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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與我合作

這一句話,果然讓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蘇心娩的身上,卻...

滿是譏笑!

這可真是有意思了,蘇心娩摔在地上殿下視而不見,卻是對蘇輕默噓寒問暖,莫非...

呵,也是,容貌和身份不及也就罷了,偏偏蘇心娩還自作聰明,竟向青樓女子…

殿下不怒,那才是怪了!

見眾人都看笑話似的看著自己,蘇心娩氣的牙齒都在發(fā)顫,她強忍著怒氣,委屈道:“殿下,是大姐姐...”

誰知,話未說完,寧禮琛便說道:“母后,今日是要賞什么花?”

若非蘇遠鶴乃百官之首,父皇頗為信任,寧禮琛現(xiàn)在都恨不得一掌拍死蘇心娩!

若不是蘇心娩做出那等下作之事,他與裴府的關系,又如何會變的這般進退兩難?

他又如何會顏面盡失?

他眼下對蘇心娩,可謂是厭惡至極!

而蘇心娩卻并不明白。

她震驚的看向?qū)幎Y琛,滿眼的不可置信。

殿下沒有護著她!

甚至...都沒有理會她!?

為什么!為什么啊!

殿下難道當真相信初霜兒的話?

殿下難道當真以為,自己會做出這般荒唐之事?!

殿下怎會不信自己啊!

不可能的!

難道...

蘇心娩猛然看向蘇輕默!

對了!

是因為這個賤人!

自從蘇輕默回來,殿下待自己就大不如前了!

蘇輕默!都是因為你!

蘇心娩忍著恨意和委屈站了起來,垂頭掩飾著那通紅的眼眶,衣袖中的手死死攥著,才忍住不落下淚來。

皇后見到寧禮琛走來,滿眼的慈愛與笑意。

寧禮琛是當朝太子,是她的驕傲,也是她在這深宮之中,權柄的保障。

“琛兒倒是提醒了本宮”,皇后笑道:“本宮今日叫你們來,是想讓你們看看這御花園內(nèi)盛放的蝴蝶蘭,都去瞧瞧吧,一會子御膳房會送來點心,大家用了膳在離開”。

說完便與寧禮琛一同向外走去了,顯然,是有事商議。

眾人見此齊聲道:“謝皇后娘娘,謝太子殿下”。

寧可瑤并未跟過去,而是拉著蘇輕默向一旁走去,緊張兮兮道:“默兒,這些年你過的可好?我聽說夏夫人待你如親女一般,可是真的?你可有受苦?有沒有想起過我?”

蘇輕默一一聽著,也不做聲,待寧可瑤一連串問完,才打趣道:“四公主問了半天,其實想問的,可是這最后一句?”

寧可瑤嘻嘻一笑,晃著蘇輕默的手臂,低聲道:“默兒,我可想你了”。

蘇輕默垂眸掩飾住情緒,并未做聲。

這五年來,她自然也是十分想念寧可瑤的。

“對了默兒”,寧可瑤說道:“我瞧著皇兄那意思,想來...是有意立你為妃啊!”

她皇兄是終于開竅了,知道默兒比那虛偽的蘇心娩強多了,這是要…

吃回頭草了呢!

她撇嘴道:“默兒,我告訴你啊,你可不能輕易饒他,你失蹤時,他就沒有一絲傷心可言,竟還與那蘇心娩攪在了一起,真是蠢笨如豬!”

寧可瑤自顧自說著,卻聽見蘇輕默打斷道:“四公主!”

寧可瑤疑惑的看向蘇輕默,卻聽見她一字一句道:“瑤兒,我不會嫁給寧禮琛!”

寧可瑤驚訝的看著蘇輕默,嘴巴都未合上,就那般愣在了原地。

“從前,我在蘇府過的并不如意,名聲更是狼藉,因這太子妃的名頭,大小委屈受了不少,譏笑諷刺受了不少,可偌大個京城,我能依靠的,除了沈府,便,只有你了!”

