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果拍賣會就在五天之后,找人混進去喊高價,只要吉果賣不出去,就有她哭得時候。”
因為有謝子晉的出現,山野間的高端路線走得越來越順。
轉眼就到吉果拍賣會這一天。
拍賣會巳時才開始,眼下辰時剛開張,山野間已是門庭若市。
吉果是祥瑞,即便是買不起的,大家也想看看祥瑞之物究竟能賣出多高的價錢。
店中人擠人都快錯不開身。
“不管其他人喊價多少,咱幾個都要一直往上喊,然后想辦法溜走。”
“溜不走也無妨,只說自己沒錢,她也不能怎樣。”
“請柬都帶了?”
“帶了。”
人群里,三個不起眼的男人垂頭低語,旋即三人又散開在人群里,裝作不識。
“時辰差不多了,掌柜的,拍賣會還開不開始?”有人迫不及待的催促。
錢掌柜笑道:“我們的拍賣在樓上進行,請各位拿出請柬進入。”
一些百姓并不知有請柬,此刻大呼可惜。
“那位是泰和商號的掌柜,還是祥盛恒的東家?呦呦人太多都看不清了。”
“山野間夠厲害的,這請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那是當然,你以為祥瑞是窮光蛋能得到的?”
知道沒有請柬就無法進入,山野間的人群減少,許多人悻悻離開。
“我有請柬,憑什么不能進去。”
此時,在檢查請柬的樓梯口前,一個男人怒氣沉沉的與伙計對峙,正是方才那三男之一。
伙計解釋道:“您見諒,但咱今個有規定,但凡參加競拍的客人,都要驗資,只要攜帶銀票或現銀有一千兩,便可進入。”
男人橫眉冷喝,“你們之前可沒說這些,我不管那些,總之我拿了請柬就得放我進去。”
一聽驗資,人群里又站出一人。
“我們都沒有聽說要驗資的事情!”
路小朵聽見樓下吵鬧,自盈盈走了下來,男子的話正入了她的耳。
“諸位沒有帶資金的,想是沒有注意請柬的內容,上面寫得很清楚,拍賣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若沒帶銀子導致無法交易,只會給你我都徒增煩惱。”
見她現身,被攔住的男子神色一沉,端起架勢。
“怎地?區區幾個小錢,你以為爺兒付不起?”
只要把路小朵唬住,哪怕三人只能進去他一個就夠了。
他放在背后的手捻了個手勢,讓另外兩人見機行事。
路小朵笑盈盈道:“那不如您讓把錢送來,來得及。”
男人頓時啞言。
讓人送錢是不可能的。
“你看不起誰!分明是打我的臉,你們山野間就是這樣做生意的?沒見過這么囂張的人!”
他話畢,身后立刻有人跟著吵鬧起來。
路小朵心中暗暗冷笑。
此刻,她只覺得自己英明。
自然也不能放任他們鬧下去。
“我驗資就是為了保障大家的利益,免得有人要魚目混珠,或是進入后滿天喊價,自認沒有錯處。”
路小朵不疾不徐,小臉褪下三分稚嫩,神色干練。
“哼,我不信。”男子指尖一掃,略過一眾腰纏萬貫的客人,“你難道也驗他們的資?不過是看人下菜碟。”
話題一下從驗資的合理性轉移到她是否勢利眼。
這貨絕壁是故意來鬧事的。
“今日來的所有人在山野間都是貴客,但山野間也一視同仁,凡參加者,都要驗資。”路小朵道。
“切,誰會相信?!”
“有何不可信。”
眾人尋聲望去,皆是一驚。
“天啊,連薛家也被請來了,來得還是薛家二老爺,薛常貴。”
旁人入不得薛常貴的眼,只都給他讓開一條寬路。
男人見狀,眼底閃過喜色。
“我到要看看,你敢不敢驗他的資。”他冷嘲道。
豐通城誰人不知薛家的實力,薛家以茶商起手創百年基業,如今力量已滲透各行各業,富貴逼人。
路小朵朝著薛常貴走過去,只她沒說話,對方卻先對他拱手。
“薛某來遲,路姑娘莫怪。”
只一句話,在場所有人都猶如五雷轟頂,石化得透透的。
薛常貴何等尊貴,他一咳嗽,半個豐通城也要震三震。
但對路小朵,他竟然有一絲敬意?!
