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若他日后恢復記憶,會不會怪咱們?”金田田又皺眉問道。
路小朵道:“我左右是救了他,帶他回來是一舉兩得,我相信他能夠理解,他若不是良善之人當初也不會救我。”
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金田田覺得她的話也有理,如此,唐征便在路小朵家住下。
所幸家里的房間夠用,唐征獨自住一間,路小朵則和金田田住一間。
路小朵放心不下唐征的傷勢,遂她跑去把吳全請來,給唐征看傷。
至于傷口的來歷,她只說是唐征上山打獵時受傷。
吳全來時聽說了,路小朵招回來一個上門女婿,眼下也不奇怪,直接幫唐征檢查。
唐征全程臉色緊繃,如臨大敵。
半晌,吳全開口,“他身上的傷已經開始愈合,只要好好休息不要沾水就沒有大礙,
至于這頭部。。。應是撞傷積血,但是我醫術淺薄,他的這種癥狀我從來沒有見過。”吳全默默搖頭。
路小朵暗嘆,不常見嗎?
前世的影視劇里,可是十個頭部受傷,九個失憶,一個失明。
吳全遂給唐征開了些促進刀傷愈合的藥,路小朵付完診費便讓他走了。
很快,唐征過人的身體素質便讓路小朵驚為天人。
他身上的那些刀傷不出幾日便愈合結痂,不再影響他的行動。
而他腦后的包也越來越小,直到完全吸收變平。
路小朵時不時便覺得緊張,總覺得他下一秒就會恢復記憶。
這日,早飯后。
路小朵端著虎子的吃食走到院里。
唐征瞧見,便亦步亦趨的跟著走了出來。
路小朵道:“你跟著我干嘛?”
只見,他的目光一會兒落在狗食上,一會兒落在虎子身上,但遲遲沒出聲。
路小朵再問,“有事?”
唐征搖搖頭。
路小朵有些喪失耐心,便不再理他而去喂虎子。
“嗯。。。”某人又嗯哼一聲。
剛走出兩步的路小朵停下步伐,遂望了他一眼,再大步走回他身邊,將食盆往他手里一塞。
“想要就說,扭捏什么。”
唐征笑了,他對著路小朵點點頭,“我想要。”
旋即,他越過她,歡歡喜喜的去喂虎子。
路小朵:“。。。”
嗯——希望鏟屎的時候,他也這么積極。
與此同時,唐征已經端著狗糧碗朝虎子走去。
突然,院子大門被“咚咚咚”的敲響,雷鳴似的炸耳。
路小朵的肩膀輕縮了下,看向亂晃的大門。
“誰啊?”路小朵揚聲問道。
唐征彼時走到門口,一手打開大門。
透過門縫看去,路小朵瞬間目光一凝。
“羅果?”
站在門口的赫然是羅九的兒子。
羅果似沒想到會先撞見唐征,他看著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唐征,陡然臉色一緊,腳下倒退數步。
“還真有個男人——小朵妹妹,他是誰?”羅果的臉上涌出慍怒,一手指著唐征鼻子問道。
羅果越看唐征,心里越堵得慌,那張小黑臉,轉眼就抽巴成風干土豆。
“先前就聽說你帶回來個男人,我還不信,小朵妹妹,你快些和我解釋清楚,我也許會原諒你。”他挽臂在胸道。
路小朵汗顏。
唐征默默念道:“小朵妹妹?”
他對這個稱呼產生了好奇,遂困惑的歪著頭看向路小朵。
路小朵兩手一攤,“我和他不熟。”
“哦。”唐征應聲,遂他一扭頭,繼續喂虎子去了。
喂狗是正事!
羅果氣得臉綠,“我倆都快成親了,還不熟?”
“你給我閉嘴。”路小朵快步沖到羅果跟前,嬌吼一聲。
“誰說和你成親了?你做夢呢?”她道。
羅果則始終盯著唐征,見他聽見自己的話后全無反應,羅果松了口氣。
看來不是情敵,但也不能讓他住在自己“媳婦”家,今天,一定得把他攆跑了。
羅果臉色稍微緩和,但仍然有種老子天下第一的不可一世。
他對著路小朵道:“啥叫做夢,我爹都同意讓我給你家做上門女婿了,我就是你男人,你就是我娘子,知道不!”
