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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一樂拉面

這一天里鳴人找了很多地方,一開始他去了醫院,醫院的護士們說帆夏醒來就不見了。他又去了宇智波家,把守的暗部說帆夏來過又離開了。他甚至去過南賀川,因為擔心說不定帆夏會投河自盡。

直到剛剛那一刻看見她的背影,心里那股緊張勁忽然就松了不少,像是一塊吊在懸崖上的石頭花了很久終于落地,覺得她還好好的活著真是太好了。

他說不上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這么想,以他和帆夏之間的關系,本來也不至于這么在意她的事,兩個互相不待見的人之間沒有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可在聽到宇智波家滅門,只剩下帆夏一個人的時候,鳴人的心里仿佛有某個地方被觸動了,他是吃過那種孤獨滋味的人,痛苦過,難受過,也有憎恨過這個對他不公的世界。但最終他還是走了出來,堅強地用自己的方式活著。

因為自己知道那有多難過,就不希望別人也有和自己一樣的遭遇。

“……你還好嗎?”鳴人猶豫了一會兒,向著帆夏伸出手,想要拉她起來。

他從來沒見過帆夏這么狼狽的樣子,還記得昨天她出現的時候,眉宇間都寫滿了宇智波家的驕傲。但現在這個坐在水中的女孩渾身泥濘,那條白色的裙子像是被完全染成了黑色,黏在臉上的額發根本沒有整理過,毛線團一樣胡亂地纏在一起,說她是乞丐都毫不過分。

大概忍者學校里的同學們也沒法想象這個人會是帆夏,他們的記憶里和鳴人一樣,留下來的都是冷漠的眼神和傲氣的神色,這也許是她一生中最糟糕的時刻,偏偏看到這一幕的也是對她來說最糟糕的人。

“你是來……嘲笑我的嗎?”帆夏嘶啞地笑了起來,可她笑的那么難聽,就像哭號。

她不知道鳴人出現在這里的理由,在她看來彼此之間也沒什么交集,硬要說的話大概是帆夏無論在什么時候,面對鳴人的挑戰都會毫不留情地把他放到,狠狠地羞辱他是個吊車尾。

在這種關系之下的交情當然不會好到哪去,尤其還是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她面前。她很想揮一拳把那張該死的臉打進水里,可是她做不到,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的身體還在這,里面那個名為宇智波帆夏的靈魂,似乎早已經隨著昨夜的噩夢死去。

“我只是想來……”鳴人斟酌著用詞,他很清楚那是種什么感覺,哪怕現在帆夏跳起來要掐死他,他也不會反抗的,“看看你。”

“我很好,用不著你來關心,謝謝。”帆夏自己從水中站了起來,她渾身上下唯有臉是白凈透明的。

宇智波家族已經不在了,她就是唯一的宇智波族人,直到這種時候她的心里依然有著屬于自己的驕傲和自尊心,她不允許自己在她最討厭的鳴人面前露出最難堪的模樣。

又來了,總是這種冷漠的表情,鳴人最討厭的就是帆夏這樣看別人,好像她就是不可一世,她什么都是對的。別犟了啊混蛋,難過的話就大聲哭出來好了,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怎么看待,那樣才會真正好受一些的。

鳴人挺直身子,擋在帆夏面前,那種態度擺明了不會輕易放過她。

“讓開,不然就揍死你。”帆夏冷冷地說,撥開了鳴人手里的雨傘,兩個人同時暴露在風雨之中,他們交匯的眼神就像一對不共戴天的仇人,都是那么兇狠那么倔強,咬牙切齒。

“要是做得到的話,那就來啊!”鳴人耿直了脖子,大聲說,他隨手就把帶來的傘丟了,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又像是攔路的猛虎。

沒有絲毫猶豫,帆夏揚起拳頭,她的憤怒和悲傷需要一個地方發泄,鳴人這種舉動無疑是在點燃她的怒火,于是乎這一拳就格外沉重,鳴人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被攻城錘砸了一下,靈魂隨之飛出體外飄向夜空。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這一拳還是超出了鳴人的承受能力,要是放在以前他說不定就被直接打趴下了,但這一次,他愣是咬著牙把這份痛苦咽了回去,腳步沒有挪動一下,像是焊死在這里的一尊雕塑,無論如何都要屹立在風雨中。