蘇輕默說的風輕云淡,可她受過多少委屈,寧可瑤最是清楚的,而蘇輕默說,她的依靠除了沈府便是自己,的確沒錯!

而身為她的未婚夫婿,那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做過什么?

寧可瑤突然想起,五年前蘇輕默失蹤,她立刻派人尋找,不到半日,蘇府卻傳來了蘇輕默已死的消息。

她自然不信!

未見尸首,怎能下定論?

她瘋了一般的跑去求太子皇兄,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只求皇兄能派人繼續(xù)尋找,她的暗衛(wèi),她的能力,自然不及遍布燕寧的太子皇兄。

可她哭喊了幾個時辰,甚至不惜下跪,也只換來皇兄冷冷的一句:“蘇輕默已經(jīng)死了,你做這些只是徒勞,與其因為一個外人失了骨氣,倒不若多替本殿與母后想想!”

她知道,皇兄一直想將她嫁給輔國大將軍徐勇,為他鋪路。

死心的她只好又去求母后,可結果也是一樣,他們根本不愿分出一點心思去尋找默兒。

許久,寧可瑤看著蘇輕默,堅定道:“默兒,我支持你!”

這樣的夫婿,換做是她,她也不要!

蘇輕默笑了,而后突然想起什么,問道:“對了,和親一事....”

這和親一事…

本就是她一手策劃!

無論寧可瑤想不想嫁入北祈,她都會如寧可瑤的心意,這便是...

她唯一能為瑤兒做的了。

誰知,寧可瑤卻是說道:“提起此事本公主便有氣,皇兄日日派人監(jiān)督我練劍,氣死我了!”

“練劍?”蘇輕默疑惑道。

“還不是知道我琴棋書畫樣樣不行,皇兄便讓我在北祈使臣面前舞劍唱曲,贊北祈江山!說什么這是出奇制勝!”寧可瑤生氣道。

原來如此!

蘇輕默聽后一笑,讓瑤兒琴棋書畫,當真是比要了她的命都難。

“你不想嫁入北祈么?”蘇輕默疑惑道。

寧可瑤狠狠搖頭:“我便是死也不會嫁入北祈的!”

蘇輕默有些驚訝:“北祈不同于燕寧,泱泱大國,國富民強,北祈新帝雖然年輕,卻是個重情重義,一心為民,不可多得的好皇帝,你嫁入北祈皇室,難道不比留在燕寧更好么?”

方才皇后對待寧可瑤與對待寧禮琛的態(tài)度,稍微心思細膩之人都看的出來,自然是不同的。

于皇室來講,太子的價值,比一個公主貴重多少,自然不必多說。

她若是寧可瑤,是斷然不會留在這里,為寧禮琛鋪路的!

誰知,寧可瑤卻是低聲道:“默兒,其實...我已有意中之人了!”

蘇輕默更為驚訝了:“是哪家的公子?”

誰知,寧可瑤卻是搖了搖頭。

愣了許久,蘇輕默試探地說:“你不會是...不知道他是誰吧?!”

寧可瑤又是點了點頭。

“那...那你是如何中意她的?”蘇輕默有些迷糊。

“那一年,長街之上,遇人刺殺,他將我救了下來,便...便沒再見過了...”寧可瑤低聲道,那臉色紅的像一朵梅花。

蘇輕默無奈,剛要做聲,卻見寧可瑤突然抬頭,瞪著大眼睛疑惑道:“不對呀默兒,你怎知那北祈新帝重情重義,是個好皇帝?”

蘇輕默卻是若無其事的抬手,摘下了寧可瑤的面紗,笑道:“我聽說的!”

而后她打趣道:“你也別戴著了,快讓我瞧瞧,是不是越發(fā)漂亮了?”

寧可瑤哪里是染了風寒,無非是因為自己戴著面紗罷了。

寧可瑤卻是嘆了口氣道:“本來也是漂亮了,可誰知見了你啊,我便越發(fā)覺得自己丑了!”

顯然,已將北祈的事,忘到腦后去了!