路小朵忙回禮,心底了然。
薛常貴敬她,是因為被唐征的茶技征服。
自那日品鑒會后,這老兒幾次登門找唐征學習討教。
死忠粉的狂熱,讓你不敢想象。
“薛伯父太客氣了。”路小朵道。
薛常貴點點頭,遂對身旁的小廝威嚴道:“還不把錢拿出來,沒點眼力見。”他依舊是通身氣派的薛常貴。
小廝自打嘴巴,忙將錢袋打開取出銀票。
他微舉起手,輕輕一捻,銀票就如扇面一樣打開。
“薛家就是財大氣粗,一出手,每張都是千兩的銀票。”眾人驚嘆。
薛常貴睥睨鬧事男子,冷誚的勾起唇角。
“我看路姑娘此舉甚好,若輕易放你這等人與我等并肩,反倒讓人不痛快。”
“薛二爺所言甚是,驗資的確有必要。”其他客人贊同道。
“有錢怕什么驗資,沒錢就別瞎摻和。”
男子無地自容,面對這些非富即貴之人,他根本沒有還嘴的資格。
路小朵微笑,“感謝諸位不介懷,樓上請。”
旋即,薛常貴拉著路小朵追問唐征的所在,他迫不及待道:“我前日得了罐正山茶王,十分金貴,就怕泡壞了,今日得請教一番。”
一說起茶,薛常貴的眼珠都發亮。
路小朵哭笑不得,“阿征就在樓上,我帶您去。”
“不如也帶我同去。”身后又傳來聲音。
謝子晉被八美人圍在當中,以免人多沖撞到他。
謝子晉道:“正山茶王,可遇不可求啊。”
“好,等拍賣會過后,咱一同品嘗。”
三人有說有笑的上樓。
“那人好大的排場,不知是何人,瞧著竟比薛常貴還氣派。”
“我聽說,他是京中人士,想必來頭不小。”
“京中貴人都來買吉果,看來這果子會賣出天價。”
待巳時一到,吉果拍賣會開始。
吉果的名聲在外已有不少時日,眾人并不陌生,但每每瞧見都忍不住感嘆一番。
“今日攏共拍賣三顆,第一顆起拍價一千兩,每次舉牌叫價最低一百兩,競拍現在開始。”
“一千兩。”立即有人喊出底價。
隨即,又有數人舉牌,短短幾息時間,價格就從一千兩一路高歌猛進,漲到兩千兩。
路小朵站在幕后聽著眾人競拍,笑得合不攏嘴。
當初袁縣令言一顆能賣一千兩時,她覺得不現實,如今一千兩卻成小數字。
主要是這群貴人的戰斗力,太猛了。
唐征側目盯著她,春風得意的小臉還有亮晶晶的眼神。。。她看自己時,也不曾這般專注。
他的手遂在路小朵胳膊上一觸一離,似不經意又遲遲不罷休。
路小朵感知,猛地抓過他的手,扯到面前輕輕一咬。
粉嘟嘟的小嘴今日摸了唇脂,在他的手背印上一個清晰的淺粉色唇印。
“老實點。”她輕皺眉頭,嬌嗔一聲。
唐征收回手,恍若至寶的盯著手背瞧了半晌。
小小的,粉嫩粉嫩的。。。以及柔軟,溫潤,甜美。。。
“能嘗嘗嗎?”這話脫口而出,唐征懵住。
自己說什么呢?!
但見路小朵并沒留意,他安心之余又有絲絲的落空感。
而路小朵的注意力早已經飛到拍賣臺上。
已經叫價到五千兩,喊價人是薛常貴,而其他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生出退卻之色。
畢竟才第一個,薛常貴看樣子志在必得,他們沒必要死磕。
等薛常貴得了一個,自不會再掙,后面的價格許會低些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