帆夏愣住了,她對自己的力道是有自信的,鳴人以前那么多次跟她交手,沒有哪次能夠接得住,可今天這一記重拳她似乎失去了應該有的力量,鳴人根本無所畏懼。

“我說了你做不到的!”鳴人緊要牙關,像以前他找帆夏的麻煩那樣笑的賤不兮兮。

那樣的笑容在帆夏眼里比什么都可惡,兇惡的火焰像是要把她焚燒殆盡,她壓不住了,這一整天來的所有負面情緒都順著血脈流往全身,她一拳又一拳地猛捶鳴人胸口,要把自己的痛苦全都傾瀉在他身上。

可就連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她的每一拳都不如上一拳有力,只是單純地重復著那樣毫無章法的攻擊,發泄自己的不滿,像個發了瘋的孩子,每一拳都在啼哭。鳴人能夠承受第一拳,對后面的當然也就沒太大問題,他坦然變成了一棵不會說話的大樹,任憑帆夏怒錘。

最后帆夏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力量都隨著淚水夾雜在雨中一起消散,身體前所未有的沉重,可心里還是不甘心,就用腦袋去撞鳴人,要把這個該死的,擋在他面前的討厭鬼趕走。

鳴人終究沒有后退一步,頭槌什么的,不過是精疲力盡之后的掙扎罷了。

“為什么……為什么啊!!!”她嘶聲咆哮,像是在問鳴人,又像是在問她自己。

淚珠大顆大顆的滴落,她不敢抬頭,因為那樣就會被看到,所以她只能保持著用頭頂住鳴人的那個姿勢,這樣眼淚就會變成雨中的一部分,沒有人可以嘲笑她的悲傷。

她被緊緊地摟住了,那股巨大的力量讓她幾乎窒息,哭泣的聲音瞬間卡在喉嚨里,變成了低低的嗚咽。

“因為我知道。”鳴人說,他拉住帆夏的手腕,“我知道這是什么感覺,這種時候我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的,跟我走。”

他拉著帆夏,不由分說地邁開步伐,像是要帶她去某個地方。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帆夏想起了自己的哥哥,每次要去哪里的時候鼬都是這樣拉著她,她總是只能看到哥哥的背影,看不清他的臉,但她很滿足,總會哼著輕輕的歌。

“放開我!”帆夏害怕地想要逃走,像是離群飛雁的哀鳴,她不愿再想起任何有關鼬的事,那樣只會讓她更加難過。

但鳴人好像沒聽見一樣,越走越快,也不顧及帆夏的步幅根本追不上他,帆夏根本就像是被他拖著小跑起來,走的跌跌撞撞。

她猛地一口咬住鳴人的手指,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夠反抗的方式了,根本沒有一點力氣掙脫,唯有把希望寄托在這種方法上。

鳴人吃痛,緊握帆夏的手只是稍微松懈了那么一瞬間,反而用上更大的力量,像是不允許她逃走。她只能放棄了,如同一只被束縛的提線木偶,只能任憑擺布,她從來沒想過這個總是被他隨意打趴的家伙,會有連她也沒辦法反抗的力氣。

大雨瓢潑似地下,長街上的燈一盞盞地熄滅,這種凄風苦雨的天氣里,每個人都在急著往家里趕,是沒什么人愿意在外面長留的。

但在木葉,有一個地方會例外,店鋪外的燈籠罩上寫著一樂,垂下來的布幌子把外面與店中的世界隔絕開來。這盞燈總會在很晚的時候才會熄滅,老板說過,餐館就該是給大家溫暖的地方,如果天氣很差,那就更應該開著,唯有這種時候客人才會舍得多待一會兒,能有人享受他的拉面,就是他最大的快樂。

“大叔,我要兩碗豚骨拉面,特大份加料!”鳴人揭開布幌子,外面的風雨立刻吹了進來,又隨著放下的布幌子被隔絕開來。

“嗨喲!”

