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組長悶不做聲的看向黃小丫,發現了站在黃小丫旁邊的李響,他愣了愣,沒吱聲,而是詢問黃小丫道:“小丫,你怎么看?”
黃小丫思索了片刻道:“首先,這407房間女詭的事我們房間內的所有知情人都不要向外說,以免引起更大的恐慌。”
“其次,可以不封整棟民宿公寓,不過在案子未破前最好派一名專業人士守在四樓走廊口,我看就由我來扮演這個守門員的角色好了。”
這無疑是一種最穩妥的辦法,照顧到了兩邊的利益。
唯一不好的事,就是黃小丫有些辛苦了。
人群中只聽不說的李響不由得暗暗瞥了黃小丫一眼,心想這丫頭工作能力如何尚不清楚,但這份責任心沒得說,對得起身上穿著的這身皮。
所有人都知道,其實還有一種處理辦法,那就是今晚直接將407房間中的隱患一舉解決掉,豈不是皆大歡喜?
不過這一點卻沒人提起,非不愿,而是不能。
李響全程扮演著只聽不說的角色,很快房間中的眾人達成了一致意見,就按照黃小丫的辦法來。
會議結束后,秦組長行色匆匆的離開了公寓,估計是偷偷過去做程文熙的思想工作,而黃小丫則留了下來,配合本地民警出去打印告示警戒語,同時準備一下今晚在四樓鐵門外守夜的裝備。
唯獨李響空閑下來。
他看了看聚在房間內沒有離開,小聲竊竊私語的三人,心中突然一動,為何不一魚兩吃?
反正他今晚要出手,一舉解決掉407房間中的隱患,既給黃小丫送了一樁業績,同時也幫房東兩口子消除了一樁隱患。
至少整棟公寓沒了被封的危險。
幫黃小丫屬于還黃老漢的人情,幫房東兩口子就說不去了,這個便宜不能讓他們白嫖。
別看房東兩口子剛才說的有多慘,有多無辜,顯然他們在這件事中是逃不脫責任的,其一對四樓看管不嚴,這四樓鬧鬼了這么久,這兩口子不會不知道。
其二在招租的過程中欺騙了一樓二樓三樓的租客,房租也沒比附近的其他公寓便宜半分。
再說了,這房東兩口子靠著收租每個月進項至少一兩萬,等今后拆遷又是一大筆進項,直接暴富。
至于房東兩口子的兒子兒媳是不是在外打工還債,你最好別信,在外面享受生活八成是真。
懂的都懂,一棟樓真正貴的其實是地價,而不是什么建筑成本和裝修成本。
從對方將本地村委會的人叫過來幫腔就代表了對方的隱藏實力,以及內心中的心虛。
在李響眼中,他是來城市生活的外來者,底層打工仔,而房東兩口子屬于包租婆和包租公,是資本家。
沒有底層打工仔幫資本家省錢的道理。
李響思索了片刻,起身來到房門口,敲了敲門框,咚咚咚的聲音打斷了里面三人的密謀。
夾克男子不客氣的問道:“你有什么事?”
李響咧嘴一笑,“我有一筆一萬八的大生意要和你們聊一聊,我問你們,想不想徹底將407房間中的隱患解決掉?”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疑惑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響見對方被自己說動,進門反手關上房門,掏出煙給兩名男子發了一根,坐在凳子上緩緩道,“剛才兩名警察去過407房間,顯然結果并不是太理想,也就是說,這房間中的麻煩有點大,短時間內估計解決不了,你總不能讓人家女警每晚在四樓上面守著吧?”
“我估計,人家也堅持不了幾天,到時候,這公寓樓說不得會被封掉,亦或者換你們三人中的其中之一去四樓樓梯口守著。”
“我尋思為何不一勞永逸將407房間中的麻煩解決掉,只是這樣的話需要你們花點錢,也不貴,就一萬八,絕對物超所值。”
幾人總算明白了李響的用意。
房東老頭試探道:“你是說你有辦法將407房間中的麻煩解決掉?”
李響點了點頭道:“我當然不能,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能,請人家跑一趟是要花錢的,一萬八的要價也不算高,你請清風觀的知客過來做一場法事也要花這么多錢,還不一定管用。”
房東老頭繼續道:“我們之前也請過人,就是清風觀的知客,錢花了,但問題并沒有解決,后來他還繼續向我們兜售什么三萬八和八萬八的高功套餐,我尋思這要是繼續搞下去可是一個無底洞,并不是我們將四樓的事扔著不管。”
“你只要保證你請過來的人能將407房間中的問題解決掉,這一萬八我們愿意花,花的心甘情愿。”
李響神色古怪道:“你請過來做法事的法師是不是三十來歲,男性,賣相很好,叫李有才?”
房東兩口子連連點頭道:“就是這位法師。”
李響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句,這鋪蓋,頂著清風觀知客的身份到處忽悠,不用說這一萬八肯定是對方私人賺的外快,不用向清風觀上繳的那種。
幾人見李響一時間不吱聲,夾克男子帶著疑惑追問道:“你能保證將407房間中的女詭解決掉?”
李響斬釘截鐵的回道:“能。”
“如何保證?之前我叔我姨請的那名清風觀知客李有才也曾誓言旦旦的保證過。”
李響嘴巴歪了歪,站起來道:“很簡單,等我解決問題后你們再付錢,這筆錢我相信你們也不敢黑掉。”
“至于如何印證我說的話……明天,你們將407房間中的鑰匙給我,我親自搬進去住,這總可以了吧?不過你們別收我房租就行。”
幾人見李響說的如此爽快,一時間再無疑慮。
“行,就按照小兄弟說的辦,你放心,只要你請過來的老師傅能幫我們解決掉麻煩,這一萬八我們絕對花的心甘情愿,而且還會給你一筆介紹費。”
交易談妥后,李響心情愉悅的出了房間。
他回到三樓將自己的涼席拿出來,又找房東借了一把掃帚,獨自一人來到四樓鐵門口,將地面打掃一遍,最后將涼席鋪在地上,拿著手機靠著墻壁開始刷新聞。
刷了一會仍舊沒見黃小丫回來,一時間等得無聊,李響緩緩推開鐵門,發現這四樓的走廊倒是顯得很空曠安靜,正好用來修煉十八玄功。
這次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半個小時的時間,李響一口氣擺完了前面九個姿勢,正捏住鐵門的門框開始擺第十個姿勢時,樓梯口響起了黃小丫的腳步聲。
李響憋著氣,臉漲得通紅,并沒有放棄。
那腳步聲來到四樓樓梯拐角處時停住了,顯然也看見了李響。
若李響此刻抬起頭,一定能發現此時的黃小丫一手抱著一個鋪蓋,另一手捂著嘴唇,雙目圓瞪一副見了詭的驚訝摸樣。
這尼瑪是人嗎?
簡直是違背了物理常識啊。
黃小丫知道李響現在肯定在要緊關頭,足足在樓梯口等了三分鐘,直到李響大聲喘著氣癱坐在走廊上。
她一時間覺得李響并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種大膽冒失的精神小伙。
對方身上肯定藏著一些她所不知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