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陽光照進巧兒的臉上,她醒過來,下意識的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
坐起身,昨夜的枕頭太硬了,硌得脖子很疼,她扶著脖子揉了揉,不經(jīng)意瞥見身邊的墊子,納悶的問:“周明澤的衣服怎么會在這兒?”
眼睛順著衣服向上看去,周明澤躺在她的身側(cè),睡的很沉,她下意識的起身離開墊子。
怎么回事?他昨天沒回房去?他…他現(xiàn)在多大了?該不會記憶都回來了吧?如果他一會兒醒了不會誤會吧,
不行,她得離他遠點,免得他又使什么壞注意害她,慌慌張張的跑出屋子,一路來到后院打水洗臉,早上的太陽很好,雖然空氣很潮濕,但陽光暖和。
她偷偷檢查自己的衣服,還好昨天什么都沒發(fā)生,否則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洗好了臉又對著花園里的池水梳好了頭發(fā),她才大搖大擺的回了房間,想著換一身衣服去吃飯,剛推開門就見他坐在墊子上,像剛起來的樣子。
巧兒:“我進來拿衣服。”
周明澤:“你跟我二姐簽的什么契,奴契?”
巧兒來到里屋打開柜門,翻找自己的衣服,今天穿哪件好呢?一會兒她想去后院看看,順便看看還有什么果子樹,門前的李子樹上的果子都被她吃完了。
“好像是吧。”
周明澤:“可我二姐說,根本沒有簽契約。”
巧兒找到一件紫色的衣裙,對著梳妝鏡比了比很配今天的發(fā)樣,“是嗎?那我簽的是什么?”
周明澤從外屋進來,“如今我病好了,你想要什么賞賜?”
巧兒來到屏風后面,“你不準偷看啊。”
周明澤:“不如這樣,我賞你些銀子,再送些珠寶,你說怎么樣?”
巧兒穿好衣服,隨口說:“不用了,我的錢夠花了,等哪天你娶了新媳婦,將我扔出去我也能好好的活一輩子。”
她穿好衣服,從屏風后走出來,周明澤已經(jīng)不在屋里了。
巧兒拎著她的小筐來到飯廳,周明澤坐在那里吃飯,見她進來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吃好了飯,拎著小筐便在院子里來回走,好不容易見到個果子樹,卻怎么也夠不到,看著又大又紅的果子,她決定爬上去,順著樹枝爬到樹頂,果子居然不好吃,又苦又澀,仍了果子慢慢下了樹,卻聽到周明澤的聲音,“這么貪吃,不怕毒死你?”
巧兒回頭,周明澤一身白衣站在陽光下,一身的白光,她忽然想起來,她好像在哪里見過他:“你…你是不是去過商州?”
她終于知道三年前在商州許家的后山看到的是什么了,是站在陽光下的人,不是什么神仙。
周明澤點頭,“去過,還看到了喜歡摘果子的人。”
巧兒一陣興奮,“那你,你見過我對嗎?那個人真的是你!”
周明澤:“為什么不能是我?”
巧兒嘴角高興,“原來我們?nèi)昵熬鸵娺^,我就說我看見了神仙,沒想到竟是你。”
她高興的語無倫次,
周明澤看著她,“你那時是許家大夫人的貼身丫鬟,”
巧兒向他走了幾步,細細的看著他,可轉(zhuǎn)瞬眼神便落寞,“真是命運弄人,我如今成了你的喜娘。”
他眼神盯著她,一瞬不瞬,
巧兒回身去拿小筐,“這里的果子不好吃,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說來,她確實高興能解開她三年之間的疑惑,可是,今非昔比,三年前她以為自己遇到了神仙,一直想著再與他相遇,可如今相遇了,她反而覺得太過可笑。
她知道自己與他的地位懸殊,他不可能喜歡自己,也不準她自己喜歡他,
逛了大半天,這周家不比許家的后山,沒有那么多果子樹,
晃悠到鼓樓后面的溫泉,上次來的時候,她就沒敢進去泡,如今四下無人,她也可以試一試,脫了衣服,伸手只剩下肚兜和里褲,泡在溫泉里,身體瞬間放松。
正在她享受溫泉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又聽到了周明澤的聲音,“你是跟著我來的嗎?”
巧兒瞬間清醒,她四下看去卻什么也沒看到,眼前只有一團團迷霧。
過了一會,他的聲音又起,“就說你心思不單純,”
她立馬直起身子,“誰!誰在哪兒。”
周明澤:“還裝,你一直都在裝!”
他的聲音近了,她這才看清在迷霧中,他若隱若現(xiàn)的身子,
她立馬從溫泉里出來,“我不知道你也在這兒,我不是故意來這里洗澡的。”
他:“又在編。”
巧兒拾起地上的衣服,來不及穿便往出跑,“我沒有說謊,我只是摘果子累了,一身臭汗,想來洗洗澡,以后不來就是了。”
她一路小跑出鼓樓,來到庭院里,可他卻還是不依不饒,不知用了什么功夫居然落在了她身前,“既然你這么想接近我,你可以直說。”
巧兒向后退了兩步,他卻緊緊逼近,無奈的她將衣服仍在他臉上,轉(zhuǎn)身便跑,“我都承認錯誤了,你還想怎么樣?”
逃跑時被石頭絆倒,回身他卻在冷笑,“呦,怎么不跑了,沒想到你居然也學(xué)會欲擒故縱的游戲。”
巧兒抓起石頭向他砸去,
隨之而來是他一聲慘叫:“啊!”
她慌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石頭打中了他的頭,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臉,她下意識的逃跑,上回她打了他一耳光,她被扇了好幾個嘴巴,這次怕是死定了,不行她不能留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