“那...”蘇輕默故作為難道:“不然我還是走吧,好讓你做回漂亮的四公主?”

“你倒是敢!”寧可瑤拉起蘇輕默的手臂威脅道,卻是輕笑出聲,好不純粹。

蘇輕默這邊歡聲笑語,蘇心娩那邊卻是無限凄涼。

此時,蘇心娩一人走到御花園的拱橋旁,盯著下面還未開放的荷花,手緊緊攥著一旁的拱橋扶手,力氣之大,連指尖都泛白。

她眼淚都在眸中打轉(zhuǎn),而那目光中卻滿是很辣與不甘。

蘇輕默!

蘇輕默!

方才殿下對她的關心,看她的神色,分明是從前對待自己那般啊!

蘇輕默到底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勾引了殿下?

這個賤人!賤人!

卻在這時...

“蘇二小姐好興致啊,只是…”來人唇角勾起,笑道:“與其在這里賞荷,倒不如與我合作,除去障礙!”

蘇心娩轉(zhuǎn)頭看去,霎時瞪大了眼睛!

“是你!”

另一邊,常寧宮。

“所以,那下聯(lián)是蘇輕默對的?”寧禮琛問道。

以前的蘇輕默如草包一般,現(xiàn)在竟有這般細膩的心思么?

“不然你以為,憑瑤兒能對的這般周全?”皇后氣道。

寧禮琛點點頭,瑤兒確實沒這心智。

皇后卻是擔心道:“可是琛兒,你別忘了,沈家滅門...”

話未說完,寧禮琛便不耐的擺手道:“沈家滅門是蘇遠鶴一手設計的,本殿即未事先知曉,也未推波助瀾,不過是...”

頓了一下,寧禮琛話鋒一轉(zhuǎn)道:“況且蘇輕默也不可能知道!”

當年,蘇輕默失蹤在先,沈家出事在后,蘇輕默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什么,況且她當時只有十歲,眼下還記不記得沈府,都不一定呢。

皇后卻總有些不安,說道:“當年沈離有恩于本宮,你卻非要...”

她勸道:“此女心思細膩,完全不同于從前,沈家滅門在先,你毀親在后,若她對你存有怨恨,怕是...后宮不寧啊!”

這也是她唯一擔心的!

今日蘇輕默那波瀾不驚,連她都看不透的眸子,還有那盈盈而立,連自己都不及的氣質(zhì),當真是讓她不安啊。

“母后想多了”,寧禮琛卻是毫不在意道:“蘇輕默的確是不同于前,可寧國公養(yǎng)出來的小姐,自然是才情不凡,至于沈府…”

寧禮琛頓了一下道:“她若知道什么,也是該恨蘇遠鶴!可如今她回來相認,自然是不知道的”。

也并非寧禮琛太蠢,只是任誰也不會想到,這般剛剛及笄、嬌弱美滟的女子,竟是孤身回來...

報仇的!

“只是...”寧禮琛蹙眉道:“蘇遠鶴并不喜歡這個嫡女!”

他雖看重寧國公府,可丞相之權,他也不想摒棄!

皇后卻是冷笑一聲:“蘇遠鶴不過是為了權力,‘賣’哪個女兒,又有何不同!”

寧禮琛點點頭道:“暫且觀望一番,再做定奪吧!”

寧禮琛說的隨意,似乎蘇輕默隨時隨地都會嫁給他一般。

皇后也是點點頭,轉(zhuǎn)而說道:“接待北祈使臣的事,準備的如何了?”

“一切準備妥當”,寧禮琛冷聲道:“接待倒是無妨,主要是這和親人選!”

皇后目光一冰,壓低了聲音道:“若瑤兒嫁不過去,也絕不能讓寧依嵐嫁過去!”

“母后放心”。

寧禮琛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他苦苦求來的和親,怎能為他人做了嫁衣呢!

而此時的寧禮琛怕是如何也不會想到,他自以為是一手促成的和親,其實不過是蘇輕默的計劃之內(nèi)罷了!

