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對簿公堂
- 求仙,我靠子女登峰造極
- 申歸雁
- 2114字
- 2023-11-23 22:13:31
姬詩阮拿著火折子,將那字據收條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這筆被當掉的嫁妝并不是小數,價格比市面上的還要低一些,足以見得那張柳氏忙著脫手,早早的便對丈夫和婆母起了殺心。
有了這些東西,至少有翻案的可能了。
她將賬本恢復原樣,字據揣進懷里,輕輕的閉上門。
夜色中,少女眸中的鋒銳殺意一閃而過。
張柳氏只是個小角色而已,真正該死的,是黑石幫。
天還未亮,整座村鎮還沉寂在鴉黑的天幕中,不遠處天邊隱約泛起淺淡的青黛色,紅日掙扎在厚重云層中還未露面。
姬元從噩夢中驚醒。
他煩悶的起身穿了衣裳,心口一片冰涼沉重,只覺額頭已是冷汗涔涔。
他做了一夜的噩夢。
睡意蒙眬間,天幕上掛著星光,他睜開眼隱約看見一道黑色人影立在跟前。
驚醒后,他從榻上坐起,詢問時才看清原來是姬光甫,他穿著雪白的囚衣,瘦的皮包骨頭,血跡湮沒了那片森冷的雪白,觸目驚心。
他背著光站在窗外,語氣如常的交代了好些事情,都是家里的瑣碎,被打斷后也只是笑了笑。
最后瞧著他半晌,姬光甫忽然說自己時候到了。
什么叫時候到了?你要去哪兒?!
姬元在夢里大聲喊他的名字,卻只在一片光影中望見姬光甫單薄寬大的衣領下,是露出了森然白骨的身體。
姬元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下意識回頭去看,他站在昨夜夢見那扇窗前,心如擂鼓。
還好,沒有姬光甫,他也還沒有走。
那夢是如此的真實,難免讓姬元思及己身,明日就是衙門對姬光甫此案升堂判案的時候了。
想到這兒,姬元猛地站起身來,急忙出了門。
不能坐以待斃,但凡有一點可能他都不會放棄他弟弟姬光甫。
他原想請訟師,但幾次登門,那些訟師一聽是姬光甫的案子,紛紛閉門不出。
白跑了幾趟,姬元忽地想起一位厲害的訟師,只是不一定能請到,最后還是咬了咬牙上門去試試。
鎮上有位有名的訟師姓曹,多年來手上的案子勝率極高,名聲很大,頗得百姓們敬重,但花錢請他的價錢也比其他訟師高。
沒成想這位曹訟師竟然真就接了這案子。
姬元花了大價錢請了這位曹訟師,準備明日在公堂上能幫到一二。
然而進了門,曹訟師同他一桌喝茶,卻也只是搖了搖頭。
“姬二爺這案子現在基本已經被定下了罪名,若非有能讓事情反轉的證據,只怕是尋??谏嚯y以抵擋我朝律令?!?
殺人償命,姬光甫被狀告害了兩人性命,還奸污婦女奪人錢財,罪不可恕,按照律令,是要問斬的。
姬元手指一顫,滾燙的茶水便傾倒在了手上。
他顧不得手背的紅腫,失魂落魄:“我兄弟絕不是那樣的人!”
曹訟師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他對姬家兩兄弟早有耳聞,也曾打過交道,知道這兩兄弟品性不錯,斷然做不出那樣的事來。
接下委托也只是不忍姬元失望罷了。
只是人證物證俱在,姬光甫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逃不掉了。
姬元一咬舌尖,強迫自己清醒下來,重新端了茶盞,半盞冒著熱氣的茶水下肚,驅散了滿身寒意。
他的神色已經鎮靜了下來。
姬元對著曹訟師一拱手,鄭重道:“但總是要一試的,勞煩曹先生為我兄弟奔走一趟了?!?
曹訟師本就有幫忙之意,便順勢答應了下來。
姬元回了家,一路上腦海中都在想著這事。
他雖然不通律法,但也知道想要翻案必得有準確的有力證據,若只是嘴上的猜測,在公堂上是沒有半分勝算的。
事情好像已經走到了死胡同里。
姬元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院中的臺階上,仰頭看見天上高懸的烈陽,忽地靈光一閃。
他上輩子走得太早,對身后事一無所知,但姬詩阮卻是實實在在過了一世重生而來的。
前世發生過的事情她應當會清楚,肯定也知道這個檔口姬光甫會出事,難怪這兩天她老往外跑,也許是為了姬光甫的事情在奔波?
她能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嗎?
姬元臉上的挫敗已經散去了大半,正起身準備去找姬詩阮,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來人樣貌清麗,渾身帶著霜寒的冷意,滿身風塵仆仆,進門看見姬元也是一愣。
姬元沒問她去哪兒了,只是關切道:“可遇到什么危險了?”
此話一出,姬詩阮便也明白姬元這是猜到了大半,便也坦蕩直白,沒有半分遮掩。
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帶著可靠的安穩,壓低聲音。
“已經找到翻案的證據了,爹爹切勿著急?!?
姬元心中一陣暖流,將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沒有表露,伸手摸了摸姬詩阮的頭發。
“詩阮長大了,只是出門在外需得再小心些,別傷了自己。”
姬元是個非常寵愛孩子的人,對乖巧懂事的長女姬詩阮更是多有縱容,并不將她拘泥于閨閣之中等著嫁人。
姬詩阮點了點頭。
未免姬元擔心,她斷然不能說自己去了黑石幫,不過他知道此事有轉機就已經足夠了。
心里的大石頭落地了,這時間也就過的格外快,第三日便是對簿公堂的日子,姬元起了個大早。
姬明月和姬平安年紀還小,怕他們受驚,便讓姬詩阮留在了家中照顧他們。姬元獨自一人前往。
姬光甫的事情在鎮上鬧得很大,因此在衙門外等著看的人也站滿了,百姓們摩肩接踵,議論紛紛。
姬元站在最前方。
縣令端坐于高堂上,精神奕奕,官帽下是一張威嚴的臉,鷹鉤鼻幾乎將這張臉上的所有仁慈遮蓋下去,只剩下令人畏懼的銳利。
明鏡高堂下,衙役站在兩邊,威嚴公正,讓所有人不自覺肅然而立。
“帶死者遺孀張柳氏!”
從堂外上前來的張柳氏一身素衣白花,身姿如弱風拂柳,娉娉裊裊,臉上猶帶淚痕,端的是遺孀悲戚的孱弱。
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光朦朧,聲音哽咽,像是提起都心痛。
“大人,這是我被賊人殘殺的夫君和婆母,那日賊人闖入,借著查案之事將民婦欺騙,誰成想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還侮辱了民婦……”
張柳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