一樂拉面的老板年紀不小了,穿著拉面師傅招牌式的白麻工服,額頭上系著的白色毛巾寫有自家的招牌,一樂。他最大的特點就是那渾厚有力的應答聲,在鳴人看來沒有什么聲音比老板的一聲嗨喲更讓他心曠神怡,因為這聲音意味著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碗熱氣騰騰的拉面放在他面前。

“鳴人你今天還帶了朋友來!”菖蒲正在收拾上一波客人留下的碗筷,詫異地看了一眼鳴人身后的帆夏,在她的印象里,鳴人只和他的老師一起來過店里,從來沒帶過自己的朋友。

菖蒲是老板的女兒,一直都在店里幫忙,她的笑容是一樂拉面最棒的風景,因為她經常會給鳴人的碗里多加幾片鳴門卷,也算是鳴人為數不多能稱得上是朋友的人之一。

“嗯,是我的朋友!老板一定要讓她吃到好哦!”鳴人很有朝氣地大笑著,把他身后的帆夏拉到旁邊的座位上。帆夏其實并沒有躲,只是單純被鳴人拽著才能走過來。

這就是他一定要帶自己來的地方么?帆夏沒什么精神地打量周圍,這家店應該有些年頭了,桌椅上都留下了淡淡的陳年油漬,泛著隱約的光,墻面有些地方能看到些許剝落的墻皮,那些擺在島臺上的筷子筒也像是用了很久的,什么都透著一股廉價味兒。

真是個和鳴人的風格很相稱的店,這種地方要是放在以前,是很難進入帆夏的眼里的,她的食譜基本都集中在家里,媽媽在廚藝方面相當精湛,她也沒有什么在外面吃飯的理由。一樂拉面也許在村子里存在了很久,但她從來沒來過。

老板和菖蒲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有些驚訝于這個女孩的模樣,看上去就像鳴人從垃圾場里撿來的。

菖蒲招了招手,把鳴人叫到一邊,附耳低聲問:“她是你的什么人?朋友?同學?怎么會這么臟。”

在確定這個距離帆夏聽不見以后,鳴人才跟菖蒲咬耳朵:“她叫帆夏,宇智波家的那個帆夏。”

這個名字一出來,什么都不用多說了,菖蒲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兩個人的表情都有點沉重,宇智波家的事在這一天里已經傳遍了村子,雖然聽上去有些遙遠,但現在親身的經歷者就坐在他們面前,無言地證實了悲劇的一切真實。

老板卷起袖子,把兩個大面團投入湯鍋里,鳴人要的是兩碗特大份,但就算是這樣,這面團用的也太多了。

他無意為今晚的這兩份拉面收費,鳴人這些年里一直都是一樂的忠實食客,他身上的事情老板和菖蒲也都是知道的,背地里很多人都會叫他妖狐之子。當年妖狐入侵的時候,這家一樂拉面店其實也被摧毀過。

但老板是個天生心善的人,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出于對鳴人的照顧,老板總是給鳴人特別加料還不收費,他覺得這個孩子也是很可憐的,妖狐不妖狐都與他無關。

如今可憐的孩子還沒有長大,卻帶來了另一個同樣可憐的孩子,他們都是失去了父母的人。在忍者的世界里孤兒一直都不是什么新鮮的話題,也是出于這種危險老板才沒有允許菖蒲去當女忍者,一直在木葉經營著這家一樂拉面。

老板嘆了口氣,守著煮面的大鍋,在等待的時間里,他一直都刻意回避了直視帆夏,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去看。

帆夏坐在鳴人身邊,低頭看著能反光的木桌,如果忽略她身上那些污穢的痕跡,其實也能看出來這個女孩原本應該是挺漂亮的。但似乎這世界總是這樣的不公平,給了你什么特殊的待遇,就要拿走你另一些珍貴的東西。來自宇智波家的她以前應該過著相當優渥的生活,但現在一切都不屬于她了。

這樣想來她能和鳴人成為朋友也是件不錯的事,兩個人都有著類似的經歷,也許能夠理解彼此,應當算是不幸中的唯一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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