午時。

蘇輕默離開皇宮時,已是午時,其他小姐們早已離開,偏是寧可瑤拉著她不停的問東問西,就是不放她離開,最后還是蘇輕默以,女子未出閣留在后宮用膳不妥為由,寧可瑤怕餓壞了她,這才放她回來了。

金水廊。

寧可瑤一路將蘇輕默送到了金水廊才離開,而走過這條長廊,便就是宮門了。

此時,蘇輕默獨自走在金水長廊之中,神色凄涼。

“北祈...”她喃喃道。

夜允灝素來純善,又是心軟,剛剛登基,也不知眼下如何。

還有那夜遷沉...

在北祈五年,蘇輕默從未見過這位傳說中的玄王爺,只知他權勢滔天,掌權兩國,當真是執(zhí)四國生死。

可他素來蹤跡難測,神龍見首不見尾,也不知是否還在北祈京城,畢竟有他在,便無人敢動‘攪亂朝局’的心思了。

蘇輕默心下微嘆,那讓她心心念念的三皇子府,眼下也是無盡蕭條了吧。

待大仇得報,若尚且茍活,她便回去北祈,將三皇子府討要過來,度過余生。

蘇輕默想的不錯,可那個她以為‘年過半百’的師叔,終會告訴她,一入師門深似海...

帶你去哪你去哪!

而此時,蘇輕默正想著,便聽見一道聲音傳來。

“這位可是蘇大小姐?怎么一人在這?”

蘇輕默這才回神,抬眸,只見一名男子身穿紫色華服,腰束碧色系帶,唇如激朱,正含笑看她,那一雙彎月笑眸,如春曉之花,倒是頗為俊朗。

“小女見過六殿下”,蘇輕默淡聲道。

寧湛見蘇輕默竟認得自己,心下一喜,說道:“倒是巧了,本殿前幾日得到一支發(fā)簪,乃肼州錢家所出,頗為精巧別致,可惜府上并無女子,正巧今日贈于蘇大小姐了”。

說著,寧湛抬手,將一個錦盒遞給了蘇輕默。

蘇輕默并未去接,只是說道:“多謝六殿下賞賜,只是小女素來不喜這些東西,且錢家所出,自然貴重,小女如何擔得”。

寧湛抬眼看去,果然見蘇輕默發(fā)髻半挽,僅一支白玉簪子,簡如清月,出塵脫俗。

想來,確實不喜這等華貴的飾物。

他也不惱,眉眼含笑道:“那不若,蘇大小姐告訴本殿,你喜愛何物,本殿尋來便是”。

蘇輕默抬眸,竟是一反常性道:“十匹流絲錦,十匹雪松錦,十匹白樗錦,十匹流浮錦,十匹蜀木錦,十匹云中錦,十匹青素綾,十匹雨絲稠,十匹蜀香緞,十匹花軟織!”

十種錦布,各為十匹,便是百匹布料。

且多為珍貴稀有之料,雖不難尋,卻也絕不好找。

寧湛毫無為難之色,一口應道:“好!三日之后,本殿定為蘇大小姐尋來!”

蘇輕默莞爾一笑:“多謝六殿下,小女告退!”

說完,便繼續(xù)向?qū)m門口走去了。

寧湛站在原地,看著蘇輕默的背影,眸中爍爍生輝。

今日哪里是巧合,他本就一直在這里等著蘇輕默!

本以為就這一條長廊,蘇輕默看到自己會先來見禮,誰知這姑娘也不知在想什么,自己到了近前都沒看見,他這才先開了口,卻未曾想…

蘇輕默抬頭那一刻,他只覺心頭一顫,如羽毛拂過,輕輕癢癢,溫溫軟軟。

蘇輕默,竟這般讓他驚艷!

“寧禮琛啊寧禮琛,你放著如此美玉不要,竟要蘇心娩那蠢貨,當真是...瞎了!哈哈哈哈!”

寧湛大笑出聲,心情大好的向?qū)m外走去。

他接近蘇輕默本是為了寧國公府,可眼下他改變主意了。

蘇輕默,他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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