亱衡的衣服,又或者是亱衡的體香越發(fā)的好聞。

甚至能將牢房里作嘔的氣息都掩蓋掉一樣。

于是她越靠越近,然后直接把腦袋安在了亱衡的肩上,鼻孔對著亱衡輕輕淺淺的呼吸著。

她的氣息打在亱衡的脖頸處,惹的亱衡一陣顫粟,就像是無數(shù)只螞蟻在他周身游走。

那種癢癢的感覺很明顯,卻怎么也抓不牢!

亱衡捂住自己的心口,又是那種心跳如雷,像是要跳出胸腔般的節(jié)奏。

亱衡霎時覺得自己的臉非常燙。

燙的他都覺得是不是生病發(fā)熱了?

還好牢房的夜晚很黑暗,沒人發(fā)現(xiàn)亱衡的臉已經(jīng)紅到了耳根子。

他故作鎮(zhèn)定地抬起手,推開褚星的腦門,命令似的口吻道:“你坐好!”

一股冰冰涼涼的手覆在她腦門,褚星抬手就拽住亱衡的手,不讓他推開自己,還過分的把腦袋靠在亱衡的肩膀上,附在他耳邊悄悄地求道:“小葉子,別說話,你身上好香啊,讓我聞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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