他越吼聲音越大,好像恨不得讓全村人聽見似的,同時,余光依然鎖定唐征的身影。
只見,唐征端著狗糧的手輕輕一顫。
他扭過頭,睨視羅果,而眉頭鎖成一團。
路小朵說過,自己是她的上門女婿,這黑猴子,為何也是她上門女婿?
世界上,突然出現一個和自己同樣身份的人,唐征卻一點不覺得有趣。
他的目光籠罩在路小朵身上,亦如此刻的虎子,死死盯著他手里的食盆。
路小朵在見到羅果出現的一刻,就料到他會說這樣的話。
她微勾嘴角,旋即,快步去把唐征拉回門口。
她藕節似的小胳膊輕輕環上唐征,笑容愈發燦爛。
對羅果道:“他才是我家的上門女婿,從今以后,你和你爹都少來這胡說八道,否則,我讓相公把你們打出村去。”
說著,她狠狠揮了揮自己那只雞蛋大的小拳頭。
唐征側目,看著那抓住自己手臂的小手,忽然眸光一潤。
“所以,他是假的?”唐征問。
路小朵重重的點頭。
當然,必然!
聞聲,唐征的手竟不自覺的,覆在路小朵的手背上。
路小朵感到手背一陣溫熱,她有些錯愕的望向唐征。
卻只對上一雙灼灼鳳眼,熠熠生輝。
她的心,猛然漏了一拍,忙別開臉,但耳廓卻陣陣發燙。
與此同時,羅果的腦袋上,已經燒起三丈大火,燒得他眼底猩紅。
他爹還說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慢慢培養感情,這下好,讓別人鉆了空子!
“你們,你們還敢當著我的面,眉來眼去。”他從牙縫里擠出話來。
遂他瞪視唐征,“你這個滿臉老鼠斑的丑男,憑什么和我搶娘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唐征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
他連自己爹是誰,都不知道。
“你、你。。。”羅果的眼珠子突出來,拳頭發出“咔咔”聲。
“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
話音未落,羅果已揮出一拳,直奔唐征的顏面。
路小朵大驚。
她方才說讓唐征把羅果打出村的話,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
“小。。。”
她的心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唐征卻已先一步握住了羅果的拳頭。
毫不費力。
路小朵長長的舒了口氣。
她都忘了,唐征可是能以一己之力,殺掉十幾個殺手的家伙。
雖然他腦子失憶,但肌肉記憶依然保存著。
唐征皺眉,盯著那只被自己攥住的黑拳“它很軟。”
很軟。。。
路小朵憋不住,笑出聲來。
羅果的黑臉透出無地自容的紅色,混在一起,像燒紅的鍋底。
他火冒三丈道:“你娘的,小爺我是怕硬起來,你扛不住。”
聞聲,唐征的五指開始收縮,越來越緊。
“啊啊啊啊,不行不行,好痛!”羅果慘叫連連。
好銷魂!
路小朵猛地把臉捂住,她靠在門板上,瘦小的身體不斷抽搐。
這年輕人。。。
不敢看啊,不敢看!
“路小朵,你還笑個屁,快讓他松手!”羅果大喊。
彼時,他的身體正漸漸向下滑去,看得出來,很痛苦。
路小朵眨眨眼,十分無辜,“誰讓你挑釁了,我都說了,我相公脾氣不好。”
“路小朵,你這是伙同奸夫,謀殺親夫!”
路小朵笑容一斂,小臉陰側側的能滴出水來。
她一字一頓,“你真的該死。”
羅果被她的表情震懾,連骨頭的鈍痛都輕了三分,他看著她,眼睛發直。
該死,她這干脆利落的模樣,更招人稀罕了!
唐征鳳眸一鋒。
咔咔!
骨裂聲響起。
羅果頓時雙膝一軟,砸在地上,“啊啊啊啊,得得得,算我說錯了,你先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