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楊廠長沒看到吳有才急得冒汗的臉，他遲疑，是因為他不確定，吳工能不能再造出一模一樣的大秤。
不對。
他們吳工，可是吳工程師，有什么是制作不出來的？
“好啊齊站長，那糧票的事，咱們就再商量商量。”
楊廠長旋即順桿往上爬，又與齊站長談了一些糧票，將人送走，內心甚是滿意。
再看到吳有才時，一把握住他手，“吳工呀，您這可是……我真是沒看錯人呀！”
“呵呵，什么沒看錯人呀？”
突然，從外頭走進來一人，竟是李副廠長來了，還有一臉陰沉的趙鐵柱。
“剛才見齊站長從咱廠弄走一東西，瞧著挺像劉海中師傅制作的那桿大秤的？”
李副廠長笑呵呵說道，“怎么把劉師傅關起來還偷偷把人東西給送人了呢？”
“嗯？”
楊廠長是個正直的人，他背脊筆挺，扭頭朝吳有才看去，一臉嚴肅與慎重，“吳工，這桿秤是……看來我們要從齊站長手里再要回來，是嗎？”
吳有才羞愧，坦言，“楊廠長，李副廠長，大秤是劉海中師傅制造出來的，不是我，正因為這桿秤，產生誤會，導致劉師傅現還被關在保衛科！”
“而且據四合院人說，劉海中不是要據為己有，而是給公家用，那偷的廠里金屬坯料，應該是誤會吧。”
“這件事是我判斷失誤，找了保衛科的人去劉師傅家里查抄，我承認錯誤，認罰。”
“不過關于大機器零件的事，我希望——”
吳有才話未說完，李副廠長已是淡若無事地打斷他：“呵呵，如果真是偷，怎么可能會給公家用，是吧？”
“廠長，我看還是需要重新查這件事，而且該獎勵就獎勵該罰就罰。”
楊廠長點頭，贊同這件事，但是不等他指定人選，李副廠長率先接過去，“既然都遇上了，那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吧，廠長您還有更合適的人選么？”
說著，他瞅向吳有才。
吳有才已經判斷失誤，當然不是合適人選。
而且吳有才是楊廠長的人，這個人已經成為李副廠長攻擊楊廠長的突破口。
楊廠長知道，李副廠長不甘于副廠長的位子。
而這件事，不太適合再派他的人出馬。
楊廠長一思索，點頭。
得到楊廠長同意，李副廠長立即回去，著手調查此事。
是誰報告的劉海中偷廠里東西？
劉海中偷的具體又是什么東西？
最后所偷盜之物又是如何處理的？
……
這件事，李副廠長打算辦得漂亮，雖然小黃魚是挺好的，但廠長的位子比小黃魚更具誘或力。
因此趙鐵柱拿來的那些黃白之物，李副廠長破天荒地視如糞土。
正在這期間，吳有才再次趕來見李副廠長。
還以為他是來提供線索的，沒想到居然是要索回大秤。
甚至因此還說了一大堆理由兒。
李副廠長呵呵一笑，一推二五六，“小吳啊，大秤在齊站長那里，你去那里吧，我這還忙著，到時候齊站長說什么，就來告訴我，我幫你解決哈！”
“李副廠長，要不您寫封信，我交給齊站長，這樣更好些。”
吳有才快急死了，他要完好的秤給劉海中師傅交差，不看到秤，劉海中師傅怎么可能會鍛造他所需要的大機器零件？
“我聽說齊站長過來與楊廠長談話，如果我寫封信給齊站長，他必然不看，還是楊廠長親筆寫最好。”
李副廠長說完，就把吳有才請出了辦公室。
“唉！”
吳有才急得抓耳撓腮，楊廠長出門了，怎么辦？
想了半天，最后一跺腳，他親自去趟糧站，索要大秤！
就算要不來，他借！
借總行了吧？！
轉身回家，把糧票錢等都搜集起來，揣兜里，趕往糧站。
一上午，車間里面工作的易中海一直是眼皮直跳。
右眼跳。
他不敢搞迷信，但聽老一輩人說，右眼跳財，有錢啊。
錢，他倒不稀罕，主要是稀罕兒子。
希望下個月一大媽能懷孕。
昨天晚上缺了一晚上，不知道會不會導致他兒子生不出來？
正這么想著，保衛科的人來了。
應該是劉海中偷盜罪被定下來了吧？！
呵呵，劉海中竟然還敢說他精神面貌不好，現在栽陰溝了吧。
“易中海，跟我們去趟保衛科。”
保衛科來的人絲毫不客氣，上來推推搡搡易中海。
“為什么？”易中海心頭俱震，這與他所料的極度不一樣！
“你們干什么抓我師父啊？”
賈東旭也不干，忙上前阻攔，易中海呆在車間里面，還能幫他干點活兒，帶去保衛科，那他這些活怎么辦？
他跟程建筑鬧僵了，表面分一個小組，但實際上各干各的。
他可不能沒有師父。
現在，整個車間的人都好奇，為什么要抓易師傅。
“易中海報告的劉海中偷廠里東西，還有你賈東旭，聽說是你送的信，來吧，你也去一趟保衛科！”
很快師徒倆被扭送出去。
程建筑從外面倒了杯水回來，看到賈東旭又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賈東旭，沒想到你偷賴偷到保衛科去了！”
“少胡說。”
賈東旭不服氣地罵道。
程建筑頓時被激怒，積壓已久的怒氣沖上來，“正好，保衛科的同志到了，我舉報賈東旭不是真正的二級鉗工！他跟我一個小組，做的工件個個需要返工，我要求重新考核賈東旭！還有，賈東旭的很多工件都是易中海代勞的，我舉報這對師徒吭騙廠領導！”
“好啊，那就都去一趟保衛科吧！”頓時程建筑也被帶到保衛科。
很快，李副廠長收到了消息。
他坐在辦公椅上，目光放空，看著前方，仿佛在想著什么。
最后一笑：看來有些財富，想拒絕都不能呢。
易中海這對師徒，是該好好查查呢。
至于劉海中的事，既然他能造大秤，這樣的人，也肯定不能放過，以后就留為己用。
看在他雖然拿了廠里廢料，但造出大秤也未據私有，甚至還為廠里的糧票做出貢獻，可以免了罪過。而且造大秤這個事還得靠他，畢竟只有他能造大秤。
是該把劉海中放出來了。
不過，這事還得他親自去一趟保衛科。
中午時分，劉海中吃著廠里食堂的飯盒，可謂是悠哉悠哉。
在保衛科挺好的。
你出去了還得干活，這里有飯吃，有人給送飯，多好。
還有大雞腿呢！
可飯剛吃了一半，忽地聽見外面傳來聲音，緊接著李副廠長走進來，不等說話，另一道踉蹌的腳步聲響起，是非常狼狽的吳有才回來了——
“劉師傅，那大秤在糧站，我拿了所有積蓄，他們都不給我，能不能……不要大秤好不好？”